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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林薇葬礼上,我在她弟弟口袋里捡到了我们的定情银戒。 浴室的水汽氤氲,

林漾突然吻住我,舌尖带着薄荷烟的凉意。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是林薇的号码:“小漾今晚在你家,对吗?” 被迫与林漾假装情侣竞标,

他却在合同上画下“(顾)”,将我抵在消防栓前。 “哥摸过我姐的戒指,

现在要不要摸摸我的纹身?”他撩起衣袖。 林薇舅舅摔碎碗碟:“你姐尸骨未寒,

你就勾搭她男人?” 林漾搅动汤勺轻笑:“舅舅忘了?姐最后说‘小漾,别让他再孤单’。

” 烛火摇曳的雨夜,他咬住我的指尖:“衣柜里数你咳嗽23次那天,你们分手了。

” 黑暗中,我的手触到他后腰——那与林薇一模一样的胎记形状。 发布会上,

林漾将银戒套上我无名指:“这次,它终于圈住该圈住的人。” 我反扣住他的腰,

举起我们交叠的手:“光不该被隔墙阻挡。” 墓园里,

我将林漾的《永恒暖光》放在林薇墓前。 画中两个男人在百叶窗的光影里相拥。

远处雷声轰鸣,我轻抚冰冷的墓碑:“你弟比你勇敢。

”1 葬礼吻黑色雨伞的金属骨架硌得我掌心生疼。冰冷的雨水顺着伞沿,

砸在脚下新翻的泥土上,留下深色的斑点。墓碑照片里,林薇的笑容依旧明媚,

像从未被病痛侵蚀过。那笑容刺得我眼眶酸涩。葬礼冗长而压抑。

人们低声的抽泣、雨滴敲打伞面的闷响,还有司仪平淡无波的悼词,

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背景音。我像一具空壳站在那里,任由寒冷从脚底爬遍全身。

终于结束。人群开始缓慢移动,低声交谈着,准备离开这伤心之地。我站在原地,

视线扫过人群,落在林薇的弟弟林漾身上。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西装,

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他低着头,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

整个人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就在他转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挪步时,口袋边缘似乎卡住了什么。

一个小小的、闪着微弱银光的东西,被带了出来,无声地掉落在湿漉漉的草皮上。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一枚素圈银戒,内侧刻着一行细小的日期。

是我第一次去林薇家,那个手足无措的下午。我们的定情物。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从林漾口袋里掉出来?我下意识地跨前一步,在林漾毫无察觉时,迅速弯腰,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更冰凉的金属。一把将它攥在手心。银戒贴着皮肤,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几乎要甩开。我强忍着,把它紧紧握在掌心。那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

林薇的东西,在她弟弟口袋里。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缠上来,勒得我无法呼吸。

葬礼后混乱的人群成了最好的掩护。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我默默退开,

将那枚滚烫的银戒死死攥在手里,塞进自己大衣最深的口袋。仿佛藏起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直到深夜,我才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公寓。寂静像浓稠的墨汁,几乎要将人溺毙。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我脱下沉重的大衣,

指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深处。那枚戒指还在。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将我从麻木中惊醒。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骨头缝里都透着酸。我需要热水,

需要冲掉这一身墓地带回的阴冷和尘埃。浴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的光线。

隐约有细微的水流声。奇怪,我记得出门时关好了门。大概是水龙头没拧紧?我皱了皱眉,

推开门。氤氲的白色水汽扑面而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浓重的水汽里,

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淋浴喷头下。水流冲刷着。那身影在雾气中微微晃动。

我下意识地道歉:“抱歉,我……”话音未落,雾气中的身影猛地转了过来。

动作快得像一道虚影。水珠飞溅。几滴滚烫的水砸在我脸上。水汽散开些,

林漾的脸清晰地撞进我的视野。他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他线条清晰的锁骨。再滚过微微起伏的胸膛。最终消失在浴巾边缘。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在潮湿的浴室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黑。像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极其浓烈,又极其陌生。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林漾?”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你怎么进来的?

