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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你父亲收尸,就把这份‘让渡书’签了。”陈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就像窗外浸骨的冬雨。他身后,那个叫林晚晚的女人,手正轻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眼神里的得意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心上。我父亲,陈家的“坐馆”,三天前,

死于“家法”。罪名是,勾结外人,出卖陈家。而陈景,我明媒正娶的丈夫,

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义子,成了清理门户的“执法人”。现在,他要我签了这份东西,

将我父亲名下所有堂口、生意,全部转到他的名下。“为什么?”我的嗓子得像砂纸磨过,

“我爸待你如亲生。”“亲生?”陈景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防我像防贼。

他最得力的手下,见的不是我,是你。他最核心的生意,账本钥匙,在你那。”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变得更加冰冷。“更何况,晚晚怀了我的孩子,是儿子。

陈家的血脉,不能乱。”所以,我肚子里的这个,就该死?我的血脉,就不是陈家的?

林晚晚适时地走上前,依偎在陈景怀里,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你别怪景哥,

我也是没办法……医生说我这胎不稳,受不得***。景哥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签了,我让你体面地离开。

不签……”陈景的指节敲了敲桌面,“你父亲的骨灰,就只能拿去填海了。”我闭上眼。

三天前,我爸被拖进祠堂。两天前,我被他们按在手术台上,拿掉了才三个月的孩子。今天,

他要我的一切。我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好,

我签。”墨水落在纸上,晕开一团,像我心口流出的血。签完,我把笔扔在地上。“现在,

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陈景意了一下,身后的保镖递过来一个黑布包裹的骨灰坛。很小,

很轻。我死死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我整个世界。“滚吧。”陈景挥了挥手,

像打发一只苍蝇。我抱着我爸的骨灰,一步步走出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门口,

林晚晚追了出来,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忘了告诉你,你爸行刑前,

景哥让我去送了他一程。走的时候,眼睛都还没闭上呢。”我身体一僵,猛地转头看她。

她笑得天真又恶毒,“他说,他悔啊,悔不该引狼入室。”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把她的脸,她的笑,一笔一划刻进脑子里。走出陈家大宅的铁门,雨水瞬间将我淋透。

我抱着冰冷的骨灰坛,在雨中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我掏出一部早就没电关机的旧手,换上了一张备用卡。开机,屏幕亮起,

只有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我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对面没有说话,

只有沉稳的呼吸声。我用尽全身力气,开口说道:“江叔。”“我爸……没了。

”“陈家的‘规矩’,该重写了。”02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大小姐,”江闻的声音终于传来,低沉,沙哑,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你在哪?

”“老地方,‘不语’茶楼。”“等我。”挂了电话,我拦了辆车,报出茶楼的名字。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怜悯。我这副模样,浑身湿透,抱着个骨灰坛,

确实像个刚遭遇了巨大变故的疯子。“不语”茶楼是父亲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不对外营业,

只招待陈家的核心成员。我到的时候,茶楼里空无一人。老板看见我,愣了一下,

默默地把我引到二楼最里面的包间,给我煮了一壶姜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我捧着滚烫的茶杯,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不知过了多久,包间的门被推开。

江闻走了进来。他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色中山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身形挺拔如松。

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锐利得像鹰。他是父亲最信任的“白纸扇”,

也是陈家“刑堂”的堂主。父亲在时,陈景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江叔”。

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骨灰坛上,眼神暗了暗。他没问我发生了什么,

只是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亲自给我续上茶。“老爷走的时候,我被陈景调去了码头。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等我回来,一切都晚了。

”“他用的是什么罪名?”“勾结‘和兴’。”我答道,声音里没有情绪。江闻冷笑一声,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罪名,安在谁身上都行,就是安不到老爷身上。

当年‘和兴’过界,是谁带人打断了他们老大的腿,把地盘抢回来的?”是我爸。“证据呢?

