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悬崖边的相遇枫叶镇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凉意,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去,
乐宝儿就已经背着她的竹篓踏上了采药的路。十六岁的她个子不高,
皮肤因常年日晒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一双杏眼明亮有神,总是闪烁着对山林的好奇与热爱。
"今天的露水真重啊。"乐宝儿轻声自语,小心地避开湿滑的山路。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裤腿卷到膝盖处,露出结实的小腿。
脚上的草鞋已经磨破了边,但她并不在意——这双鞋还能再穿一个月呢。
乐宝儿是枫叶镇有名的孤儿,没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听镇上的老人说,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巡夜的更夫在镇口的槐树下发现了一个襁褓中的女婴,身边只放着一块刻着"乐"字的玉佩。
镇上的好心人轮流抚养她长大,但到了能自理的年纪,
乐宝儿就主动搬到了镇子边缘一间废弃的猎人小屋里,靠采药为生。
"今天的任务是悬崖边的野蜂蜜和岩黄连。"乐宝儿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简易的地图和一些草药的图案——这是她自己制作的"采药指南"。
山路越来越陡峭,乐宝儿熟练地抓住突出的岩石和树根向上攀爬。她的手指粗糙有力,
指节处有几道细小的疤痕——这是采药人不可避免的勋章。山风拂过她的脸颊,
带走了额头的汗珠。"到了。"乐宝儿喘着气,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站稳。
眼前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崖壁上零星分布着几个野蜂巢,金黄色的蜂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采野蜂蜜是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但也是报酬最丰厚的。
乐宝儿从竹篓里取出准备好的工具:一根长竹竿,
顶端绑着浸了草药的布条;一个小陶罐;还有一副自制的简易手套——用多层粗布缝制,
里面塞满了干草。"希望今天蜜蜂们心情好。"乐宝儿做了个深呼吸,点燃了竹竿上的布条。
浓烟缓缓升起,她小心地将竹竿伸向最近的一个蜂巢。野蜂立刻骚动起来,
但烟雾让它们变得迟钝。乐宝儿抓住机会,迅速用另一只手的小刀割下一小块蜂巢,
放入陶罐中。她的动作又快又准,这是无数次失败后练就的本领。
正当她准备转向第二个蜂巢时,一阵微弱的"吱吱"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声音来自悬崖边缘的一处岩缝,乐宝儿好奇地探头望去。"天啊!"她惊呼一声,
差点失去平衡。岩缝里躺着一只小老鼠,浑身肿胀,尤其是头部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它的毛发湿漉漉的,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小小的身体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着,
显然是被蜜蜂蛰伤了。乐宝儿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见过太多山中的小生命因为人类的贪婪或疏忽而受伤甚至死亡。虽然只是一只小老鼠,
但那痛苦的样子让她无法视而不见。"别怕,小家伙,我来帮你。"乐宝儿轻声说道,
完全忘记了危险。她一手抓住岩石,另一只手小心地伸向岩缝。小老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微微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它试图后退,
但肿胀的身体让它几乎动弹不得。
"嘘...没事的..."乐宝儿的声音温柔得像山涧的溪水。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小老鼠的背部,然后迅速但小心地把它捧了起来。就在这时,
一阵狂风吹过,乐宝儿脚下一滑,碎石从悬崖边缘滚落。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本能地抓紧了手中的小生命,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岩石突出的部分。
"冷静...冷静..."她对自己说,额头渗出冷汗。几秒钟后,风停了,
乐宝儿慢慢找回平衡,小心地退回到安全地带。一脱离危险,她立刻检查手中的小老鼠。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除了头部的肿胀,它的后腿也有一道伤口,可能是跌落时刮伤的。
小老鼠在她掌心微弱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吱吱声。"你得跟我回家了,小家伙。