钥匙……”他像是没听见我的问题。反而朝我走近了一步。距离瞬间被拉近。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薄荷烟草味的气息,混合着热水的湿暖,霸道地侵入我的感官。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碰到了冰冷的瓷砖墙壁。退无可退。

他的鼻尖几乎要擦到我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小水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像砂纸摩擦过耳膜:“哥闻起来……像松木。

”他的目光焦着在我的唇上。“和我姐以前说的一样。”那目光像是有实质的重量,

压得我喘不过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着危险。他低下头。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微凉的、带着薄荷气息的吻,猝不及防地印了下来。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像带着电。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防御。他舌尖探入的瞬间,

那清晰的、冰凉的薄荷烟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与他滚烫的体温形成强烈的反差。

像冰与火的撕扯。我整个人僵在冰冷的瓷砖和他灼热的气息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骨头跳出来。我的手徒劳地抵在他紧实的胸膛上。

试图推开。却像推在了一堵温热的墙上。纹丝不动。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占有。不属于林薇的那种炽烈。混乱中,

我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鸣声在狭小的、只剩下粗重呼吸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和林漾的动作都僵住了。他稍稍退开一点。眼神依旧牢牢锁着我,

带着被强行打断的恼怒和浓得化不开的执拗。我猛地回过神。

巨大的羞耻和惊怒瞬间淹没了我。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他狠狠推开!

林漾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冰冷的淋浴隔断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稳住身体,没有生气,

只是看着我。眼神幽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顾沉舟……”他舔了舔唇,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看他。心乱如麻,手指颤抖着伸进大衣口袋。摸出那部仍在嗡嗡作响的手机。

冰冷的屏幕亮着刺眼的白光。上面跳动着——一个我烂熟于心、却绝不可能再出现的名字。

林薇。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四肢冰冷僵硬。屏幕上,

清晰地显示着一条刚刚送达的短信。发信人:林薇。简短的几个字,

像淬了毒的冰锥:小漾今晚在你家,对吗?每一个字都像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扎进我的大脑。林薇的号码。林薇的语气。可林薇……已经死了。就在今天下午,

我亲手把骨灰盒放进了冰冷的墓穴。我死死盯着那条短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浴室的水汽无声地蒸腾着。林漾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没有再靠近。

只是隔着弥漫的雾气,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那行字在我视网膜上疯狂地灼烧。几乎要烧出一个洞。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穿透氤氲的水汽,钉在林漾脸上。“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在摩擦,“这条短信?你的手机呢?”林漾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胸膛滑落。他歪了歪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角。

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却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挑衅的弧度。“我的?”他慢悠悠地反问,

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我此刻的狼狈和惊疑不定。“我姐葬礼前,

手机就‘不小心’掉进鱼缸了。”他拖长了语调。“泡了个澡……现在嘛,

估计在维修店排队等重生吧。”他摊了摊手。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无辜。眼神却锐利得像刀。

“所以……顾沉舟,”他微微前倾,目光直直刺向我。“这条短信,又是谁发的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握着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那个号码像毒蛇吐着信子。林漾的话像冰锥。

空气里的水汽沉重得令人窒息。“出去。”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无法控制的微颤。“现在。”我甚至不敢再看他。

害怕看到他眼中那些***的、让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东西。

更害怕自己此刻剧烈的心跳会被他洞悉。林漾没动。他静静地看着我。隔着水雾,

那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失态。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几秒钟。

像一个世纪。终于,他轻轻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在寂静的浴室里却格外清晰。

带着一种了然的、甚至有点残忍的玩味。然后,他转身。动作从容不迫。

拿起旁边架子上一块干燥的白毛巾,随意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滴顺着他流畅的脊线滑落,

没入浴巾。那背影年轻而结实。透着一股无所畏惧的莽撞。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停住。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传过来,却像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哥,

那戒指……”他顿了顿。“你捡到了,对吧?”我的心跳骤停!血液轰地一声冲上头顶。

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戒指是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他知道我看见了!他知道我捡走了!

