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宵一睁眼,成了修真界垫底的“废柴”,还绑定了“登仙捷径”系统。
> 新手任务就够离谱:在传功长老眼皮底下打呼噜十天!> 他硬着头皮干,
扫台阶时被同门奚落得抬不起头。> 第十天,呼噜声震醒学堂,体内却轰然突破炼气巅峰。
> 长老手中茶杯“啪嚓”摔碎:“你…你睡觉也能破境?!
”>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进阶任务:明日辰时,膳堂当众,
来一记响亮的……”---传功堂里,那静,静得能听见檀香飘散的轨迹,
一丝一缕都像被无形的规矩捆着,规规矩矩,不敢造次半分。讲台上,
传功长老李松鹤端坐如千年古松,雪白的胡子头发,配上那张古井无波的脸,
活脱脱一尊刚出土的“威严”石像。他嘴里吐出的修炼法门,字字玄奥艰深,
砸在底下几十号外门弟子耳朵里,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惊扰了这“悟道”的氛围。“天地灵气,飘渺无形,如风似雾,”李长老的声音不高,
却像带着小锤子,一下下敲在人心坎上,“引气入体,心要像深潭静水,
波澜不惊;神要像巍峨高山,岿然不动。守住丹田方寸地,内观其神,
外摄其精……” 每一个音节落下,都让满堂弟子下意识地把腰杆挺得笔直,眼观鼻,
鼻观心,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一个字,那可就真跟虚无缥缈的大道彻底无缘了。
除了缩在最阴暗角落里,几乎要嵌进墙缝里的林宵。他感觉自己的脑袋,
像被塞满了滚烫粘稠的浆糊。李长老那些“灵气本质”、“周天搬运”的玄妙道理,
单个字拆开他都懂,可连成句子,就成了催眠的紧箍咒,嗡嗡嗡地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撞得他头晕眼花,金星乱冒。眼皮重得跟挂了俩秤砣似的,拼命想撑开一条缝,
可那低沉威严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难以抗拒的魔力,像温柔又霸道的手,
拖着他直往那又黑又甜的梦乡里坠。“……若是心神不属,杂念纷飞,气机散乱如麻,
”长老的声音似乎微微顿了一下,像在积蓄力量,“那便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天长日久,道基崩坏,仙路断绝,悔之晚矣!”就在“悔之晚矣”四个字落下的瞬间,
林宵只觉得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像实质的冰针,“嗖”地一声,精准无比地扎在他身上!
那寒意透骨,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迷糊混沌,一个激灵,
脊背“唰”地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一样直,冷汗“滋”地一下,
瞬间浸透了身上那件粗糙扎人的麻布外衫。完了!撞枪口上了!“林宵!” 两个字,
冷得像刚从万年冰窟窿里捞出来,带着冰碴子,狠狠砸了过来。林宵甚至来不及反应,
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一条无形的、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剧痛猛地炸开,
伴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火烧火燎的屈辱感,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
控制不住地往前一栽,“砰”地一声闷响,
脑门结结实实、狠狠地磕在了冰凉坚硬如铁的青石地面上!耳朵里“嗡——”地一声长鸣,
眼前瞬间金星乱舞,像炸开了一片烟花。他狼狈地用手撑起上半身,额角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眉骨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背上——那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是赤裸裸的看笑话,是幸灾乐祸的嘲弄。“朽木!
” 李松鹤的声音像两块生铁在砂纸上摩擦,刺耳又冰冷,“道心蒙尘,神思昏聩,
仙路于你,已是绝壁悬崖!今日课后,山门石阶,清扫十日!若再懈怠,逐出山门,
永不录用!”冰冷的宣判如同九天落雷,轰然砸下!林宵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清扫山门十日?青玄宗那三千级台阶,陡得跟登天梯似的,
每一级都浸透了历代弟子汗水和血泪的印记……光是想想,
就足以抽干他这副废柴身体里最后一丝精气神。逐出山门?
