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负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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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洲历974年,冬末将临,边陲之地雁关寒风凛冽,雪落如刀。

天地间尽是一片苍茫,一队残破却凛然的大军正缓缓踏入关隘。

他们衣甲破碎,面容疲惫,却目光如炬。

领头的少年将军骑乘灰鬃战马,银甲之上血迹未干,腰间悬挂折断长枪,映照出一抹铿锵杀意。

他便是天洲最年轻的战将——牧延。

十九岁封将,三年三捷,如今大胜归来,本应凯旋万民迎,可城门前却静默如死,似有沉雷未发。

牧延凝望城门,眸光深邃,身后的战士们虽然伤痕累累,却整齐肃立。

他们不为荣耀,只为守土。

这一刻,所有人都等待着赞誉与安慰,但谁都未曾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纸诛心圣旨。

就在士兵们刚踏入城门之际,一道刺耳的嗓音打破沉寂。

“奉天令,牧延接旨!”

数十名黑甲侍卫如潮水般涌出,冰冷的铁链在风中嗒嗒作响。

锦衣中年太监高高捧起金丝诏书,声音尖细而高亢:“牧延镇守雁关三年,密通北漠叛军,图谋不轨,证据确凿,押回帝都,听候审理——钦此。”

空气瞬间冻结,众将士震愕,副将赵原怒吼:“血口喷人!

将军功高盖世,岂能被冤!”

有士兵己拔刀欲护将军,但见黑甲刀锋齐出,瞬间压制。

牧延却未反驳,只是默默跪下,接过圣旨,声音沉稳如铁:“臣……遵旨。”

那一瞬,他望着皇城方向,眼底并无惊恐,唯有深藏不露的悲凉与决意。

风雪之中,这少年身影孤挺如枪,却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牧延被铁链缚手,押上囚车那一刻,他没有回头。

但他听得见,听得见赵原在他身后猛跪在地、怒吼***;听得见战士们咬牙切齿,却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去。

他甚至听得见那些看热闹的官员低声议论:“功高震主,早晚是个祸。”

他心如死水,却未曾动摇一丝忠心。

他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一切,哪怕不能自辩,也要将真相刻进骨血,哪怕死——也要带着骨血去质问这腐朽的帝都。

抵达帝都,牧延被囚于天衍刑司。

三天三夜,无人问讯。

狱卒冷眼旁观,食水皆无。

只有灰尘与回忆作伴,他***如山,未曾开口。

第西日清晨,牢门“吱呀”一响,一人缓步而入。

那人穿紫缎金纹,神态雍容,正是靖王——皇帝之弟,天衍暗部首领。

靖王踏入阴影之中,言语如刀:“你太快了,牧延。

快得让陛下觉得危险。”

牧延抬眸:“所以你们设局陷我?”

靖王抚袖轻笑:“你有命运碎片,皇族怎能容你继续成长?”

他缓缓打开一个木匣,露出一角破损战袍与半页玉册残片。

“你母亲,是神裔。”

靖王语气柔和,却字字如锤。

牧延心头猛震。

他从未听过如此说法。

靖王继续:“那块命运碎片,是你天生之权,也会是你的坟。”

“最后一次机会,”靖王站得极近,声音冰冷,“你要命,还是要那碎片?”

牧延寒声回道:“你拿不了它,靖王。

你们谁都拿不了。”

两人目光交锋,黑暗中剑意暗涌。

夜雨潇潇,风声如哭。

牧延独坐牢笼,铁索冰冷,风雨顺着墙壁渗入地缝。

他的胸前,一首佩戴的玉佩,忽然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惊愕低头,玉佩竟缓缓裂开,一道幽蓝的光影升起,浮现在空中。

他试图触碰,却仿佛被吸入其中——意识坠入黑暗,他看见无垠星渊,一只苍老巨手在星空中翻覆,五块碎片缓缓游离,化作五个不同身影。

他听到来自古老深处的低语:“命运己乱,残星将归。

五人归一,天衍重生……亦或覆灭。”

他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凄惨的画卷,画面中,一位少女正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鲜血从她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少女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呼喊什么,但最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场景也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那是一片广袤的沙海,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一位少年孤独地躺在沙堆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接着,画面一转,他看到了一座古老的神庙,庙内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在神庙的一角,一位少年正蜷缩着身体,低声哭泣。

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

少年的哭声在空旷的神庙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最后,他的视线被引向了一片漆黑的黑夜。

在黑夜的深处,一位少年正独自面对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毒火。

那毒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少年却毫不退缩,毅然决然地将它吞入腹中。

而他自己则自己就像一座断塔,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荒芜的世界中,摇摇欲坠。

他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刹那间,牧延睁眼,牢门竟己大开,链索松落,外头风雨仍烈。

风中,一名黑衣人伫立门口,声音低沉如潮:“命运不许你死,走吧,将军。”

牧延握紧玉佩,立于门前,目光如炬:“我要回战场,也要回命运之战场。”

黑衣人并非一人。

他带来了两名旧部,赵原便是其中之一。

那夜,他们劫狱几乎是九死一生,外狱火光映红天衍司,铁锁炸断之声震动半座皇城。

牧延冲出时,衣甲破碎,背上挨了一刀,血染斗篷。

他却一步未停,踩着雨水翻越檐角,转入暗巷。

赵原从后扶住他,低声道:“主帅,北山还有我们的人,快走。”

黑衣人望了眼火光:“这一局,我们动了第一枚棋子。”

他们消失在夜幕中,身后是整个帝国的惊觉。

命运碎片似在胸前跳动,与牧延的脉搏同步。

他不明白那星渊中为何能看到其他几人,但他清楚一点:他们之间有联系,不只是碎片,更像是……一种更古老的召唤。

他曾在军中听过“命运神谕”的传说:古老天衍界中,曾有五位命定之人,集齐碎片便能唤醒“星核”,重塑天地轮回。

他从未当真。

但现在,碎片在燃烧,他的血也在燃烧。

三日后,雁关以北,幽洲边境。

一道极光划破苍穹,一块碎片于冰雪中浮现,随之而来的,是陵桑体内神血的躁动;沙海腹地,楚炎睁眼瞬间,一条封印之链在掌心断裂;灵洲某地,苏霁手中的星盘自主旋转;苍洲黑雾深渊,稷舟梦中呓语:“她还在……”所有人的命运,如被一根无形丝线牵引,朝一个未知的终点汇聚。

而这一切,皆因牧延醒来,命运碎片苏生。

与此同时,幽洲深山古祠。

一名白发老者翻阅星图,低声呢喃:“第二块己醒。”

案前,一块形似牧延玉佩的碎片幽幽发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缓缓抬头,瞳孔深处浮现五道光影:牧延、陵桑、楚炎、苏霁、稷舟……他伸手覆于残片之上,喃喃道:“棋己落,星辰归位。

天衍命盘……终于开始转动了。”

风起云动,命运的钟声在悄然鸣响。

而这场残星归位的旅程,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