那刚才那个吻……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猛地攥紧口袋里的戒指。坚硬的边缘硌着手心。

***辣地疼。“出去!”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为失控而扭曲变形。林漾终于回过头。

脸上没有任何被呵斥的窘迫。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满足的笑意。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我的口袋。然后落在我脸上。深深看了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个旋涡。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拉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声消失在客厅。门被轻轻带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浴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该死的、弥漫的水汽。

以及口袋里那枚烫手的戒指。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林薇的名字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条短信,像一个冰冷的幽灵,盘旋在死寂的空气中。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瓷砖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衬衫,瞬间侵入皮肤。试图冷却我体内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

徒劳无功。我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面。花洒还在滴着水。嗒。嗒。嗒。

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林薇的脸。林漾逼近的唇。冰凉的薄荷烟味。

还有那条来自“亡者”的短信。无数碎片在脑海里冲撞、尖叫。我低下头。颤抖着伸出手。

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小小的银环躺在掌心。内侧那个熟悉的日期。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它本该躺在林薇的骨灰旁。或者,至少应该被她的亲人收起,

作为念想。而不是……而不是被她的弟弟贴身藏着。然后……被我捡到。在我家里。

在我眼前。被他用那样的方式质询。我猛地握紧拳头!戒指坚硬的棱角狠狠硌进掌心的软肉。

尖锐的疼痛传来。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林漾。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寂静吞噬了一切。只有花洒滴水的单调声音。嗒。嗒。嗒。像某种倒计时。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如年。我撑着墙壁,有些脱力地站起来。腿脚发麻。

冰冷的地砖让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关掉滴水的花洒。拧动门把手。深吸一口气。

拉开浴室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昏暗而暧昧。林漾并没有离开。

他坐在沙发里。背对着我。身上依旧只围着那条浴巾。露出的肩背线条在昏暗中起伏。

像沉默的山峦。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水。水面平静无波。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头。

侧脸在光影中勾勒出利落的线条。眼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静。没有了浴室里的那种侵略性。

却更加深不可测。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客厅的空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无比逼仄。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薄荷烟的凉意。“还不走?”我打破沉默,声音干涩。

试图找回一点掌控感。哪怕只是表面的。林漾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那杯水。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像在观察,又像在思考。然后,

他放下杯子。玻璃杯底碰到玻璃茶几。发出清脆的一声“叮”。“走?”他开口,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顾沉舟,你忘了吗?”他身体微微前倾,

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浴巾因为这个动作滑落了一点。露出更清晰的腰腹线条。

“我姐……刚走。”他顿了一下,抬眼直视着我。目光锐利。“家里……全是她的东西,

她的味道。”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脆弱?“你觉得……我现在回去,

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些苍白。“合适吗?”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戳中了我最无法反驳、也最无法硬起心肠的点。林薇刚走。

尸骨未寒。她的弟弟,她唯一的亲人,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无助。我能说什么?

难道真的把他赶回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空荡荡的房子里?我做不到。

道德感和负疚感像沉重的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怕看到其中可能存在的悲伤。更怕看到那下面掩藏的、我看不懂的暗涌。我走向厨房。

脚步有些虚浮。只想给自己倒杯冷水。冷静一下。或者只是单纯地逃离他目光的笼罩。

“客房在走廊尽头。”我背对着他,声音僵硬地说。“柜子里有新毛巾和牙刷。”“自己拿。

”说完,我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我拿出冰水,拧开瓶盖。仰头狠狠灌了几口。

冰冷刺骨的液体滑过喉咙。冻得胸腔发紧。却丝毫没能浇灭心头的烦躁和不安。

背后没有声音。林漾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无形的丝线。

紧紧缠绕在我背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感。

我握着冰冷的瓶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客厅里,那杯林漾喝过的水。静静立在小几上。

水面映着落地灯昏黄的光。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

2 竞标陷阱客房的关门声很轻,像一声压抑的叹息。我独自站在客厅的昏暗里,

手里的冰水瓶凝结的水珠顺着手腕滑下,冰凉刺骨,却压不住心底那团混乱的火。

林薇的号码。林漾的吻。口袋里的戒指。还有那孩子眼中我看不懂的、带着钩子的光。

一夜无眠。第二天踏进公司,助理小张抱着一摞文件迎上来,

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僵了:“顾总监,您脸色……昨晚没休息好?”我摆摆手,

避开她担忧的目光:“没事。云顶那个项目资料准备好了?”“都在这儿了。

”小张赶紧把文件递给我,“不过……”她欲言又止。“说。

”“鼎晟那边……好像也拿到了内部消息,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听说他们派出的设计师……”小张压低声音,“是林漾。”心脏猛地一坠。