就凭他这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三年才勉强爬到炼气二层的废柴资质?被赶出这仙家福地,
跟被丢进荒山野岭等死有什么区别?他趴在那冰凉刺骨的地上,
粗糙的石面无情地硌着他的下巴,一股冰冷的绝望,像深秋的寒潮,无声无息地蔓延上来,
一点点淹没他的心脏,冻僵他的四肢百骸。就在这心沉谷底、万念俱灰的当口,
一片死寂、混沌不堪的识海深处,猛地炸开一片刺目欲盲的炽烈白光!那光来得霸道,
不讲道理,瞬间撕裂了所有的黑暗与混沌!无数冰冷、细碎、毫无感情色彩可言的玄奥符文,
如同决堤的洪水,以恐怖的速度冲刷而过,快得只能捕捉到一片模糊的光影,
只留下一种精密到令人头皮发麻、非人般的冰冷质感。紧接着,
一个毫无波澜起伏、仿佛金铁摩擦的合成音,像世间最锋利、最无情的刻刀,无视一切阻隔,
直接凿进了林宵灵魂的最深处:检测到适配宿主:林宵。灵魂契合度:100%。
‘登仙捷径’系统绑定成功。新手任务发布:于传功长老李松鹤授课期间,
持续发出标准呼噜声,每日不少于一炷香时间。持续天数:10天。
任务奖励:灵力灌注炼气巅峰级。失败惩罚:灵魂湮灭。
倒计时开始:71:59:59……林宵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石雕。
连额头的剧痛和嘴里弥漫的血腥味,都在这巨大的冲击下暂时忘却。登仙捷径?新手任务?
打呼噜?!还他娘的要打十天?!在传功长老李松鹤,
那个眼神都能冻死苍蝇、规矩比天大的老古董眼皮子底下?!
一股子荒诞到极点、透着浓浓戏弄和恶意味道的凉气,顺着他的尾椎骨“嗖嗖”地往上窜,
瞬间就冲上了天灵盖,激得他头皮发麻!灵魂湮灭?这狗屁系统是玩儿真的?!
把他当猴耍呢?!他下意识就想在脑子里破口大骂,问候这破系统的祖宗十八代,
可那鲜红刺目、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像悬在头顶、闪着寒光的鬼头刀,
散发着致命的威胁红光。一种比被戒尺抽、比被同门嘲讽、比被逐出山门更深的恐惧,
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那是彻底的、永恒的、连渣滓都不会剩下的消失!
是存在本身被抹除的终极恐惧!他趴在地上,
身体因为极度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额角的血混着冰冷的冷汗,
“啪嗒”一声,滴落在同样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刺眼又可怜的暗红。
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长老那冰渣子似的斥责声,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变得模糊、遥远、无关紧要。唯一清晰的,是脑子里那个催命的、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有那个让他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撞死、或者当场挖个十八层地洞钻进去永不见人的任务要求。
登仙捷径?这他娘的分明是社死直达专列!还是单程票,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种!清晨的山岚,
带着刺骨的湿冷,像一层半透明的薄纱,尚未完全散尽,凝成冰凉的水珠子,
挂在青玄山那三千级陡峭如削、直插云雾的石阶两旁的草叶尖上。寒气无孔不入,
透过林宵身上那件单薄得可怜的麻布裤子,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
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膝盖骨缝里。他双膝跪在冰冷的、布满细小棱角的青石阶上,
双手死死攥着一把硬得能当武器的粗毛刷子,蘸着旁边石槽里刺骨冰凉的溪水,一下,
又一下,用尽全身力气,
狠命刷洗着石阶表面那些顽固的青苔和经年累月踩踏留下的深色泥垢。每弯一次腰,
每一次俯身用力,膝盖骨就跟被钝刀子反复切割似的,传来一阵阵钻心剜骨的剧痛,
与坚硬冰冷的石头亲密接触,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提醒他自身的卑微与惩罚的严酷。
手臂早已酸胀麻木得不像自己的,每一次抬起刷子,都感觉像在举着千斤重的磨盘。
昨天脑门上磕破的口子结了层暗红色的痂,此刻被不断冒出的冷汗一浸,又痒又痛,
像有蚂蚁在伤口上爬。“哟嗬!快瞧瞧,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瞌睡仙’林师兄嘛?
”一个带着夸张惊讶和浓浓嘲讽的声音,像破锣一样从上方石阶传来,
“这一大早就来给山门台阶‘净身沐浴’啦?啧啧啧,真是勤快,勤快得让人心疼啊!
”“可不嘛!”另一个尖细的声音立刻接上,阴阳怪气地附和,“赵师兄你这就不懂了,
人家林师兄这是得了李长老的‘青眼’,亲自点名‘关照’的福气!这福气,啧啧啧,
咱们想求都求不来呢!”“嗨!你们俩懂个屁!”第三个声音,粗哑得像砂纸磨石头,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人家林师兄这叫‘扫地悟道’!懂不懂?
就是那种传说中深藏不露的高人!说不定啊,扫着扫着这台阶,‘咔嚓’一下,就顿悟了,
立地成仙了呢!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啊?
