第二章 崇祯元年的第一场早朝，朕在龙椅上写PPT
朱由检顶着两只黑眼圈，被王安一路小跑拖去皇极殿。
“皇爷，今日是登基后第一次御门听政，文武百官早就在丹陛下跪麻了。”
朱由检打了个哈欠：“别急，让他们跪一会儿，就当 KPI 考核第一项——抗压测试。”
一进殿，山呼海啸的“万岁”扑面而来。
朱由检差点被震得耳膜穿孔，内心吐槽：原来环绕立体声是这效果。
他西平八稳往龙椅一坐，***底下垫了三层黄缎软垫——没办法，昨晚连夜翻《大明会典》研究坐姿，硌得慌。
御案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本。
最上头一本封面写着《国用不足，恳请圣明节省内廷以纾民困》，署名——翰林院检讨项煜。
朱由检“啧”了一声：这名字一听就像会写 10W+ 爆文的键盘侠。
他抬手：“诸位爱卿，平身吧。
再跪下去，午门外卖煎饼的得收摊了。”
百官：“……”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新皇帝讲话怎么一股子南城味儿？
内阁首辅施凤来率先出列，一张老脸皱成苦瓜：“陛下，太仓现银仅剩三十七万两，而九边年例该发西百二十万两。
户部……揭不开锅了。”
朱由检：“才三十七万？
我大学生活费都比这多。”
户部尚书郭允厚顺势扑通跪下，眼泪说来就来：“陛下明鉴！
太仓银两自去年起就被挪去修三大殿，如今工部尾款尚欠七十万两，工匠们闹到顺天府，说要拉着欠条去煤山排队上吊。”
工部尚书张维贤一听，立刻炸毛：“郭部堂慎言！
明明是你们户部付款流程太慢，老夫都跑了八回宝源局盖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场秒变德云社。
朱由检手指敲着扶手，节奏跟前世敲键盘一样：哒哒哒。
他突然开口：“两位别吵了，朕给你们写个 PPT……呃，条陈。”
众臣：？？？
朱由检朝王安勾勾手指：“拿纸笔来，要最大的。”
小黄门抬上三尺长的玉版宣纸，又捧来鎏金兔毫笔。
崇祯皇帝撸起袖子，现场画思维导图——1. 收入端· 清查皇庄、皇店、皇盐引，预计可挤出 200 万两；· 晋商盐课、马市、银号，预计可挤出 300 万两；· 内府织染局、兵仗局历年积欠，预计可挤出 100 万两。
2. 支出端· 九边军饷优先，其余不急之务暂停；· 三大殿工程封顶，剩余彩绘改由兵部油漆匠***；· 宫中太监宫女精减 15%，遣散费从内帑私房钱出。
写完后，他把宣纸“啪”地拍在龙案上：“朕给它起了个名字——《崇祯二年现金流紧急止血方案 V1.0》。
诸位谁赞成，谁反对？”
大殿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
半晌，兵部尚书阎鸣泰颤颤巍巍举手：“陛下，九边将士若知军饷有望，必然山呼万岁。
只是……晋商那边，怕是不会乖乖掏钱。”
朱由检笑了，露出八颗牙：“放心，朕有 ERP 系统。”
众人：？？？
崇祯：“Enterprise Raid Plan——企业级抄家方案。”
御史李长春跳出来：“陛下！
晋商乃朝廷盐课根本，一动恐伤国本！”
朱由检挑眉：“李卿如此为晋商着想，莫非拿了他们润笔费？”
李长春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臣……臣绝无！”
崇祯朝殿外努努嘴：“那正好，东厂己经请范永斗进京喝茶了，李卿不如一起去？”
李长春扑通跪得比郭允厚还快：“臣……臣突然觉得脚疼，请假三天！”
殿内响起零星笑声。
朱由检收起笑，语气转冷：“朕给你们透个底——三日之内，内帑、外库、东厂、锦衣卫、户部、刑部六堂会审，凡拖欠、冒领、走私、通敌者，按律处置。
朕不介意当一次暴君，但朕介意当亡国之君！”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大，却震得殿梁嗡嗡。
百官齐刷刷跪倒，额头贴金砖。
崇祯心里吐槽：跪久了不怕得老寒腿吗？
“退朝！”
朱由检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带起一阵小风。
他边走边吩咐王安：“午膳送到乾清宫，朕要改 V2.0。”
王安小跑跟上：“皇爷，午膳备的是燕窝粥……”朱由检：“换成韭菜盒子，朕要忆苦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