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把我卖给深山老光棍换彩礼,我连夜逃进村长家柴房。绝望中,
我意外发现满山无人问津的野草竟是天价石斛。两年后我带领全村脱贫致富,
荒山变成聚宝盆。正文雨,下得像是天上破了个窟窿,冰冷的水柱狠狠砸在泥地上,
溅起浑浊的水花。苏晚被一股蛮力狠狠搡了出去,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冰冷的烂泥里。
泥水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呛得她眼前发黑,窒息感猛烈袭来。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湿透的单衣紧紧贴在身上,冷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进去!死丫头片子,别给老娘磨蹭!
”王翠芬那张刻薄的脸在车灯昏暗的光线下扭曲着,雨水顺着她油腻的刘海往下淌,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在苏晚身上。她身后,面包车的门敞开着,
像一张贪婪的、等待吞噬的巨口。苏晚的手死死抠进冰冷的泥里,
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腥臭的淤泥。她猛地抬头,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小脸,
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王翠芬:“妈…钱…我爸的赔偿金…那是爸留给我上学的钱!
”“呸!”王翠芬一口浓痰啐在苏晚旁边的泥水里,溅起一点污秽,“赔钱货!还想着上学?
那是老娘的棺材本儿!养你这么大,白吃白喝?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刘家给了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短粗的手指,在雨幕里晃了晃,脸上挤出贪婪又得意的笑,
“够你弟弟在城里买个小铺面了!进去!”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
苏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塞进了面包车狭窄的后座。车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猛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瓢泼的雨幕和王翠芬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汗馊味和铁锈混合的怪味,呛得人喘不过气。驾驶座上,
一个干瘦黝黑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卷,眼神像阴沟里的老鼠,
在她湿透的身体上猥琐地逡巡着,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黄牙。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
面包车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上剧烈颠簸起来。每一次剧烈的摇晃,
都让苏晚单薄的身体撞在冰冷坚硬的车厢壁上,骨头生疼。她蜷缩在角落,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绝望和恶心。
车窗外,是望不到头的、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的墨绿山影。嶙峋的怪石如同沉默的鬼魅,
矗立在无边的黑暗里。这大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而她正被一点点送入它深不见底的喉咙。不知颠簸了多久,车终于在一处山坳里停下。
几间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散落在泥地里,像随时会被风雨吹垮的积木。
唯一亮着昏黄油灯的那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得像座铁塔似的黑影堵在门口,
手里提着一盏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马灯。灯光勉强照亮了他半边脸,粗粝的皮肤如同老树皮,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斜划到嘴角,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一种***裸的、令人胆寒的审视,像屠夫在掂量砧板上的肉。“刘大柱,人给你带来了!
”干瘦司机跳下车,谄媚地对着门口的男人点头哈腰。刘大柱没吭声,目光像黏腻的毒蛇,
从苏晚湿透的头发丝一直爬到脚踝,最后停留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像野兽的低吼,猛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一把攥住苏晚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屋里拖。
“啊!”苏晚痛得尖叫出声,本能地拼命挣扎。可她的反抗在刘大柱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她被粗暴地拖进弥漫着浓重汗臭、霉味和劣质酒气的土屋。屋里只有一张破桌,一张土炕,
炕上胡乱堆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油腻腻的破棉絮。“钱,拿了。
”刘大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他一把将苏晚掼在炕沿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他转身,从炕席底下摸索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
看也没看就丢给门外的司机,“滚吧。”司机接了布包,掂了掂,嘿嘿一笑,
面包车很快发动,引擎声迅速消失在呼啸的风雨里。
屋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门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昏黄的油灯将刘大柱庞大的影子投在坑洼的土墙上,扭曲晃动,如同鬼魅。他转过身,
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钉在苏晚身上,里面燃烧着***裸的、毫不掩饰的欲望。他咧开嘴,
露出焦黄的牙齿,一步步逼近。“以后…你就是老子婆娘了…”浓重的口臭扑面而来。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苏晚。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思考!
就在刘大柱布满老茧、散发着猪圈般腥臊气的大手即将碰到她脸颊的刹那,苏晚猛地侧头,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他粗壮的手腕上!“嗷——!”刘大柱猝不及防,
发出一声痛极的嚎叫,猛地甩手。腥咸滚烫的液体瞬间涌进苏晚嘴里。就是现在!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猫,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趁着刘大柱吃痛捂手的瞬间,
猛地从他身侧的缝隙里撞了出去!她撞开虚掩的木门,一头扑进屋外冰冷狂暴的雨幕中。
身后传来刘大柱野兽般的咆哮:“抓住她!***!打断她的腿!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钢针扎在皮肤上,狂风撕扯着单薄的衣衫。苏晚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她凭着本能,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狂奔,摔倒了就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指甲在冰冷的泥石上折断,膝盖撞在凸起的石头上钻心地疼,她感觉不到。身后,
刘大柱暴怒的吼叫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黑暗无边无际,雨水冰冷刺骨。
就在苏晚的力气即将耗尽,肺部像破风箱般剧烈抽痛,绝望如同冰水即将漫过头顶时,
前方山路的拐角处,几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光晕穿透雨幕撞入眼帘!是房子!有人家!