”以王虎为首的几个同样穿着灰扑扑外门弟子服饰的家伙,故意慢悠悠地从上面台阶晃下来,
像看猴戏似的停在林宵上方不远处。他们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像裹着屎尿的石头,
一块块恶狠狠地砸下来,在清早空寂无人的山道上激起一阵阵难堪刺耳的回音。
他们居高临下,叉着腰,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那眼神,跟看路边的臭狗屎没啥两样,
充满了轻蔑和快意。林宵握着刷子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指甲早已深深陷进手心的嫩肉里,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他死死地低着头,
仿佛要把脑袋埋进胸腔里,眼睛只死死盯着眼前那块被他刷得微微发白的青石。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屈辱感,像烧开的岩浆,在他胸口疯狂翻腾,
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几乎要窒息。有那么一瞬间,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用手里这把该死的、扎手的刷子,
把上面那几个混蛋可恶的嘴脸砸个稀巴烂!可脑子里,
那个冰冷刺眼、如同催命符般的倒计时,64:22:17…,
像悬在头顶三尺、闪着幽幽寒光的鬼头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失败的代价。
灵魂湮灭的威胁,像无形的、冰冷的铁链,死死锁住了他一切反抗的念头和冲动。
他只能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牙龈都渗出了血丝,
把那股几乎要将他焚毁的邪火和滔天的屈辱,硬生生地、一口一口地咽回肚子里,
喉咙里泛起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儿。手里的刷子仿佛重逾千斤,每一次抬起,每一次落下,
都带着一股子自虐般的狠劲儿,刷子在石阶上刮擦出刺耳的“沙沙”声,
好像要把所有的憋屈、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身下这冰冷沉默、亘古不变的石头身上。
太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地扒开厚厚的铅灰色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无力的光线。
这点光非但没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山道上那股子透骨的阴冷湿气更加分明。
林宵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机械地、麻木地重复着弯腰、刷洗、挪动的动作,
从山脚最低一级,一级一级,缓慢而艰难地向上挪动。膝盖的剧痛早已麻木,
只剩下一种钝钝的、持续的折磨感。双手被冰冷的溪水和粗糙的刷柄反复摩擦,
早已通红一片,磨破了好几处皮,火辣辣地疼。汗水湿透了单薄的后背,紧贴着皮肤,
被冷飕飕的山风一吹,立刻激起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冻得他直打哆嗦。
那漫长蜿蜒的山道啊,盘旋向上,隐没在云雾深处,长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喷出一团白雾,
每一次艰难的心跳都在他耳边敲响警钟:时间在无情地流逝,那要命的社死时刻,
正一分一秒、不可阻挡地向他逼近!那十天里,每一天在山阶上的呼噜,
都是对他自尊心的凌迟。日头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艰难地爬高,又在一成不变的刷洗声中,
渐渐偏西。当山顶那座巨大的青铜古钟,
发出沉闷悠远、仿佛能涤荡灵魂的“咚——嗡——”声,
宣告着传功堂今天的讲道即将开始时,林宵正刷到接近山门平台的位置。
他猛地停下手里的动作,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历经风霜的石头。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起身,膝盖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咔吧”脆响,
仿佛随时会散架。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几乎失去知觉的腿,一步一挪,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像踩在泥泞的沼泽里,
蹭到那扇巨大、古朴、历经沧桑、象征着宗门威严和仙道门槛的山门石柱旁。
他甚至没有力气回头看一眼那三千级被他连日刷洗、有些地方甚至微微泛白的台阶。
他伸出伤痕累累、微微颤抖的手,
抓起斜靠在冰凉石柱角落里的扫帚——那是昨天领罚时管事随手扔给他的,
粗糙沉重的木头把子磨得他掌心生疼,顶上胡乱捆扎着一大把坚韧的竹枝。
他默默地走到山门正前方,离那宏伟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门洞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按照青玄宗森严的门规,受罚清扫山门的弟子,只能在门外这片狭窄的区域活动,
严禁踏入山门内半步,否则视为亵渎。他背对着那扇象征着仙途光明和未来无限可能的大门,
面朝着山下蜿蜒曲折、此刻空寂无人的石阶。手中的扫帚沉甸甸的,每一次有气无力地挥动,
都只能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和薄薄一层浮尘,在冷飕飕、带着哨音的山风里无力地打个旋儿,
便又悄无声息地落下,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传功堂的方向,
隐隐约约飘来李松鹤长老讲道的声音,像庙宇里的金玉法器在碰撞,
清脆却透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每一个清晰的字眼,哪怕隔着这么远飘过来,
都像一根烧红的细针,精准地扎在林宵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他知道,他必须开始了。
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山门之外,
在这随时可能有同门弟子下山办事、甚至被门内负责巡逻的执法弟子撞见的尴尬地方。
他死死盯着扫帚划过布满灰尘的石面留下的那几道浅得可怜的痕迹,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舌尖尝到了一丝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