像从高空失重跌落。文件袋冰凉的边角硌着我的指腹。“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会议室准备。”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甲方代表已经落座。

主位上那个梳着油亮背头的男人,是云顶集团的太子爷赵启明,出了名的挑剔难搞。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切割出锋利的光带。尘埃在光束里飞舞。

而坐在赵启明左手边位置的那个人,像一道突兀的、带着刺目光芒的影子,

瞬间攫取了我全部的视线。林漾。他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衬衫,没打领带,

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段清晰的锁骨。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完全不见昨夜浴室里的潮湿和凌乱。年轻的面庞在晨光里显得锐利而……陌生。

他微微抬着下巴,那双昨晚在雾气中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毫不避讳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带着一丝玩味。甚至,

带着某种无声的、只有我能感受到的挑衅。赵启明没注意到我们之间无声的暗流,

他靠在椅背上,指关节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顾总监,

说说你们的方案。”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林漾脸上撕开。翻开文件,开始陈述。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

设计理念、空间规划、预算控制……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沉稳、无可挑剔。

赵启明皱着眉听着,偶尔点点头。林漾却始终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侧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钢笔,目光偶尔扫过投影,更多的时候,是落在我脸上。

像一道冰冷的探照灯。让人无所遁形。“……综上所述,我们的方案在功能性和艺术性上,

都能完美契合云顶酒店的定位。”我结束了最后的总结。会议室里静了片刻。

赵启明摸着下巴,看向林漾:“林设计师,鼎晟的方案,你也说说?”林漾放下手中的钢笔,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他开口,声音清晰冷静,

带着一种与他年纪不符的老练:“赵总,鼎晟的方案核心在于‘情感共鸣’。

顶级酒店不再是单纯的奢华堆砌,而是需要给客人独一无二的、值得铭记的体验。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若有似无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我们打算引入‘双人设计师’的概念。确保从设计理念到细节执行,

都经过两个灵魂的碰撞与融合,让空间本身拥有温度和故事感。

”赵启明的眼睛亮了一下:“双人设计师?有点意思。继续说。

”林漾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当然,这对设计师的要求极高。需要无间的默契,

深刻的理解,甚至……”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像淬了毒的钩子,

“需要超越工作关系的某种……信任与羁绊。”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指尖冰凉。

“所以,”赵启明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你们鼎晟派出的,是哪两位设计师?

”林漾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他抬起眼,目光牢牢锁住我,

像猎人锁定了猎物。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和顾沉舟。

”嗡——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赵启明愣住了。

我身后的小张倒吸一口冷气。鼎晟那边的其他代表也一脸错愕。空气凝固了。

我猛地看向林漾。他脸上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只有绝对的认真和……一丝疯狂的孤注一掷。

“赵总,”林漾无视了所有人的震惊,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和顾沉舟,

我们……”就在这时。桌子底下。一只带着温热体温的手,猝不及防地伸了过来!

精准地扣住了我放在膝盖上、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的手!掌心相贴。

十指强硬地挤入我的指缝。扣紧!牢牢地锁住!那触感如此真实。皮肤的温热。

指腹带着薄茧的摩挲。还有那不容抗拒、不容挣脱的力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们是。

”林漾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像一道惊雷。砸在我的耳膜上。

也砸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看着我,目光锐利如鹰隼,嘴角却噙着那抹笃定的笑意。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你逃不掉的。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瞬间灼烧了昨夜残留的冰冷水汽,也灼穿了我强装的镇定。三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夏天,

林薇第一次带我回家见家长。她也是这样,在桌布下悄悄握住我的手。指尖微凉,

带着点紧张的潮湿。却传递着一种安心的力量。告诉我别怕。

而现在……桌子底下紧握的这只手。温度滚烫。力道强硬。

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挑衅。根本不是在安抚。是在宣告所有权!

