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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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像是天空被戳穿了无数个窟窿,冰冷地倾倒下来,砸在圣樱学院镀金的欧式雕花围栏上,

也砸在我毫无遮蔽的脸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冰冷的触感刺得皮肤生疼,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攀爬而泛白,指甲缝里塞满了湿滑的青苔和铁锈的污渍。

心跳声在耳膜里擂鼓,每一次泵血都牵扯着肋骨深处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闷闷地疼。

这疼痛像根钉子,牢牢地把我钉在这个荒谬又危险的边缘。翻越栏杆的动作狼狈而笨拙,

湿透的黑色连帽衫沉重地贴在背上,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那道伤疤,

尖锐的痛楚瞬间窜遍全身,我几乎是滚落下来,重重跌在学院内部浸满雨水的草坪上。

泥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裤腿。我蜷在泥泞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一丝锈味的腥甜,才勉强把那声冲到喉咙口的痛呼压了回去。视线被雨水糊住,

模糊地扫过前方。雨幕深处,一座座哥特式尖顶沉默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穹,

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微弱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死寂的光。

修剪整齐却空无一人的草坪在暴雨的冲刷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过于浓郁的绿。

整个校园,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巨大坟墓,华丽而空旷,只有雨点砸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单调而巨大,淹没一切。林晨,我的姐姐,曾经就在这里行走,微笑,呼吸。直到三个月前,

通知和一捧同样冰冷的骨灰被送回我们那个位于城市边缘、终年弥漫着廉价消毒水味道的家。

通知上说,意外失足落水。意外?我闭上眼,姐姐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在黑暗中浮现,

清晰得可怕。她从小怕水,连靠近浴缸边缘都会紧张得脸色发白。

她会去学校那片偏僻的人工湖?一个人?在深夜?鬼才信。胸口那道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是车祸留下的印记,几乎带走了我半条命,也彻底带走了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林晚。

再睁开眼时,雨水顺着睫毛流下,像冰冷的泪。我撑着湿透的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雨水顺着湿透的头发流进衣领,冰得刺骨。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踩着积水,

朝着那栋灯火通明、宛如宫殿般矗立在雨幕中央的主教学楼走去。

脚下的水洼倒映着我此刻的脸——一张和姐姐林晨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苍白,冰冷,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从现在起,我是林晨。推开厚重沉重的雕花木门,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氛、书本油墨和干燥暖气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阴冷潮湿。

门轴发出轻微而悠长的“吱呀”声,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门内金碧辉煌的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倒映着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得有些晃眼。几个穿着圣樱学院精致制服的男女学生,

原本聚在一处低声谈笑,此刻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探究,

以及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我浑身湿透,

黑色的廉价连帽衫还在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

这身装扮与周围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幅精美油画上突然被泼洒的墨点,刺眼而突兀。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温度——冷漠、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林晨?”一个略带迟疑的、娇脆的女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一个穿着精致短裙、妆容完美的女生分开人群,朝我快步走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天哪!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这三个月你……”是苏小小。

姐姐日记里提到过多次的名字,她为数不多的、亲近的朋友。她几步冲到我面前,

想伸手拉我,又顿住了,目光落在我湿透狼狈的衣服和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紧蹙起,

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焦虑:“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泽言哥他……”她的话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说漏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

飞快地瞟了一眼人群后方某个位置。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他。顾泽言。

他独自站在大厅另一侧巨大落地窗的阴影里,身形挺拔颀长,

几乎与那片深沉的暗影融为一体。窗外的天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挡住大半,

只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几道冷硬的光影。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投来注视,

仿佛大厅中央的这场小小骚动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微微侧着头,

目光落在窗外瓢泼的雨幕上,下颌线绷得很紧,像一尊沉默而冰冷的雕塑。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将周围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

苏小小口中的“泽言哥”,

姐姐日记里那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甚至让她写下那句“他总透过我看别人”的男主角。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牵扯着那道伤疤,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重新看向苏小小,努力调动脸上僵硬的肌肉,

试图挤出一个属于姐姐林晨式的、温婉柔和的微笑。姐姐的笑容总是恰到好处,像春日暖阳,

能轻易融化人心里的冰。“小小,”我开口,

声音因为寒冷和刻意模仿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让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姐姐特有的那种软糯,“我……回来了。”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睫毛上,

视线有些模糊,我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轻轻拂去水珠——这是姐姐的习惯动作,

指尖会不经意地扫过鬓角,带着一点少女的娇憨。就在我的指尖掠过额角发丝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阴影里的那个身影,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顾泽言的目光,

像两道冰冷的探针,毫无预兆地从窗外移开,穿透了人群,精准地、沉沉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失而复得的激动,

只有深不见底的审视和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皮囊到灵魂都彻底穿透。

他看到了。那个模仿姐姐的、撩发的细微动作。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

瞬间盖过了湿衣服带来的冰冷。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指尖的颤抖。但我知道,现在不能退缩。

我迎着他的目光,努力维持着脸上那抹练习了无数次的、属于林晨的温婉笑容,

仿佛只是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礼貌而疏离地点了点头。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水晶灯的光静静流淌,映照着他眼中那片深不可测的寒潭。“晨晨!

