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很快就翻裂了,血混进黑色的泥土里,染出一小片暗红。
我脑子里很乱,闪过今天在农机厂租拖拉机时的情景。
厂长老李还纳闷地问我:
清雨啊,这都快到最后春种的时间了,怎么你一直不来租机器?
那个早就从城里回来的林婉儿,她倒是天天来问。
就只问还剩几台机器,也不租,真是奇怪得很。
我当时也是着急春种,就没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林婉儿哪里是着急春种拿工分,分明是算准了时间,就等着我来取的时候,当众上演那出抢夺的好戏。
我的思绪又飘回几年前。
那时我们还挤在漏雨的土坯房里,冬天冷得刺骨。
我洗了一盆衣服,手冻得通红,还磨破了皮。
赵卫东看到了,一把抢过我的手,心疼地放进自己嘴里哈着热气,哑着嗓子说:
清雨,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你受一点苦。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
如今,施加给我最大痛苦的,正是他。
我低着头,继续一声不吭地用流血的手指刨着地。
一个跟班突然从远处跑过来,在赵卫东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卫东脸色一变,大步走到我面前:
我藏在家里的那盒给你补身体的进口饼干呢?是不是你拿去给你娘家了?
我抬起头,眼里满是嘲讽:
那不是你让林婉儿拿走的吗?
她说她身子弱,比我更需要补。
赵卫东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婉儿,林婉儿脸色一白,立刻挤出几滴眼泪:
卫东哥,我……
我只是看那饼干快过期了,嫂子又不吃,怕浪费了……
赵卫东的眼神立刻又变得坚定起来,他对着我冷哼一声:
就算婉儿拿了又怎么样?
你一个落魄户出来的,还想吃进口饼干?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婉儿是城里人,身子娇贵,吃点好的怎么了?
他话锋一转,继续对我吼道:
你前面还敢顶嘴?看来是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转头对林婉儿温柔说道:
婉儿,你想怎么罚她,跟我说说,我们都听你的。
林婉儿破涕为笑,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卫东哥,你看她那样子太慢了,天黑也弄不完呀。
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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