是在把我拖进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我猛地用力!

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林漾更紧地攥住!他手指的骨节分明,力量大得惊人。

指尖甚至陷进了我手背的皮肉里。带来清晰的痛感。“顾总监?”赵启明疑惑的声音传来,

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僵硬和失态。我猛地回神。对上赵启明探究的目光,

还有其他人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和……八卦。脸颊像被火烧着。巨大的羞耻感灭顶而来。

“我……”我喉咙发干,声音艰涩。桌子底下那只手还在固执地宣告它的存在。

像一道无形的锁链。“赵总,”林漾适时开口,声音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从容笑意,“顾总监只是有点意外。毕竟我们之前合作过,

效果非常……令人难忘。对吧,沉舟?”他侧过头看我。那声“沉舟”叫得亲昵又自然。

扣着我的手却用力捏了一下。带着警告。也带着……威胁。沉舟?他叫我沉舟?除了林薇,

几乎没人这样叫我!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出来,带着一种刻意的亵渎感。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用另一只手的疼痛,

来抵抗被他禁锢的这只手上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滚烫和禁锢感。“是……有点意外。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强迫自己迎上赵启明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表情显得平静,

“鼎晟的方案……很有创新性。”赵启明看看我,又看看林漾,

脸上的疑虑渐渐被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兴趣取代:“哦?这么说,

顾总监也认可这个‘双人设计师’的可行性?”桌子底下,

林漾的手指还在我的指缝间轻轻摩挲。像毒蛇冰冷的信子。“赵总,”林漾再次开口,

截断了我的回答,“我和顾总监的默契毋庸置疑。至于可行性……签了合同,

您自然会看到效果。”他把“效果”两个字咬得很重。意有所指。赵启明哈哈大笑,

显然对这种“强强联合”的噱头很满意:“好!有魄力!那就这么定了!合同细节,

法务马上跟进!我要看到你们碰撞出的‘火花’!”散会了。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

鼎晟那边的人簇拥着林漾,低声说着什么。林漾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目光越过人群,再次精准地落在我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光芒。和……一丝残忍的戏谑。

他松开手。仿佛放开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手背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泛白的指痕。隐隐作痛。像屈辱的烙印。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快步冲出会议室。只想立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狂跳。被林漾握过的那只手,

残留的触感像火焰一样灼烧着皮肤。指间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薄茧的粗糙感。

还有那滚烫的、不容拒绝的温度。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我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那熟悉的、带着薄荷烟草味的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开来。将我笼罩。“顾总监,跑什么?

”林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近。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合同还没签呢。”我猛地转过身。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林漾就站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我完全覆盖。他微微歪着头,唇角勾着那抹令人心悸的弧度,

眼神锐利得像刀,刮过我的脸。“刚才在会议室……”他压低声音,向前逼近一步,

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我的鼻尖,“你心跳得好快。”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脸颊滚烫。

“怕什么?”他又靠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怕被他们发现?

还是……怕被我握着?”我的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伸出手。

我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他却只是越过我的肩膀,

目标明确地指向我身后墙壁上的一个红色物体——消防栓箱。金属箱体冰冷坚硬。

他的手掌猛地拍在箱体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同时身体骤然压近!

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撑在我耳侧的墙上!咚!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将我彻底困死在他滚烫的体温和冰冷的消防栓箱之间!狭窄的空间瞬间被他的气息填满。

薄荷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年轻男性的燥热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所有的感官。

卫衣柔软的布料下,是他结实胸膛传来的惊人热量,隔着薄薄的衬衫,几乎要将我灼伤。

消防栓箱的金属边缘冰冷地硌着我的后腰。冰火两重天。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流的轰鸣。“哥……”他低下头,

额头几乎要抵上我的。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唇上。眼神幽暗深邃,

翻涌着昨夜浴室里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和执拗。

“你刚才在会议室……”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带着致命的毒刺。

“摸过我姐的戒指了,对吗?”我的心跳骤停!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果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现在……”他另一只手,那只在会议室桌下强行扣住我的手,