”苏小小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这无声的暗涌,她挽住我的胳膊,

试图用她身上的暖意驱散我的寒意,“走,先去换衣服!你这样会生病的!

”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动作自然地把我往楼梯的方向带。我任由她拉着,

迈开脚步。湿透的鞋子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两行清晰而狼狈的水渍。每一步,

都感觉后背暴露在顾泽言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之下,如芒在背。那目光像无形的冰锥,

刺穿湿冷的衣物,直抵骨髓深处那道隐秘的伤痕。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提醒着我此行的目的和身份。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个开始。

姐姐林晨的房间在宿舍楼的顶层,一个宽敞的套房,拥有独立的卫浴和小阳台。

推开门的瞬间,一种混合了淡淡花香和旧书页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收拾得异常整洁,

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米白色的窗帘拢着,光线柔和。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精装书籍,

按颜色和大小排列得整整齐齐。书桌上,连一支笔都放在固定的笔筒格子里。

这过分的秩序感让我感到窒息。记忆中的姐姐,虽然温柔,

但书桌角总会不经意地堆着几本读到一半的小说,窗台上也会放着她随手摘来的小野花。

眼前这个房间,更像一个精心维护的标本,完美,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苏小小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边帮我打开衣柜找衣服,一边絮絮叨叨:“你不在这些天,

泽言哥他……嗯,反正大家都挺想你的。不过回来就好啦!这间房一直给你留着呢,

没人动过。” 她翻出一件浅米色的羊绒开衫和一条质地柔软的格子裙,“快换上,

别真感冒了。”我接过带着淡淡香气的衣服,道了谢,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在冰冷僵硬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后的麻木。我闭上眼,水珠沿着脸颊滑落,

混合着某种说不清是水还是别的液体。镜子被水汽模糊,只能映出一个朦胧的、苍白的轮廓。

换上姐姐的衣服,柔软的羊绒贴着皮肤,带着一种陌生的、属于她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

走出浴室。苏小小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目标明确。

我走向那个巨大的白色书桌。抽屉没有上锁。拉开最下面一层,

一个朴素的原木色硬壳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里面。封面上没有多余的字迹,

只有右下角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一个“晨”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我拿起它,

指尖冰凉。坐到书桌前,台灯散发出暖黄的光晕。我翻开了第一页。姐姐的字迹,

流畅而秀美,像她的人一样。“X月X日,晴。转学第一天。

圣樱……比想象中更像个巨大的金色鸟笼。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小小很热情,

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太阳。还有……顾泽言。他站在礼堂台上发言,光芒万丈,却又那么遥远。

他看过来时,眼神很沉,像藏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是错觉吗?

总觉得那目光……穿过了我,在看着别的什么。”“X月X日,阴。又梦到那片湖了,

冰冷的水……窒息感……醒来一身冷汗。不敢靠近那里。今天在图书馆遇到顾泽言,

他帮我拿下了最高一层的那本《欧洲建筑史》。他的手很凉。他说:‘你的头发乱了。

’语气很淡,却帮我轻轻理了一下鬓角。那一瞬间,心跳得厉害。可是……他低头看我时,

眼神为什么那么恍惚?像是在确认什么?”“X月X日,雨。苏小小说,顾泽言喜欢我。

是真的吗?可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总带着一种……追忆?一种透过我在寻找什么的悲伤?

他到底在看谁?日记本里,这一页的墨迹有些洇开,仿佛被水滴晕染过。纸页下方,

用力地写着那句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上的话:他总透过我看别人。字迹很深,

几乎要划破纸背。指尖用力抠着日记本坚硬的封面边缘,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愤怒和尖锐的疼痛在胸腔里翻搅,几乎要冲破喉咙。透过她看别人?顾泽言,

你就是这样“爱”她的?用这种残忍的、将她当作替代品的方式?

姐姐日记里那些小心翼翼的欢喜、患得患失的揣测、以及最终被“替身”认知刺穿的绝望,

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那冰冷的人工湖,真的是她“意外”的归宿吗?

