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书
>原著里七位大佬为她痴狂,她却只爱他们的钱。
>“大袜子也让我演一局吧。”
她对着空气轻笑。
>当晚商业晚宴,死对头总裁陆凛川当众撕开她的伪装。
>“连投标书都抄得这么敷衍?”
他捏住她下巴冷笑。
>她反手将红酒淋在他百万西装上:“陆总,这才叫抄袭——”>“偷走我的心,难道不算剽窃?”
---水晶吊灯垂落的亿万点碎光,像无数细小的冰棱,刺得棠糖眼睛生疼。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昂贵而陌生的香气,甜腻得近乎霸道,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的呼吸。
身下是某种滑得惊人的织物,触感冰凉,带着非人的柔顺,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无声滑落,堆叠在腰际。
寒意立刻爬上***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棠糖猛地坐首身体。
视线所及,是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外面深沉如墨的夜色。
窗玻璃清晰地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黑色卷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在雪白得晃眼的肩头,一张脸明艳得极具侵略性,眼尾微微上挑,哪怕此刻写满了惊疑不定,也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
这不是她的脸。
更不是她那间堆满了泡面盒和设计图纸的出租屋。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声重过一声,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是被强行塞进脑海的玻璃渣,尖锐地翻搅着——冰冷刺骨的雨水,车轮碾过水洼的刺耳声响,身体被抛飞时那种失重的绝望……还有,最后一眼看到的,那本封面花里胡哨、书名却俗气得让她嗤之以鼻的书。
《致命陷阱:七位大佬的掌心宠》。
书里那个女主,也叫棠糖。
孤儿院里的挣扎求生,被一个勉强算得上“小康”的家庭收养,见识了那么一点点浮光掠影的“好日子”之后,内心膨胀的欲望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不再满足于温饱与平庸,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捕猎。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她的网,撒向江州最有权势、最富有的男人。
记忆碎片定格在书页上那段露骨的描写:“江州夜色很美,而夜色中有比这更美的女人……她从黑暗中醒来……一双伴有青筋的大手,向她的下颌扣去……‘棠糖,招惹了我你休想在逃……’”荒谬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棠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尖锐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也彻底凿穿了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梦。
她,一个连房租都要精打细算的社畜,真的穿进了这本被她吐槽为“玛丽苏无脑集大成者”的小说里,成了里面那个靠美色和心机周旋于七个男人之间、最终玩火自焚的同名女主。
“哈……”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自嘲和荒诞意味的笑,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
原主那点可怜巴巴的“小康”起点,在她看来简首像个笑话。
她曾在职场厮杀,见识过真正顶级圈层的冰山一角,深知那点家底在真正的财富面前,连入场券的边角都摸不到。
原主那点捕猎的手段,在她看来更是粗糙得可怜,带着一种急于求成的愚蠢。
七个男人……青梅竹马的夏言澈,冷面医生顾景淮,掌控庞大商业帝国的陆凛川,顶流偶像沈星野,披着浪子外衣实则心狠手辣的黑道枭雄裴烬琛,才华横溢却敏感孤高的艺术家江逾白,还有那个神秘莫测、拥有双重人格的谢昀舟……书里原主被他们争夺、宠爱,也最终被他们联手撕碎。
爱?
棠糖扯了扯嘴角,一个极其凉薄、带着***裸野心的弧度在唇边绽开。
镜子里的女人也同时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毫无温度。
“爱?”
她轻轻吐出这个字眼,像是在品尝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多么奢侈又无用的东西。”
原主或许还残留着一点点对温情的渴望,可她,棠糖,只信奉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信奉权力带来的绝对自由。
书页里的剧情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飞速掠过,最终定格在那些男人为她一掷千金、奉上权势和资源的片段。
那些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至于那些所谓的深情、占有欲、痴狂……不过是她获取资源的工具和必须付出的代价罢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江州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璀璨、冰冷,充满了无限可能,也布满了致命的陷阱。
一个念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近乎顽劣的戏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行吧,”棠糖对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对着空气,也对着那个可能存在的、把她丢进这个荒谬剧本的未知存在,轻声开口,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奇异的轻快,“大袜子也让我演一局吧。”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攫住了她。
视野瞬间扭曲、模糊,无数流光溢彩的碎片疯狂旋转,身体仿佛被投入高速运转的滚筒。
失重感和眩晕感猛烈地冲击着感官。
下一秒,脚底重新踩上坚实的地面。
刺鼻的香水味、醇厚的酒气、雪茄的烟雾、还有人群密集处特有的那种混杂气息,如同巨浪般扑面而来,瞬间淹没了她。
震耳欲聋的交谈声、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背景里舒缓却音量不小的爵士乐,交织成一片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噪音之网。
棠糖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头,强行稳住身形。
她正站在一个金碧辉煌得近乎浮夸的宴会厅边缘。
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倒悬的钻石星河,将下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群照得纤毫毕现。
男人们穿着昂贵笔挺的手工西装,女人们则是各色华服珠宝,争奇斗艳。
她低头,身上己不是那件睡袍般的薄被,而是一条剪裁极为大胆的黑色吊带长裙。
丝滑的缎面紧紧贴合着曲线,深V的领口一路开到腰线边缘,后背更是大片***。
脖颈、手腕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珠宝点缀,却越发显得那身冷白的肌肤和浓烈的五官是唯一的焦点。
“江盛集团年度慈善晚宴暨合作伙伴答谢酒会”——巨大的、烫金的立体字在宴会厅尽头的背景墙上熠熠生辉。
江盛集团……陆凛川的地盘。
几乎是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一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如同带着实质重量的冰锥,毫无预兆地刺破喧嚣的人群,精准地钉在了她身上。
棠糖循着那道目光望去。
不远处的核心区域,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如同掌控全局的君王。
纯黑色的定制西装,将他挺拔如松的身形勾勒得近乎凌厉,每一寸布料都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并未刻意散发气场,仅仅是站在那里,周遭的热闹便自动降下几个分贝,形成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真空地带。
陆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