缓缓抬起。没有碰我。而是拽住了他自己的衬衫袖口。动作慢得像电影的慢镜头。

带着刻意的引诱和……威胁。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一点点地、不容抗拒地向上卷起袖口。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麦色的皮肤。

以及……皮肤上那个清晰无比的黑色纹身。两个简洁的字母。GZ。顾沉舟。

我名字的首字母。像一个烙印。牢牢刻在他的身体上。就在我的眼前。

“现在……”他盯着我瞬间放大的瞳孔,嘴角那抹近乎残忍的笑意加深了,

“要不要也……摸摸我的?”那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摸我的……纹身?在人来人往的公司走廊?!

在刚刚被他在会议室当众宣布为“情侣搭档”之后?!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林漾!

”我声音嘶哑,带着被逼到绝境的惊怒,“你放开!”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后背在冰冷的消防栓箱上用力摩擦。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像要将我融化。“怕什么?”他俯得更低,

鼻尖几乎擦到我的脸颊,气息滚烫,“哥不是……早就习惯摸了吗?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我最隐秘的痛处。

“摸我姐的戒指……”他另一只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抬起,

修长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佻,轻轻划过我僵硬的侧脸。最终,停在了我的左胸位置。

隔着衬衫,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那里,藏着一朵褪色的向日葵。林薇留下的印记。

他指尖的触感像电流。激得我浑身一颤。“也摸过……这里?”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情欲和毁灭欲的沙哑。“那……摸摸我的纹身,

又有什么关系?”他的指尖在我的心口位置,极其缓慢地、用力地点了点。

像在叩击一扇禁忌之门。“就在这里,哥。”“刻着你名字的。”“要不要……感受一下?

”3 家庭审判消防栓箱冰冷的金属棱角深深硌进后腰。

林漾滚烫的体温和他指尖点在我心口的触感,像冰与火的两把锯子,来回切割着我的神经。

刻着你名字的。要不要感受一下?那低沉沙哑的邀请,带着致命的毒性和诱惑。

走廊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有人来了!这声音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几乎凝滞的空气。我猛地爆发出一股蛮力,狠狠推开林漾!他猝不及防,

被我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后背撞在对面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那双深黑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烈的、风暴欲来的阴郁覆盖。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站在几步之外,眼神沉沉地锁着我,像蛰伏的猛兽。我甚至顾不上看他,

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离爆炸现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

被林漾碰过的地方,无论是手,还是刚刚被他指尖点过的左胸位置,都像被烙铁烫过一样,

残留着鲜明而屈辱的灼热感。更可怕的是那纹身。GZ。顾沉舟。像一道狰狞的诅咒,

刻在他年轻的身体上,也刻进了我的视网膜,挥之不去。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

巨大的惊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我。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把自己埋在了工作里。

用无尽的图纸、模型、会议,来填满所有清醒的时间,

试图把那晚的混乱和那张年轻又危险的脸挤出脑海。林漾没有再出现。鼎晟那边的对接事宜,

都由他的助理在跟进。仿佛那场疯狂的“情侣设计师”闹剧,连同那个刻着我名字的纹身,

都只是我混乱压力下产生的幻觉。然而,这种虚假的平静,在第三天的傍晚被彻底打破。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瞬间僵在原地。林薇的舅舅,郑国栋。

那个性情古板严厉、视林薇如亲女的老人。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全身。我深吸一口气,

接通电话。“小顾。”郑国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一种刻意放缓、却依旧难掩沉郁的腔调,“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吧。”不是询问。

是通知。“你阿姨做了几个薇丫头……以前爱吃的菜。”他的声音顿了顿,

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了一下,才继续道,“顺便,有些事,我们聊聊。”聊聊?聊什么?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好,舅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应道,“我会准时到。

”电话挂断。忙音在耳边单调地回响。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块浸透了水的脏抹布。

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握紧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枚藏在抽屉深处的银戒,

仿佛隔着木头在无声地发烫。第二天傍晚。车停在林薇家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楼道里熟悉的感应灯亮起,昏黄的光线照着台阶上熟悉的划痕。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建筑特有的、混合着油烟和灰尘的味道。这味道,