还是这绝望的认知,最终推了她一把?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玻璃,

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落在书桌角落,那里放着一叠印着圣樱学院烫金校徽的精致信笺纸。

一个念头,带着冰冷的恶意和孤注一掷的试探,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抽出一张信笺,

拿起笔。笔尖悬在洁白的纸面上,微微颤抖。我闭上眼,回忆着姐姐日记本里的每一个转折,

每一个顿挫,她写字时微微向右倾斜的习惯。然后,笔尖落下。“泽言,

” 我模仿着姐姐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力求与日记本上的神韵相合,“窗外的雨下得好大,

像极了我们第一次说话的那天。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你指尖的温度。

你帮我拿下那本书时,袖口有很淡的雪松香气,我一直记得。有些话,或许当面难以启齿,

只能写在这里……”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我写着那些姐姐或许曾在心底酝酿过无数次、却终究未能说出口的朦胧情愫,

模仿着她含蓄而温柔的语调。信不长,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的情意。

最后签下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林晨”。我将这封带着姐姐气息的伪造情书仔细折好,

放进一个素雅的信封里。信封上没有署名,但整个圣樱学院,除了顾泽言,

还有谁值得“林晨”写这样一封信?接下来几天,我像一个最投入的演员,

彻底活成了“林晨”。我出现在顾泽言可能出现的地方——图书馆他常坐的靠窗位置附近,

他习惯去的校内咖啡馆角落,甚至是他常去的击剑馆外。每一次相遇,

我都确保自己的姿态、神情,甚至一个撩发的角度,

都与姐姐日记里描述的、她自己面对他时的样子别无二致。温婉,含蓄,

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和距离感。一个完美的、属于林晨的倒影。

顾泽言的反应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大多数时候,他对我视若无睹,

仿佛我只是走廊里一个移动的背景板。但偶尔,

某个姐姐日记里提到的、属于她的习惯性小动作时——比如微微偏头倾听时下意识抿一下唇,

或者看书时无意识地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能捕捉到他目光瞬间的凝滞。

那目光极其短暂,快得像错觉,却像淬了冰的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和洞悉,

瞬间刺穿我精心维持的表象。每当这时,后背那道伤疤就会条件反射般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提醒着我身份的危险。他在怀疑。或者说,他在确认。确认我这个“林晨”,

到底有几分真实。直到那个傍晚。圣樱学院有一片很大的室内植物园,巨大的玻璃穹顶下,

种植着各种珍稀的热带植物,空气湿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和草木气息。

这里是姐姐日记里提到过的一个“秘密角落”,她心情不好时喜欢来这里,

坐在角落的藤椅上发呆。我选择了同样的位置。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顶棚洒下来,

被层层叠叠的阔叶切割成破碎的金斑,落在身上。我手里捧着一本摊开的书,

是姐姐书架上的《飞鸟集》,目光却放空,模仿着她日记里描述的放空状态。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很轻,踩在湿润的苔藓地面上,几乎被植物园里细微的喷淋声掩盖。

但我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了。那是一种被顶级掠食者无声靠近的本能警觉。我没有回头,

只是维持着放空的状态,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一角——这是姐姐日记里写过的小习惯。

脚步声停在了我身后。空气仿佛凝固了,湿热中夹杂着一丝无形的压力。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扫描仪,一寸寸扫过我的后颈、肩膀、垂落的发梢。

“装得不像她。” 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很近,

带着一种冰冷的、毫不留情的穿透力,像一把薄刃直接切开了所有伪装。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指尖的书页被无意识地捏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来了。

他果然看穿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瞬间涌起的惊涛骇浪。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我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属于“林晨”的从容。然后,我转过身,

终于直面他。顾泽言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高大的身影逆着破碎的光线,

面容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猛兽,

锐利、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压迫感。他微微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下颌线绷得极紧,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我迎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不像姐姐的温婉,

反而带上了一丝挑衅的、近乎妖冶的弧度。我向前迈了一小步,距离瞬间拉近,

近到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带着雪松尾调的冷香。

我的目光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逡巡,最终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那是一个极其脆弱又充满男性气息的部位。“是吗?” 我的声音放得很轻,

带着一种刻意的、拖长的尾音,像羽毛搔刮过紧绷的弦,“那……” 我微微踮起脚尖,

气息几乎拂过他颈侧的皮肤,目光牢牢锁住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

清晰地捕捉到他瞳孔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你教我?

”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几乎触碰的距离里。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肩膀!

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粗糙的、爬满藤蔓的玻璃墙壁。

冰冷坚硬的触感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瞬间激得我浑身一颤,

牵扯着那道伤疤爆发出尖锐的痛楚。顾泽言一只手死死扣着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玻璃墙上,

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他的脸离得极近,

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密布的血丝,以及那冰层之下汹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怒。

“你到底是谁?”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谁派你来的?嗯?顶着这张脸,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