希望像闪电劈开黑暗。苏晚榨干肺里最后一丝空气,爆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力气,
朝着那微弱的光源,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她根本顾不上分辨是哪一家,
一头撞开离她最近的那扇虚掩着的、歪歪斜斜的院门,扑倒在积水的院子里。院角,
一个低矮破败、堆满杂物的柴棚像最后的避难所撞入她的视野。她几乎是滚爬着冲了进去,
一头扎进散发着霉味和干草气息的黑暗角落,蜷缩进一堆散发着陈旧尘土味的干柴后面,
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她用满是泥污的手死死捂住嘴,牙齿深深陷进冰冷的手背,
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呜咽和剧烈的喘息。几乎就在下一秒,
沉重的、带着滔天怒火的脚步声就冲到了院门外。刘大柱粗嘎的吼声穿透雨幕,
像炸雷一样在死寂的夜里响起:“人呢?死丫头跑哪去了?!老村长!开门!
看见我家新买的婆娘没?”他用力拍打着院门,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苏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脖子。她死死屏住呼吸,
把身体缩得更小,恨不得融进柴堆的阴影里。
“咳咳…”一声苍老而疲惫的咳嗽声从堂屋里传来,接着是慢腾腾的脚步声。
柴棚的门缝很宽,苏晚能看到堂屋门被拉开一条缝,昏黄的灯光泄出来一点,
勾勒出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轮廓。“大柱啊?深更半夜…闹腾啥呢?
”老村长陈有根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腔调,“新买的婆娘?又花钱了?
跑啦?”“妈的!刚进门就敢咬老子!抓回来非打断她的腿!”刘大柱的声音充满了暴戾,
“老村长,你屋头***没?看见个湿淋淋的小丫头片子没?
”“没见着…”老村长慢悠悠地应着,似乎还往院门外探了探头,“黑灯瞎火的,
又下这大的雨…许是摔哪个山沟沟里了吧?你往那边林子找找看?
”刘大柱不甘地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脚步声才带着腾腾的怒气,朝着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
最终被呼啸的风雨声吞没。柴棚里,苏晚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
巨大的脱力感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刺骨的冰冷和浑身的酸痛将苏晚从昏迷的深渊里拽了回来。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艰难地一点点往上浮。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眼前依旧是那个堆满杂物的柴棚,光线比昨夜明亮了许多,
透过稀疏的柴门缝隙和棚顶的破洞射进来几缕微弱的晨光。
空气里弥漫着柴草、尘土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潮湿的霉味。她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棉袄,虽然又硬又薄,
却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柴棚门口。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正是昨晚的老村长陈有根。
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冒着微弱的热气。“醒了?”老村长的声音依旧沙哑,
但少了几分昨夜的疲惫,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浑浊的眼睛在苏晚身上扫视着,
那目光里没有刘大柱式的淫邪,也没有王翠芬的刻薄,
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突然出现在他贫瘠世界里的、带着麻烦的未知物件。苏晚猛地坐起身,
牵扯到身上的擦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那件旧棉袄,
警惕又带着一丝恳求地看着老村长。老村长没说什么,只是慢慢走进来,
将那碗东西放在苏晚脚边一块还算平整的木墩子上。
碗里是半碗浑浊的、飘着几片不知名野菜叶子的糊糊,几乎看不出是什么粮食做的,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说不上好闻的土腥气。“喝口热的,暖暖身子。”老村长蹲下身,
摸出别在腰后的旱烟杆,慢吞吞地往烟锅里塞着烟丝,“丫头,打哪儿来的?
咋惹上刘大柱那头倔驴了?”苏晚看着那碗浑浊的糊糊,
又看看老村长布满沟壑、写满沧桑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张了张嘴,
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被…被我妈…卖来的。”短短几个字,
耗尽了她刚刚积攒的一点力气,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老村长点烟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皮,
浑浊的目光在苏晚年轻却写满惊惶和绝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烟丝点燃了,
辛辣的烟雾在狭小的柴棚里弥漫开来。他沉默地吧嗒了几口烟,才长长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沉甸甸的,压着苏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唉…造孽…”烟雾缭绕中,
老村长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这山沟沟里,买婆娘…不算新鲜事。穷啊,留不住人。
外头的女娃子,谁愿意往这鸟不拉屎的穷坑里跳?刘大柱攒了半辈子钱,
就指着买个人…给他老刘家留个后。”他顿了顿,烟锅在鞋底磕了磕,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这一跑,他那钱,算是打了水漂,他能不疯?”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紧紧攥着棉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老村长,
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的恐惧:“村长…求求你…我不能…不能留在这儿…我得走!我得回去!
