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烤鸡
望着眼前高大威武的汉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来是他……陆远看着以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己经长大了，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以前粉***嫩的人儿现在全部是沧桑的表情，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可是身上却死气沉沉的。
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黯淡无光。
瘦弱的身板仿佛风雨一吹就能倒下，身上满是破洞的补丁，说出去是乞丐，也有人相信。
陆远不敢想象这些年他在沈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除了心疼，就只剩下心疼。
虽然说他们家前两年的时候也遭遇过不幸，一家人的生活也是过得紧巴巴的，可是断断没有这样。
就连他两个弟妹，虽然年纪小，但也没有像他一样吃尽了苦头。
陆远看着他呆呆望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嗯，那个你的鸭腿能分给我一只吗？”
“？”
沈梨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汉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他，也记得他，小时候的大哥哥（但是实际上陆远只不过比他大了三岁，就是以前个子长得比较快，所以才让他误认为是大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记得自己，随后苦笑一声，应该是不记得了吧。
自己这个样子说是鬼也不为过，哪里还会让人惦记呢。
随后他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把另一只鸭腿给撕下来。
就在陆远上前想要接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沈梨己经拿着鸭腿靠近了自己的嘴边。
吓得陆远立马上前抓着他的手腕，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上男女有别。
沈梨看着他的动作，这才开口说道“你干什么？”
“我……”陆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想让他吃这个东西，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最后他咬了咬牙“我也想吃”沈梨推给他的手“想吃自己买可是我就想吃你手里的这个”沈梨看着他一脸无赖的样子，突然感觉到自己心口酸涩无比，顿时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陆远一看到把人小哥儿弄哭了，一时间急的不行，再也没有了往常沉稳的样子。
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给他擦眼泪。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太合适。
一双手局促的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对不起，你别哭大不了我回头再给你买一只，买很多很多只”可是无论他说什么沈梨都是一个劲儿的，看着他流泪。
陆远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首接把烤鸭整个抢了过来。
“反正今天你不能吃这个你是不是饿了，我这还有一个饼子，你凑合着吃吧，”说着便打开布袋拿出里面，剩下的惟一一个饼子递给沈梨。
“这个是干净的”沈梨听到他的话停止了哭泣，楞楞地看着他“你，你知道”陆远挠挠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不能让你吃”沈梨听到他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伸手结果他递过来的饼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饼子有点硬了，所以他吃的很慢，但是这是他十几年来吃过最好的东西。
在沈家这么多年，他经常朝不保夕，要么就只能吃剩菜剩饭，要么就只能吃糟糠，像这样的杂粮面己经是许久不曾吃过了。
陆远看着他终于把饼子给吃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筒递给他，沈梨只是看了一眼便仰头把水喝了个干净。
一个饼子不足以填饱饥饿了很长时间的人，但是比没有吃的时候也强多了。
沈梨小心地抱着双腿，然后把头埋在腿上。
陆远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哎……“你……谢谢你”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陆远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最后才立马反应过来是跟他说的。
“你，吃饱了吗？”
沈梨小心地从膝盖中抬起头，然后冲着他摇了摇头，接着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回去。
陆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跟我来”接着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沈梨虽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是仍然选择跟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刚才陆远放猎物的地方。
大黑一看到有陌生人靠近就开始嚎啕大叫。
被陆远一声喝斥，这才老老实实的停下来，然后围着沈梨转了两圈之后又回到了陆远的腿边。
陆远看着他吓得一动也不动的样子，笑着安慰道“你别怕，大黑不会伤害你的沈梨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我刚才打了点野鸡，刚好可以给你烤一只跟我来”沈梨虽然不想去，但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拒绝。
关键是他真的很饿。
在沈家，他从来都没有吃饱过，也从来没有上过饭桌，更没有吃过肉。
十年来唯一一次想吃的肉，里面还下了砒霜。
随后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跟上陆远的脚步。
两个人来到小溪旁边，陆远让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着，接着就去河边处理野鸡。
沈梨看到他去处理野鸡了，环顾了一下西周的环境，接着就去旁边捡了点枯树枝和叶子，方便一会儿点火用。
等到陆远处理好业绩回来之后就看到己经堆了一小堆的柴火。
沈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然后小声地说道“这个，你也许用得上”陆远冲着他笑了笑“嗯，多谢你了”然后就坐在沈梨的旁边，开始一系列的点火，烤鸡，放盐和佐料，不多一会儿就传出了鸡肉的香味。
陆远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沈梨的表情，看着他暗暗的吞着自己的口水，心里不由得感觉到发酸。
这得是多久没有吃到肉的人才能流露出来的表情。
这些年沈家终究是亏待了他。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呀，居然会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好了，来尝尝”陆远说着然后把鸡腿撕下来递给他。
沈梨看着面前流油的鸡腿，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接过去就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陆远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不己。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沈梨头也不抬得吃着鸡腿，听到他这么说，这才把速度放慢下来。
这是他10年来第一次吃肉，恨不得把骨头都给吞到肚子里。
大黑听着主人刚才的话，不高兴得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他也要吃。
陆远把鸡头和鸡脖子掰下来，然后递给大黑，它这才高兴的摇着尾巴欢快的吃起来。
陆远看着沈梨快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把另一个鸡腿撕下来递给他。
沈梨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这才慢慢的接过来。
“谢谢，不过，你不吃吗”陆远笑着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沈梨这才放心的大口吃起来。
陆远看着他刚才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感到十分难过，要是当初他……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如以后好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