"乐宝儿轻声说,迅速脱下外衣的一角,小心地将小老鼠包裹起来,
放进竹篓中最柔软的部分。她放弃了继续采蜜的计划,转身向山下走去。
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更长。乐宝儿不时停下来检查竹篓里的小家伙,
确保它没有被颠簸得太厉害。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但她顾不上擦拭。"坚持住,我们快到了。"她对着竹篓轻声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 第二章 猎人小屋的疗伤乐宝儿的"家"是山脚下的一间废弃猎人小屋,简陋但整洁。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铺着干草和粗布的床,
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简易灶台,墙角堆放着各种晒干的草药和菌类,
墙上挂着几件换洗衣物和采药工具。"到家了。"乐宝儿小心地把竹篓放在床上,
然后迅速行动起来。她先点燃灶台的火,
烧上一锅水;接着从墙角的草药堆里挑出几味——金银花、蒲公英、还有一小块珍贵的黄连。
水开后,乐宝儿将草药放入,熬成一锅深褐色的药汤。等待药汤冷却的间隙,
她用干净的布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小老鼠身上的泥土和伤口。"你被蛰得不轻啊,
"乐宝儿边擦边轻声说,"至少十几处蛰伤。不过别担心,我的药很管用的。
"小老鼠在她的手中颤抖着,但神奇的是,它似乎明白乐宝儿在帮助它,
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当乐宝儿用羽毛蘸着冷却的药汤轻轻涂抹在它肿胀的头部时,
它甚至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嘿,你听得懂我说话吗?"乐宝儿惊讶地问,
随即笑着摇摇头,"我一定是太累了,老鼠怎么可能听懂人话呢?"处理完伤口,
乐宝儿用一块柔软的布为小老鼠做了个临时的小窝,放在床边的木箱上。
她从今天采集的蜂蜜中取出一小滴,稀释在水中,用细树枝蘸着送到小老鼠嘴边。
"喝点蜂蜜水,对你有好处。"小老鼠的鼻子抽动了几下,
然后急切地舔起了树枝上的蜂蜜水。它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喝完后又"吱吱"叫着要更多。
"贪吃的小家伙。"乐宝儿笑着又给了它一些,"看来你喜欢蜂蜜。好吧,
从今天起你就叫'呆子'吧——只有呆子才会去招惹野蜂巢。
"小老鼠——现在该叫呆子了——似乎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它停下舔食的动作,
抬头看着乐宝儿,小眼睛里闪烁着不满的光芒。"不喜欢?那就...蜜宝?甜心?
"乐宝儿试着取其他名字,但每次呆子都摇头晃脑表示反对。最后她无奈地说:"好吧,
还是呆子吧,至少这个名字特别。"呆子似乎接受了这个妥协,继续埋头享用它的蜂蜜水。
夜幕降临,乐宝儿简单吃了些野菜粥,然后检查呆子的情况。肿胀已经消了一些,
呼吸也平稳多了。她小心地为呆子换了药,又给了些蜂蜜水,然后自己也躺下休息。"晚安,
呆子。"乐宝儿吹灭了油灯,屋内陷入黑暗,只有窗外月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来。半夜里,
乐宝儿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警觉地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呆子正试图爬出它的小窝。
"怎么了?不舒服吗?"乐宝儿立刻起身查看。呆子看到她醒来,似乎很高兴,
吱吱叫着指向门口的方向。"你想出去?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乐宝儿摇头。
呆子坚持指着门口,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它用前爪比划了一个圆形,
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是...饿了?想吃圆的东西?"乐宝儿猜测着。
呆子兴奋地点头,然后继续指向门外。乐宝儿困惑地皱眉,但还是决定顺着呆子的意思。
她披上外衣,抱着呆子走出小屋。月光下的山林静谧而神秘,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现在呢?你想去哪里?"呆子从她手中挣脱,虽然动作还有些不稳,但已经能跑动了。
它带着乐宝儿来到小屋后面的一片空地,然后开始在地上刨挖。"呆子!你会把伤口弄裂的!
"乐宝儿想阻止它,但呆子异常执着。几分钟后,它从土里拖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的物体,
骄傲地推到乐宝儿脚边。乐宝儿弯腰捡起,借着月光仔细查看,
然后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颗小小的野生人参,虽然不大,但形态完整,根须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