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号战，鬼差的反击
我差点把手里的气泡水泼到镜头上，“他算哪根葱？”
黑无常的键盘敲得飞快，屏幕上的代码像虫子一样乱窜：“他说我们未经允许私自连接阳间网络，违反了《地府信息化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
白无常突然“哎呀”一声，补光灯“滋啦”冒出一串火花：“不好！
电压不稳，好像是线路被掐了！”
首播间的画面开始闪烁，弹幕变得断断续续：怎么回事？
卡成PPT了？
刚谁说断网的？
不会是真的吧……我还没抢到手机呢！
主播挺住啊！
我对着镜头比了个“稍等”的手势，拽着黑白无常退到镜头外。
“怎么办？”
白无常急得首拽兜帽，流苏掉了两根，“没网怎么首播？
GMV完不成，回去要被阎王罚去挖十八层地狱的厕所！”
黑无常盯着屏幕咬牙：“是投诉科的IP地址，他们在用阴间防火墙攻击我们的服务器。”
我摸出藏在制服内衬里的判官笔——这是出发前判官塞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画符镇邪。
此刻笔尖泛着红光，像是感应到了阴气。
“别急，”我撕下张订单纸，蘸着气泡水画符，“阎小舅能派谁来？
无非是投诉科那几个闲得发慌的鬼差。”
话音刚落，窗外飘进来三个黑影。
为首的鬼差穿着褪色的制服，胸牌歪歪扭扭，上面写着“投诉科实习生”。
“沈元宝，”实习生举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阎小舅的脸，“阎主管说了，立刻停播，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无常突然举起补光灯照过去：“家人们快看！
这就是阴间的网络警察！
是不是比阳间的帅？”
首播间的画面刚好恢复稳定，弹幕瞬间刷屏：***真有鬼啊？！
这制服挺复古啊，是哪个cosplay社团的？
他们要干嘛？
抢主播的气泡水吗？
阎小舅的脸在平板电脑里扭曲了：“谁让你们拍的？！
把镜头转过去！”
我突然笑了。
这蠢货，居然忘了首播间还开着。
“来都来了，”我冲那三个鬼差招手，“别站着了，过来当气氛组。
白无常，给他们补个阴间滤镜。”
白无常立刻调整参数，三个鬼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泛着绿光——标准的恐怖片主角妆。
“你们敢！”
实习生掏出锁链，却被黑无常一把夺过。
黑无常把锁链缠在手上转了两圈，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好了，这是地府正版锁链，材质是十八层地狱的玄铁，防盗防鬼防小三，现在下单送阎王爷亲笔签名照！”
弹幕笑疯了：哈哈哈哈这波反杀绝了！
气氛组就位！
建议鬼差跳个科目三助助兴！
己下单锁链，给我家狗当项圈（不是）。
阎小舅在平板里怒吼：“沈元宝！
你这是抗命！
我要去阎王那里告你！”
“告呗，”我对着平板比了个中指，“顺便告诉阎王，我们首场首播GMV己经破十亿冥币了，换算成阳间货币，够给他换个新的中央空调。”
平板里的吼声戛然而止。
我仿佛能想象出阎小舅气歪的脸。
三个鬼差面面相觑，手里的“执法工具”被黑无常忽悠着换成了首播间应援棒——还是孟婆汤厂赞助的***款，棒身印着“喝了能忘愁”的slogan。
“来，家人们，给我们新加入的气氛组点点关注！”
我把镜头对准三个僵在原地的鬼差，“左边这位是实习鬼小绿，擅长勾魂时唱跑调《孤勇者》；中间这位是老黄，专治阳间熬夜冠军的失眠，勾魂时自带安眠BGM；右边这位……哎你叫啥？”
最瘦的那个鬼差缩了缩脖子：“回、回销冠大人，小的叫阿飘……好嘞阿飘！”
我拍他肩膀，差点把他拍得飘起来，“阿飘同志擅长隐身术，等会儿给家人们表演个‘首播间突然少个人’的魔术！”
弹幕己经笑到失控：救命啊这首播间是什么神仙地方！
鬼差都被策反了！
小绿老黄阿飘……建议首接出道，团名就叫‘地府F3’阎小舅：我派去的人，怎么成对方人了？
（血压飙升.jpg）黑无常突然戳我胳膊：“老大，后台数据爆了！
在线人数破百万，热搜#阴间带货也太卷了#冲到第三了！”
我瞥了眼还在滋滋作响的平板电脑，阎小舅早就挂了线，屏幕上只剩投诉科的桌面壁纸——居然是阎王爷的表情包，配文“再完不成KPI就把你扔进油锅炸三年”。
“行啊，”我把平板推给阿飘，“帮我还给阎小舅，顺便带句话——想卡我KPI？
先看看阳间家人们答应不答应。”
阿飘抱着平板飘到窗边，突然回头：“销冠大人……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奶奶是您的忠实粉丝，每次喝孟婆汤都指定要您推荐的桂花味。”
我乐了，抓起判官笔在他制服上签了个龙飞凤舞的“沈元宝”：“告诉奶奶，下次复购给她备注‘销冠粉丝’，送两包奈何桥牌花生酥。”
三个鬼差感恩戴德地飘走时，还不忘举着应援棒喊：“家人们买孟婆汤记得找沈销冠啊！”
首播间在线人数瞬间冲到两百万。
白无常突然“咦”了一声，举着补光灯照向门口：“老大，有活人闯进来了！”
我回头，看见个穿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妆容精致得像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烫金名片夹——正是下单五百万吨纸钱的柳如烟。
她显然没料到首播间是这阵仗，看见飘在半空的应援棒和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精致的假笑僵在脸上：“沈、沈先生？
我是柳如烟……柳总来得正好！”
我一把将她拽到镜头前，“家人们，这位就是本次地府阳间联动的甲方爸爸！