曾是我和林薇无数个平凡日子的背景音。如今,却像裹尸布一样令人窒息。

我站在熟悉的防盗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才抬手按响门铃。门很快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郑国栋。林漾站在门内。灯光从他身后涌出,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清爽无害,

像个寻常的邻家男孩。只是那双眼睛。在门廊的光影里,依旧深得像寒潭。他看着我,

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哥来了。”他侧身让开,

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乖巧。那声“哥”,像根细针,扎得我心头一刺。

我僵硬地点头,走了进去。屋里灯火通明。饭菜的香气浓郁得有些腻人。

郑国栋和妻子陈姨坐在餐桌旁,

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确实是林薇以前喜欢的口味。

“舅舅,陈姨。”我低声打招呼,喉咙有些发紧。陈姨眼圈红红的,勉强对我笑了笑,

招呼道:“小顾来了,快坐,快坐。小漾,你也坐。”林漾在我对面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姿态放松。郑国栋抬了抬眼皮,目光沉沉地扫过我,落在林漾身上,最终又落回我脸上。

他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无意识地搓动着。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只有陈姨强撑着的声音在试图活跃:“小顾,尝尝这个鱼,刚蒸的,很鲜……小漾,

给你哥盛碗汤……”林漾依言拿起汤勺,去舀中间那碗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他的动作很慢。

袖口随着动作滑下一点,露出小臂上那截清晰的麦色皮肤。以及……那道黑色的纹身。GZ。

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明亮的灯光下异常刺眼。我的呼吸瞬间一窒。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

指甲掐进掌心。林漾仿佛毫无所觉。他舀起一勺汤,慢慢地倒进我面前的碗里。

汤汁落入碗底,发出轻微的声响。“哥,喝汤。”他抬眼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点晚辈的温顺。可就在那平静的目光里,

我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冰冷的、挑衅的笑意。一闪而逝。像毒蛇的鳞片在反光。

郑国栋搓动筷子的动作停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林漾露出的那一小截纹身。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变得铁青。空气里的压力陡然增加。陈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放下筷子,看看丈夫,

又看看我和林漾,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小漾。”郑国栋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在摩擦。“你胳膊上……那是什么玩意儿?

”林漾拿着汤勺的手顿在半空。他缓缓放下勺子。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

将卷起的袖口拉了回去。遮住了那个刺目的纹身。动作从容不迫。“没什么,舅舅。

”他抬起头,迎上郑国栋阴沉的目光,语气平淡,“一个小记号而已。”“小记号?

”郑国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什么小记号?我看是邪门歪道!

你姐刚走几天?你就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心思……”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

猛地从我脸上刮过,又狠狠钉在林漾脸上。

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混杂着痛心和难以置信的暴戾。

“还有心思跟你姐的男人……搞这些不清不楚的名堂!”砰!一声巨响!郑国栋猛地站起身,

手中的筷子被他狠狠掼在餐桌上!碗碟剧烈震动!汤汁四溅!

滚烫的液体甚至有几滴飞溅到我的手背上,带来一阵刺痛。“你姐尸骨未寒啊!

”郑国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了调,指着林漾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她的骨灰还没凉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勾搭上她男人?!

”“勾搭”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巨大的羞耻和难堪如同海啸般灭顶而来。我甚至不敢去看陈姨惊愕又痛心的眼神。“舅舅!

”我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试图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工作……”“工作?!

”郑国栋猛地转向我,眼睛因为暴怒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好一个工作!

云顶那个项目,闹得满城风雨!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什么狗屁‘情侣设计师’!

你们当我瞎吗?!薇丫头才走了几天?你们就……你们就……”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后面的话像是被巨大的悲愤堵住,再也说不出来,只是指着林漾,又指向我,

手指抖得像风中落叶。整个餐厅一片死寂。只有郑国栋粗重的喘息声。压抑得让人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风暴中心的林漾身上。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背脊挺得笔直。

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手里还握着那柄银色的汤勺。

勺柄被他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剩下的汤。一圈。又一圈。银勺的边缘刮过细腻的瓷碗内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