”“一个跟了我爸十几年的司机,反水了,拿出了他和‘和兴’的通话录音。”我垂下眼眸,

“是伪造的,但我没人手去查。”我的人,我爸的人,三天之内,被陈景清理得干干净净。

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成了他的狗。“陈景现在是陈家的新坐馆了。”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签了让渡书,我爸名下所有东西,都归他了。”江闻的眉毛动了动,

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这一次,他端着茶杯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包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大小G姐,”他缓缓放下茶杯,一字一句地问,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要他死。”我看着他,同样一字一句,“我要林晚晚死。

我要陈景亲手缔造的一切,全部崩塌。我要他跪在我爸的灵位前,用命来忏悔。

”江闻的眼神深不见底。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牌,推到我面前。木牌上,

用朱砂刻着一个“刑”字。这是刑堂的令牌。见此令,如见堂主。“老爷当年救过我的命。

他说,这条命,让我用来保你。”江闻的声音依旧沉稳,“从今天起,

刑堂上下三百二十七个兄弟,只听你一个人的。”我看着那块令牌,眼泪终于决堤。

我不是一无所有。我爸,给我留了最后一条路。一条用血和刀铺成的路。

03我没有回任何地方,就在“不语”茶楼住了下来。这里是陈家的产业,

但老板是江闻的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出过门。

江闻每天会过来,向我汇报外面的情况。陈景的动作很快。他接手了我父亲的堂口,

用雷霆手段换掉了所有管事。又以新坐馆的名义,宣布一个月后要和林晚晚举行婚礼,

昭告整个道上。他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陈家,彻底换了主人。林晚晚也毫不避讳,

住进了我从小长大的主宅,开着我的车,戴着我母亲留给我的首饰,出入各种场合,

俨然一副陈家女主人的姿态。“她最近在查几处铺面的账,是我爸私下留给我的。

账本做得天衣无缝,她查不出什么,但很烦人。”我听着江闻的汇报,

用指甲无意识地划着桌面。“大小姐,要不要我派人……”“不用。”我打断他,“让她查。

她越是想证明自己,就越容易出错。一只没见过世面的麻雀,突飞上枝头,总会得意忘形,

忘了自己脚下是空的。”我需要时间。江闻也需要时间。刑堂虽然人多,

但都是些只认拳头的莽夫。要把他们拧成一股绳,

去对抗陈景那些已经掌控了生意命脉的心腹,需要周密的计划。“陈景身边,

最得力的人是谁?”我问。“阿彪。”江闻答道,“以前是跟在老爷身边的,负责货运。

老爷出事后,他第一个出来支持陈景,现在管着我们最重要的两条线,

南边的海运和西边的陆运。”“他是叛徒?”“是。”江闻的回答很干脆。

我点点头:“那就从他开始。”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叔,我记得我爸说过,

陈家的规矩,‘不忠’,该怎么处置?”“断一指,逐出家门。”“那‘不义’呢?

”“三刀六洞,废其四肢。”“那‘不忠不义’,还害了主家性命呢?”江闻沉默片刻,

缓缓吐出四个字:“沉江喂鱼。”我笑了。“那就让他,死得‘合规矩’一点。

”我需要一场立威。我要让陈家所有人都看看,我苏念,就算什么都没了,

也还是陈啸的女儿。谁敢动我的人,谁敢背叛我爸,我就有能力让他付出代价。

我要让陈景知道,他坐上的那个位置,底下不是黄金,是烧红的烙铁。04三天后,

是陈家每月一次的例会。地点在陈家总堂,一处仿古的巨大宅院。我父亲的灵位,

就设在总堂正中的位置。我到的时候,所有堂主和管事都已经到齐了。

我穿着一身素黑的旗袍,抱着我爸的骨灰坛,一步步走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我身上,惊讶、同情、鄙夷、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陈景坐在主位上,原本正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看到我,脸色沉了下来。

林晚晚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看到我怀里的骨灰坛,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你来干什么?