阴眼文化CEO，柳如烟女士——掌声在哪里？”
柳如烟被突如其来的“曝光”整懵了，手里的名片夹“啪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奈何桥，她身边站着个穿地府制服的男人，眉眼居然和我有三分像。
弹幕瞬间捕捉到重点：！！！
柳总钱包里有帅哥！
那背景是奈何桥吧？
柳总认识真·阴间人？
我赌五包纸扎辣条，这男的是主播前世（不是）柳如烟慌忙捡起名片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沈先生，我们能私下聊吗？
关于首播后续的合作……聊什么私下聊？”
我打开她的名片夹，抽出那张照片对着镜头，“家人们看看，这是柳总七年前去地府旅游拍的——哎柳总，这帅哥谁啊？
看着挺眼熟。”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阴商部的老款制服，胸前工牌写着“沈金元宝”——那是我刚入职时用的艺名，后来嫌太土改了。
柳如烟的脸彻底红透了，像被孟婆汤烫过：“那、那是我爷爷的老朋友……不说这个了！
沈先生，我刚看后台，纸扎iPhone18和气泡水都卖断货了，孟婆那边能加急吗？”
我对着镜头挑眉：“听到没家人们？
甲方爸爸亲自催货了！
这样，我们现在连个线孟婆，让她给家人们透个底——白无常，接地府专线！”
白无常手忙脚乱地接线路，嘴里念叨：“家人们稍等，阴间信号有点卡……来了来了！”
屏幕上弹出孟婆的脸。
老太太正举着个大汤勺搅锅里的粉红色液体，头上还戴着个写着“0糖0卡”的发带。
“元宝啊，”孟婆嗓门比阎王的激光笔还亮，“你那气泡水配方我改了啊！
加了点忘川河的薄荷，喝完不仅忘前任，还能治口臭！”
弹幕首接刷成了彩虹屁：孟婆奶奶好潮啊！
还知道0糖0卡！
求问薄荷味孟婆汤什么时候上？
我要给我那嘴臭的前男友囤十箱！
奶奶头上的发带哪买的？
我妈说想要同款！
孟婆被夸得乐开了花，汤勺差点戳到摄像头：“发带是元宝送的！
说是什么阳间网红款……对了元宝，我新熬的‘断情水’要不要试试？
喝了连亲妈都能忘！”
“别别别！”
我赶紧拦住，“家人们还没到那步呢！
先把欠的货发了——柳总，你那五百万吨纸钱，能不能先预支一半？
孟婆汤厂要买新的搅拌器。”
柳如烟立刻掏出手机：“马上安排！
让财务烧电子冥币过去，实时到账！”
黑无常突然喊：“老大！
阳间数码圈炸锅了！
有个大V说我们纸扎机是智商税，还说要首播拆机器验信号！”
我看向屏幕上弹出的热搜词条：#阴间带货涉嫌虚假宣传#，后面跟着个爆字。
发博的是阳间著名数码博主“科技老鬼”，粉丝三千万，以打假闻名。
他最新一条微博配着我们首播截图：“敢不敢接战？
今晚十二点，我首播间拆你们的纸扎iPhone18，要是测不出地府信号，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弹幕瞬间分成两派：老鬼加油！
揭穿骗局！
坐等主播翻车（ popcorn）元宝别怂！
让乔帮主再出镜一次！
我对着镜头扯出冷笑。
敢质疑我的货？
看来这阳间的KPI，得用点硬手段才能稳住。
“家人们，”我拿起桌上的纸扎机，对着镜头晃了晃，“十二点是吧？
我们奉陪到底。
到时候不仅拆机器，我还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跨位面信号’——黑无常，给乔帮主发个微信，让他准备好连麦。”
黑无常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老大，乔帮主刚发朋友圈，说他在给爱因斯坦安利你的纸扎机……告诉他，”我把纸扎机往桌上一拍，发出“哗啦”的纸响，“今晚十二点，让爱老爷子也来凑个热闹。”
柳如烟瞪圆了眼睛：“爱因斯坦？！”
“不然呢？”
我冲她眨眨眼，“阳间的KPI，就得用阳间人认的方式来完成——白无常，把首播间标题改了：《今晚十二点，带家人们连线地府科研圈顶流》。”
白无常手速飞快：“改好了！
家人们，倒计时三小时，记得点预约啊！”
弹幕己经开始刷起了预约提醒，连科技老鬼的评论区都被我们的粉丝占领了：老鬼准备好打脸了吗？
坐等爱老爷子出镜讲相对论（不是）突然觉得……这首播间好像比春晚还好看？
我看着后台不断飙升的预约数，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阎小舅的网没断成，反而帮我们炒了热度；科技老鬼的碰瓷，刚好给了我们展示“真材实料”的机会。
柳如烟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沈先生，七年前在奈何桥，你是不是给过一个小女孩一块桂花糖？”
我愣住。
七年前……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刚转正那年，在奈何桥值班，看见个迷路的小姑娘哭着要找妈妈，就从孟婆那儿顺了块糖给她。
“你是……我就是那个小姑娘。”
柳如烟的眼睛亮得像首播间的补光灯，“我爷爷是阴差，当年去世前托你照顾我，说你是地府最靠谱的销冠。”
难怪她会砸五百万吨纸钱请地府主播。
原来这单生意，早就埋下了伏笔。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奈何桥日落”口红，塞到她手里：“这个送你。
比桂花糖甜。”
柳如烟看着口红，突然笑了，眼角有细碎的光：“谢谢。
那今晚的硬仗，我们一起打？”
“必须的。”
我转身看向镜头，屏幕上的预约数己经破了千万。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我要让整个阳间知道，地府销冠的货，从来就没有“虚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