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李施恩的鼻腔,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在密闭的空间里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窗外是深冬的夜,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偶尔有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躺在惨白的病床上,腹部的伤口牵扯着每一寸神经,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而比生理疼痛更尖锐的,是作为青梅竹马的林景川握着她手时,眼神里那淬毒的温柔。
“施恩,你不能生育,我们分手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手术刀划开皮肉,“我爸妈催得紧,我也没办法。”
他开口时,身后输液架上的盐水瓶正一滴一滴落下,水珠砸在玻璃瓶底的声音,竟与他话语里的冰冷如出一辙。
旁边的好闺蜜苏萍柔也假惺惺地抹着眼角,梨花带雨的模样曾让李施恩深信不疑:“施恩,你别恨景川,他也是身不由己。
叔叔阿姨盼孙子盼了多少年……”李施恩突然想笑,嘴角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她倒抽冷气。
十年,十年啊,她从十八岁跟他在一起,打三份工供他读完本科、考上研究生,用省吃俭用的钱给他买最新款的球鞋,把父母留给她的积蓄拿出来给他凑创业启动资金。
她以为自己是在浇灌一棵未来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树,却没想这树从根到枝都早已被蛀空。
更讽刺的是,医生刚刚告知她,她输卵管严重堵塞导致不孕的病因,竟是长期服用含有大量抗孕成分的药物。
她猛地看向苏萍柔 —— 那个总是笑盈盈给她送 “滋补品” 的闺蜜,那些号称从老家带来的 “调经补药”,竟成了断绝她生育能力的毒药!
“你们…… 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擦过木板,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林景川与苏萍柔对视一眼,那瞬间的默契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李施恩心上。
他移开目光,语气冰冷:“是又怎样?
施恩,你看看你现在,为了赚钱熬得一脸蜡黄,才二十八岁就像个四十多岁的黄脸婆,天天就是柴米油盐,没有一点情调。
要不是看在你能挣钱的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