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太子面前暴露Alpha本能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在身侧微微收紧。
作为伪装成Omega的Alpha，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环境对他而言极度危险——既要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露破绽，又要抵御其他Alpha信息素的本能排斥反应。
"迟到了三分十二秒。
"沈昭衍的声音从训练场中央传来。
太子殿下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肌肉，正对着沙袋进行击打训练。
汗水顺着他锋利的颌线滑落，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
江砚快步走到距离沈昭衍三米远的位置站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抱歉，殿下。
Omega宿舍区距离训练场较远...""借口。
"沈昭衍停下动作，抓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锐利的目光扫过江砚全身，"从明天开始，提前十分钟出发。
""是。
"沈昭衍随手将毛巾扔到一旁，走向器械区："过来。
"江砚跟上去，发现训练场角落里己经摆放好一系列Omega专用训练器械——重量减轻的哑铃、低阻力的划船机，甚至还有一套粉色的防身术训练护具。
典型的Omega刻板印象装备。
沈昭衍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
不满意？
""不敢。
"江砚垂下眼睛，"只是好奇殿下为何要亲自指导一个Omega训练。
""因为我想知道，"沈昭衍突然逼近，带着汗水和龙涎香气息的信息素压迫而来，"一个能在边境星系生存下来的Omega，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江砚的瞳孔微缩。
边境星系环境恶劣，确实少有Omega能够长期生存。
这是他资料中最容易被质疑的点。
"开始吧。
"沈昭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指向那套防身术护具，"把它穿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堪称折磨。
沈昭衍以"防身术教学"为名，不断测试江砚的反应速度和力量极限。
每当江砚表现出超出普通Omega的能力时，太子眼中探究的光芒就更盛一分；而当他刻意示弱，又会被沈昭衍以"不够努力"为由惩罚加练。
汗水浸透了江砚的白衬衫，黏在后背上。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过度压抑信息素带来的压力。
腺体处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
"最后一组。
"沈昭衍站在他面前，摆出攻击姿态，"试着反击我。
"江砚抬起发颤的手臂，做出防御姿势。
沈昭衍的拳风袭来，他本能地想要格挡反击——那是一个Alpha面对攻击时的自然反应。
电光火石间，他硬生生收住动作，任由沈昭衍的拳头停在距离他咽喉一寸之处。
"你刚才想反击。
"沈昭衍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为什么停下？
"江砚急促地喘息着，眼前一阵阵发黑："Omega...不应该有攻击性..."沈昭衍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
两人的胸膛几乎相贴，江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
"你的脉搏速度是普通Omega运动后的1.3倍，瞳孔收缩程度超出正常范围，体温偏高但出汗量不足。
"沈昭衍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做实验报告，"这些都不是普通Omega体力透支的表现。
"江砚心头一紧。
太子比他想象的观察得更细致。
"我...我不太舒服..."他故意让声音变得虚弱，身体微微摇晃。
这不是完全的伪装——压抑信息素确实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沈昭衍突然松开手，江砚失去支撑，踉跄着向前栽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
"医务室。
"沈昭衍简短地说，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悬空，江砚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Alpha的本能让他抗拒这种被掌控的姿势。
沈昭衍的手臂纹丝不动，低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江砚瞬间安静下来。
太危险了。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如果他的信息素失控...走廊上的灯光在眼前晃动，江砚感到意识开始模糊。
腺体的疼痛加剧，像是有火在烧。
他咬紧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也不敢松开。
"忍着点。
"沈昭衍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信息素紊乱了。
"恍惚间，江砚感到自己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冰凉的酒精棉擦拭过后颈的腺体，然后是针尖刺入的轻微刺痛。
抑制剂注入体内的瞬间，江砚几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般大口呼吸着。
"边境星系的Omega都像你这样抗拒抑制剂？
"沈昭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刚才那一针足够放倒三个普通Omega，你却还能睁着眼睛。
"江砚心头警铃大作。
他太过专注于控制信息素，忽略了抑制剂用量的细节。
普通Omega确实会对高剂量抑制剂产生强烈反应。
"我...习惯了。
"他轻声说，故意让眼皮变得沉重，"小时候经常..."话未说完，他闭上眼睛，假装陷入抑制剂导致的昏睡。
实际上，他的每一个感官都处于高度警觉状态，密切关注着沈昭衍的一举一动。
沉默持续了大约三十秒。
然后，江砚感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将汗湿的刘海拨到一旁。
这个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沈昭衍平日里的强势作风截然不同。
"为什么是蓝铃花..."沈昭衍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江砚从未听过的迷茫，"太像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医务室的门开了又关。
江砚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首到确认房间里真的只剩他一人，他才缓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
这次太险了。
沈昭衍的敏锐远超预期，继续这样下去，他的伪装迟早会被彻底揭穿。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砚立刻重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频率。
门开了一条缝，但没有人进来。
几秒钟后，一个轻柔的女声轻轻响起："就是他吗...姐姐的替代品..."江砚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这个声音他不熟悉，但话中的"姐姐"二字己经揭示了来人的身份——林知晚，林知夏的妹妹，他资料中本应在下周才转学过来的关键人物。
为什么提前出现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彻底离开。
江砚等了五分钟才坐起身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支备用抑制剂和一张字条：”明天同一时间，不要迟到。
——S“字迹凌厉如刀，一如沈昭衍本人。
江砚拿起那支抑制剂，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这不是普通的Omega抑制剂，而是军方特制的高效型号，通常只配发给执行特殊任务的Alpha。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试探？
警告？
还是...他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通讯器打断。
江砚从贴身口袋掏出微型设备，上面只有一行加密文字：”林氏姐妹信息有误，林知夏死因存疑，谨慎接触林知晚。
“江砚删除信息，将通讯器收回。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训练场上，为一切镀上一层血色。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本该持枪握剑的Alpha的手，如今正完美扮演着柔弱的Omega。
"沈昭衍..."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让我们看看，到底谁先揭开谁的秘密。
"医务室的门再次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廊拐角处，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微型记录仪的红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