”陈景冷声问。“我来给我爸上柱香。”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灵位前,

将骨灰坛小心翼翼地放下。我点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爸,女不孝,

回来看您了。”做完这一切,我才转过身,看向在座的各位“叔父伯伯”。“我爸尸骨未寒,

各位就在这里另立新主,是不是太心急了些?”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个资格很老的堂主皱眉道:“大小姐,这是陈家的规矩。坐馆没了,自然要有新的坐馆。

陈景是老爷的义子,接替他的位置,合情合理。”“哦?合情合理?”我笑了,

“那我倒想问问,我爸犯了家法,证据确凿吗?刑堂审过了吗?各位元老都看过了吗?

”众人一阵沉默。陈景脸色铁青:“苏念,你闹够了没有?老爷勾结外人,人证物证俱在,

是我亲手执行的家法。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念旧情!”“旧情?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跟我谈旧情?陈景,你配吗?”我目光一转,

落在了坐在下首,一脸局促的阿彪身上。“彪叔,我记得你。我爸总说,

你为人最是忠厚老实,把最重要的海运线交给你,他最放心。”阿彪的脸色瞬间白了。

“大、大小姐……你……”“我爸出事前一天,是不是找你喝过茶?”我步步紧逼。

“是、是……”“他是不是给了你一样东西,让你替他保管?”阿彪的冷汗下来了,

眼神慌乱地看向陈景。陈景猛地一拍桌子:“够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谁敢!”一声暴喝,江闻带着十几个刑堂的兄弟,

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煞气腾腾。总堂里顿时乱成一团。江闻走到我身边,

对着陈景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景爷,大小姐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按规矩,

她有权列席。您这么做,不合规矩吧?”陈景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没想到,

江闻竟然会站到我这边。我没再理会他,只是盯着阿彪,冷冷地开口。“彪叔,我爸给你的,

是南边那条线的账本吧?那本记录了你这几年,是怎么和‘和兴’的人勾结,把我们的货,

换成沙子石头的‘账本’。”阿彪“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大小姐!

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啊!是景爷……不,是陈景!是他逼我的!他说我不这么做,

就揭发我……”“闭嘴!”陈景厉声喝道,眼中杀机毕露。我笑了。“江叔,按规矩,

‘不忠不义’,该当如何?”江闻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沉江喂鱼。”05“拖下去。

”我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总堂里炸开。刑堂的人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如泥的阿彪。

“不要!大小姐饶命!景爷救我!救我啊!”阿彪哭喊着,裤裆湿了一片,散发着骚臭。

陈景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想阻止,但江闻像一尊铁塔般挡在我身前,

几十个刑堂的兄弟虎视眈眈。他知道,今天他要是动手,这里立刻就会血流成河。

而他新坐馆的位置,还没捂热,根基不稳,绝对不能乱。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彪被拖出总堂,那绝望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远处。总堂里,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堂主和管事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我,更没人敢看陈景。

刚才还叫嚣着“合情合理”的老堂主,此刻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阿彪刚才坐过的位置,用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椅子,然后坐了下来。我环视四周,

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各位叔伯,我爸在时,待各位不薄吧?”无人应声。“今天,

我不是来夺权的。”我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告诉各位一件事。”“我爸的东西,是我的。

谁给你们的胆子,碰我的东西?”“陈景能给你们的,我能给。他不能给你们的,我也能给。

”“但谁要是吃了我的,拿了我的,背叛了我爸,就要做好准备,拿命来还。”说完,

我站起身,重新抱起我爸的骨灰坛。“江叔,我们走。”从头到尾,我没再看陈景一眼。

走出总堂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几乎要将我洞穿的怨毒目光。我知道,

这一局,我赢了。不仅赢回了尊严,更重要的是,我在陈家所有人的心里,

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们会开始怀疑,我父亲的死,到底是不是真如陈景所说。

他们会开始掂gling,跟着陈景,到底是不是一条明路。回到茶楼,江闻给我倒了杯茶。

“大小姐,下一步怎么做?”“查。”我说,“查我爸死的真相。那个反水的司机,

撬开他的嘴。还有,给我盯紧林晚晚。”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

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能让陈景这种人神魂颠倒,

甚至不惜背上“不义”之名的女人,她的目的,绝不只是当一个陈家主母。

江闻点点头:“明白。”他顿了顿,又说:“大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您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