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经同步失效
培养舱里的丧尸突然弓起脊背，脊椎骨节发出陶瓷碎裂般的脆响——原本浑浊的眼球竟泛起数据流般的蓝光，后颈暴露的神经束像活物般抽搐，将金属拘束带绞成麻花。
“警告：T-7噬骸病毒出现量子变异！”
实验室中央的全息屏突然跳出血色字幕。
陈默拽下防护面罩，露出额角植入的神经同步装置——那是三个月前“赤潮”爆发时，军方为幸存者注射的应急芯片，此刻正以每秒三百次的频率闪烁，将实验体的生物电流转化为刺眼的乱码。
他手腕上的腕表界面跳出弹窗：”病毒结晶浓度超标，建议立即终止实验“。
“陈工，B区闸门被撞开了！”
通讯器里传来林薇的喘息，夹杂着金属扭曲的噪音。
陈默踢翻实验台，抓起墙角的脉冲步枪。
枪身展开的瞬间，枪托处的生物电池亮起绿光——这是用他自己血细胞培育的能量源，此刻正因舱内飙升的病毒浓度而微微发烫。
他余光瞥见培养舱玻璃上渗出的红色液体，那不是血，是变异后的病毒载体，正以纳米级的突触结构爬满舱壁。
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晃动的影子投成破碎的蛛网。
第七只丧尸扑来时，陈默侧身避开利爪，枪口抵住其下颌扣动扳机。
脉冲波穿透颅骨的刹那，他腕表上的红光突然转为稳定的蓝线——丧尸后颈的神经束在能量冲击下爆发出数据流，竟在空气中凝成半透明的全息图：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人将试管摔在地上，绿色病毒液滴在地板上蔓延，每滴都化作张牙舞爪的神经突触。
“这是……病毒爆发的记忆碎片？”
林薇举着医疗扫描仪冲过来，她右眼的智能眼镜投射出病毒序列模型，屏幕上跳动的碱基对突然与陈默的神经芯片产生共振。
她腕间的银色手环弹出纳米探针，刺入丧尸爆裂的神经束残骸，探针尖端瞬间结晶——那是T-7病毒进化出的新型载体，结构酷似量子计算机的逻辑门。
“它们在学习！”
陈默拽着林薇冲进通风管道。
头顶传来金属扭曲声，透过格栅能看见一只变异丧尸用利爪剖开同伴的胸膛，将暴露的神经束互相缠绕，组成类似局域网的生物电路。
而它们眼球里的蓝光，正同步播放着陈默刚才击杀它们的画面，像在进行战术复盘。
林薇的扫描仪发出警告：”检测到群体意识链接，建议立即撤离“。
管道尽头的出口通向旧城区。
陈默用匕首撬开格栅时，腕表突然接入陌生信号。
全息屏上跳出段加密影像：戴防毒面具的人在实验室里调试仪器，背景音里反复出现“神经同步协议失效”的警告，而仪器屏幕上的病毒模型，赫然与刚才变异丧尸的神经束结构完全一致。
影像最后一帧，是那人按下红色按钮的手，袖口露出半只朱雀刺青。
“这是‘赤潮’的真相？”
林薇的手环突然响起警报，纳米探针检测到方圆三公里内的病毒浓度正在指数级上升。
陈默望向废墟深处，只见无数双蓝光眼球在建筑间隙闪烁，那些丧尸不再各自为战，而是排成整齐的队列，后颈的神经束互相连接，形成蔓延整个街区的生物网络。
他举起脉冲步枪，枪身的生物电池因病毒浓度升高而剧烈震颤，腕表界面自动弹出技能树：”神经干扰“技能图标正在发亮，消耗100点病毒结晶即可激活。
“试试这个。”
陈默扣动扳机的同时，意念点击技能图标。
脉冲波击中领头丧尸的瞬间，一道肉眼可见的蓝色波纹从枪口扩散，所有丧尸的动作突然停滞，它们眼球里的蓝光乱闪，像***扰的电视信号。
林薇趁机用扫描仪锁定目标，手环射出的纳米机器人群涌进丧尸体内，将变异的神经束分解成能量光点，汇入陈默腕表的结晶槽——数字从37跳至142。
“升级了！”
陈默看着技能冷却条开始倒计时，“击杀变异体给双倍结晶！”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一只体型是普通丧尸三倍的“统领者”从废墟中爬出。
它周身缠绕着粗壮的神经束，每根束体都串联着数十只普通丧尸的头颅，眼球里的蓝光汇聚成激光，将墙面熔出孔洞。
林薇的扫描仪发出刺耳尖叫：”检测到生物超级计算机模式，神经连接数：287“。
陈默拽着林薇躲进地铁站，腕表突然收到新的加密信号，发信源显示为”中央实验室-07区“，附件是段残缺的日志：”……当病毒学会联网，人类的神经同步，就成了打开地狱的钥匙……第17号样本己具备逻辑推演能力，它在模仿我们……“。
地铁站的黑暗中，陈默点亮步枪的战术灯，光柱照亮墙壁上用病毒血写的字：”神经同步协议，代号：赤潮“。
而在他们身后，统领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
那些串联在它神经束上的丧尸头颅，正同步发出同一个声音，用陈默的母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声波在隧道里回荡：”猎……物……“腕表的结晶槽突然暴涨至200点，”神经干扰“技能完全冷却。
陈默与林薇对视，她智能眼镜的镜片映出他额角发亮的神经芯片——蓝光中，两人的战术界面自动同步，地图上的红色威胁标记正以诡异的规律排列，组成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符号：形似一只衔着数据链的玄鸟，喙尖指向中央实验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