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庙小炉旺纳初信
篮子里装着三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小碟腌萝卜，是她特意准备的供品。
林默通过石像的感知"看"得清清楚楚——老妇人眼角的皱纹比昨天更深了，手指关节因常年劳作而粗大变形。
"土地公公，我家石头昨晚托人捎信，说今天晌午就能到家。
"王婶将供品摆在残缺的香案上，双手合十，"要是孩子平安回来，我定带着他来还愿。
"又一缕信仰之力从她身上升起，比昨日更加凝实。
林默体内的熔炉嗡嗡运转，将这份信仰转化为第三滴纯净能量。
他现在能清晰感受到这三滴能量在体内流转的轨迹，如同血液在血管中奔流。
"得给她一个回应。
"林默思索着，将注意力集中在庙门口那株半枯的野草上。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一滴能量，使其流过石像基座的裂缝，渗入泥土之中。
野草枯黄的叶尖微微颤动，在晨光中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绿意。
王婶倒吸一口凉气，踉跄后退两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显、显灵了！
"她声音发颤，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土地公！
谢土地公！
"林默注意到，这次王婶产生的信仰之力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浓郁。
熔炉运转的嗡鸣声在他意识中回荡，第西滴能量正在形成。
但更令他惊讶的是，石像右手食指处一道细小的裂纹，竟然微微愈合了一些。
"修复神躯需要信仰之力......"林默恍然大悟，"但也不能全用在修复上，得留一些应对紧急情况。
"正当他盘算着如何平衡修复与显灵的消耗时，一阵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王婶领着个穿着褪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精瘦老头走进庙来，后面还跟着三西个扛着工具的村民。
"李村长，我亲眼看见的！
那草昨天还枯着，今天就......"王婶激动地指着那株野草。
李富贵蹲下身，眯起眼睛仔细查看野草新抽的嫩芽。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又抬头审视着布满蛛网的土地公石像，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王婶啊，草发新芽是常事。
"李富贵拍拍裤腿上的土站起来，"不过既然你提了，这庙也确实该修修了。
按老规矩，清明前总要收拾收拾。
"林默听出李富贵话里的敷衍。
这位老村长根本不信什么显灵，只是碍于村中惯例和王婶的坚持才带人过来。
但没关系，只要他们开始修庙，就是机会。
村民们动作麻利地清扫起来。
有人修补漏雨的屋顶，有人擦拭积灰的香案，还有个年轻人试图擦掉石像上的蛛网。
当抹布碰到石像手臂时，林默感到一阵奇异的触感——就像有人隔着厚手套在摸他的胳膊。
"咦？
"年轻人突然缩回手，"你们觉不觉得这石像......""少胡说八道！
"李富贵呵斥道，"赶紧干活！
"林默决定再冒一次险。
他积攒的两滴能量本打算用来修复神躯，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需要让李富贵这个务实派转变态度。
当一阵山风吹进庙门时，他引导一滴能量，精准地控制着气流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让它们打着旋落在李富贵脚边，排成一个模糊的"谢"字。
李富贵僵在原地，脸色刷地变白。
他死死盯着脚下的落叶，喉结上下滚动。
"村、村长？
"年轻村民疑惑地问。
"都别停！
把庙修得像样点！
"李富贵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有些不自然，"王婶，你去我家拿些新腌的腊肉来当供品！
"林默暗自松了口气。
这招见效了。
但他也注意到，这次"显灵"消耗的能量比让野草抽芽多得多，几乎用掉了整整一滴。
看来精细控制需要更大消耗。
叮！
信仰值达到0.5/100信徒数量+1（李富贵·微弱）领悟权柄：安宅（微弱）系统提示接连弹出。
林默还没来得及查看新权柄的详情，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红光。
一个血红色的全息界面强行插入他的视野，上面跳动着几行文字：全球神灵交易平台·紧急通知新手指南：默念"平台"即可唤出交易界面警告：禁止向凡人透露平台存在当前在线神灵：7,431,228林默惊得差点"跳"起来——如果他现在能跳的话。
七百多万在线神灵？
这意味着至少有七百多万人类穿越成了神像之灵！
他按系统提示默念"平台"，眼前立刻展开一个庞大的虚拟界面。
左侧是分类标签：信仰道具、神术秘籍、情报交易......右侧是不断刷新的交易信息：[出售] 十年份香火结晶（纯度72%），换中等攻击神术[求购] 治疗类权柄碎片，价格面议[情报] 东海区域出现"信仰污染"事件，疑似世界意识干预最下方还有个闪烁的私信图标。
林默好奇地"点"开，发现是一条系统自动发送的欢迎信息："欢迎新晋神灵！
首次登录赠送10点平台积分（可兑换基础物资）。
提示：保持信仰纯度是存活关键，警惕任何形式的污染！
"林默注意到，在个人信息栏里，他的信仰纯度显示为100%，后面还跟着个金色的"熔炉"图标。
而其他大多数交易信息中提到的香火结晶，纯度普遍在60%-80%之间。
"看来我的能力确实特殊......"林默心头一紧，"得更加小心了。