我爸…我爸留给我上学的钱,都被她拿走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又开始微微发抖。老村长又沉默了,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柴棚里只剩下他抽烟的细微声响和苏晚压抑的抽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走?往哪走?”他用烟杆指了指柴棚外面:“瞅瞅。
除了山,还是山。没路。最近的镇子,翻过三座山头,走上一天一夜,
脚底板磨出血泡都不定能到。这雨刚停,山路滑得跟抹了油似的,一脚踩空,
掉下去连个响都听不着。”“再说,
”老村长浑浊的目光落在苏晚沾满干涸泥污、布满擦伤的手臂和小腿上,“你认得路?
你身上有钱?就算你命大走出去了,到了镇上,没个身份路引,人家当你是逃荒的,
还是当你是逃犯?刘大柱花了钱,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在出山的道口堵你。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头,砸在苏晚心上,砸得她浑身发冷。老村长的话像一把钝刀,
缓慢而清晰地割裂着她最后一丝逃走的幻想。这大山,真的成了插翅难逃的牢笼。
“那…那我怎么办?”巨大的绝望攫住了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砸在满是泥污的手背上。老村长看着她的眼泪,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大团浓重的烟雾。“先活着吧。”他站起身,
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萧索,“把身子养好。刘大柱那头,我还能压他几天。
这柴棚…暂时没人来。吃的,我让老婆子每天给你端点。
”他指了指地上那碗已经快凉透的糊糊,“趁热喝了吧。”说完,他不再看苏晚,佝偻着背,
慢慢走出了柴棚。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轻轻掩上,留下苏晚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草堆上,
面对着那碗浑浊、散发着土腥气的糊糊,和眼前深不见底的绝望。逃不出去,留下来是深渊。
她该怎么办?世界一片灰暗,连眼泪都是冷的。……日子在柴棚的阴影里缓慢而沉重地爬行,
如同蜗牛在泥泞中留下的粘稠痕迹。每天清晨和傍晚,老村长那沉默寡言的老伴,
一个脸上刻着同样深重苦难痕迹的老妇人,会端着一个粗瓷碗,悄无声息地推开柴棚的门缝,
将一碗寡淡到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或者同样浑浊的糊糊放在门口,然后便像幽灵般退去,
从不和苏晚说一句话。那碗里盛着的,
是这座名为“野猪岭”的山村最真实的底色——极度的匮乏。
苏晚强迫自己咽下那些粗糙得刮嗓子、带着一股陈年霉味的食物,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吞咽绝望。她像个真正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蜷缩在柴堆的角落,
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白天,她透过柴棚的缝隙,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低矮破败的土屋,
穿着补丁摞补丁衣裳、眼神麻木的村民,散养的瘦骨嶙峋的鸡鸭在泥地里刨食,
还有远处那些沉默地、仿佛亘古不变的、被浓雾笼罩的墨绿色山峦。偶尔,
能听到刘大柱粗嘎的咆哮在村里某个角落炸响,像野兽受伤后的哀嚎,充满了狂躁和戾气,
每一次都让苏晚的心瞬间缩紧,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恐惧如同附骨之疽,从未真正离开。
一天傍晚,天色阴沉得如同灌了铅。
老村长端着一碗比往常稍稠一些的、飘着几粒米星的糊糊走了进来。他没有立刻放下,
而是蹲在苏晚面前,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疲惫。“丫头,”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刘大柱…闹腾得太凶了。昨儿个提了把柴刀,堵在村口,
扬言见不着人,就要点了我这老窝棚。”他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抽干了柴棚里本就稀薄的空气,“这穷山沟,日子难熬,人心也熬得硬了。
我这张老脸…压不住他了。”苏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无底冰窟。她看着老村长,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的避难所,也要塌了吗?老村长避开她的目光,
看着手里的碗:“我给你寻摸了个去处。村东头,老秦家。秦老憨前年进山采药摔断了腿,
瘫炕上了。他婆娘身子骨也弱,家里缺个帮手…做点饭,拾掇拾掇屋子,
帮着照顾下瘫子…总比…”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总比落到刘大柱手里强。“老秦家穷是穷,两口子都是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