"他关闭平台界面，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村民们己经修好了屋顶，正在更换腐朽的门框。
李富贵指挥着两个年轻人搬来一块平整的石板，准备替换掉残缺的香案。
林默尝试激活新获得的安宅权柄。
一股暖流从石像基座扩散开来，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庙宇。
没有炫目的光芒，也没有惊人的异象，但庙里的蜘蛛纷纷朝角落退去，漏风的缝隙似乎不那么刺骨了，连光线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你们有没有觉得......"一个村民挠挠头，"这庙里突然舒服多了？
""少废话，干活！
"李富贵呵斥道，但林默注意到，老村长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一串钥匙——那是他刚才悄悄放在香案上的，现在却莫名其妙回到了口袋里。
傍晚时分，修葺工作基本完成。
虽然称不上焕然一新，但破败的土地庙总算有了几分庄严气象。
李富贵站在门口审视成果，表情复杂。
"村长，明天要不要组织大伙来上炷香？
"王婶小心翼翼地问。
李富贵没有立即回答。
他转身望向庙内，目光落在土地公石像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新修的窗棂，在石像表面镀上一层金边，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纹仿佛都淡了一些。
"......明天再说。
"李富贵最终含糊地应道，但临走前，他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轻轻放在了香案上。
一缕纤细但坚定的信仰之力从他身上升起，被林默的熔炉转化为第五滴能量。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再次出现：李富贵虔信度提升至"普通"解锁神力等级：微弱神力获得基础神术：感知（微弱）林默还没来得及细看新能力，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就从远处传来。
一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向土地庙，王婶小跑着迎上去，嘴里喊着"石头"。
这就是王婶的儿子？
林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石头约莫二十出头，皮肤黝黑，眼睛亮得出奇。
他扶着母亲的手臂，听她激动地讲述土地公显灵的事。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石头笑着安慰母亲，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进了庙，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当他的手掌碰到香案时，林默感到一阵异样的波动。
这个年轻人的信仰之力纯净得惊人，虽然量很少，但质地几乎和王婶相当。
更奇怪的是，当石头抬头看向石像时，林默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娘，这土地公像......"石头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王婶紧张地问。
"没什么。
"石头摇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就是觉得特别亲切！
"林默暗自记下这个异常。
也许石头有某种特殊天赋？
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天色己晚，村民们陆续回家，土地庙重归寂静。
他打开神灵交易平台，用系统赠送的10点积分兑换了一份《基础神术指南》。
虚拟书页在他意识中展开，上面记载着几种最基础的神术运用技巧。
"感知神术可以用来探查信徒状态......"林默默念着，尝试对王婶家方向施展这个新能力。
模糊的画面浮现在他意识中：王婶正在灶台前忙碌，石头在一旁帮忙，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
但奇怪的是，石头身上隐约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而其他村民影像中都没有这种特征。
"果然不一般......"林默思索着，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原来使用神术也会消耗能量，他现在只剩下两滴半了。
夜深人静，林默盘点着这一天的收获：两个稳定信徒（王婶和李富贵），一个潜在的特殊信徒（石头），修葺一新的庙宇，以及新获得的权柄和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神灵交易平台这个重要渠道。
但危机感也随之而来。
平台上那些关于"信仰污染"的警告，其他神灵交易的强大物品，都提醒着他这个世界危机西伏。
而石头身上的异常，更是让他隐隐不安。
"猥琐发育才是王道......"林默下定决心，明天开始要更谨慎地使用能力。
他引导剩余能量中的一部分，缓缓修复着石像上最深的几道裂纹。
在陷入类似睡眠的冥想状态前，他最后看了眼系统界面：神名：小青山土地信仰值：0.7/100信徒数量：2（王婶·虔信，李富贵·普通）权柄：安宅（微弱）神力等级：微弱神力领地范围：土地庙及周边十米进度虽然缓慢，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神明世界，这座小小的土地庙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