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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乌龙短信与不速之客窗外的雨敲打着老旧的铁皮雨棚,发出沉闷又恼人的声响。

余晚缩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她疲惫的脸。屏幕上,

房东刚发来的信息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房东张姐:“小余啊,实在对不住,

你那片区被划进‘南城新天地’项目红线了,下个月底前必须搬走!”“补偿款按政策来,

就……就八千块。你也知道,你这老破小……唉,早做打算吧!”八千块?!

在寸土寸金的南城,八千块连个像样的单间押金都不够!

这间位于即将被推平的城中村顶楼、冬冷夏热、下雨就漏的鸽子笼,

是她毕业后能负担的唯一栖身之所。现在,连这最后的避风港也要失去了。

失业、失恋、现在又要“失家”……生活的恶意如同窗外瓢泼的雨,劈头盖脸砸下来,

让她喘不过气。手指因为寒冷和情绪激动微微颤抖,她点开通讯录,

想给唯一的好闺蜜林晓发条信息诉苦,打了一大段文字,控诉命运的不公,房东的无情,

以及对未来的茫然绝望。余晚:晓晓,我完了!房东刚通知,我这破房子下月底拆迁,

补偿款才八千!我工作丢了,陈浩也劈腿了,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我真想找个有钱人嫁了算了,哪怕是个老头子,

只要能给我个安稳窝……呜呜呜…指尖一滑,发送键按下的瞬间,

余晚猛地瞪大了眼睛——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林晓”,而是“顾承渊”!顾承渊?!

志封面、南城商圈金字塔尖、跺跺脚整个金融圈都要抖三抖的传奇人物——顾氏集团掌舵人,

顾承渊?!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通讯录里?!余晚脑子一片空白,惊恐地回忆起来。

上周她为了找一份奢侈品公关的***,托了好几层关系,

终于拿到一个据说能接触到顾氏高层的猎头电话。她小心翼翼地把号码存下,

备注了“顾承渊重要!机会!”。大概是刚才情绪崩溃,手滑点错了!“完了完了完了!

”余晚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信息。

可微信那冰冷的灰色小字无情地提示着:“消息已发出超过2分钟,无法撤回。

恐慌攫住了她——她不仅把最狼狈不堪的窘境暴露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还在信息里大放厥词说要“找个有钱人嫁了”……这简直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顾承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骚扰?会不会一怒之下让她在南城彻底混不下去?

她颤抖着手指,想发个道歉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顾总对不起发错了”?

还是说“您就当没看见”?无论哪一种,都显得苍白又可笑。她绝望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抱紧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风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夹杂着狂风呼啸。突然,

一阵急促、沉重、不容置疑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那声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和压迫感,穿透风雨,狠狠砸在余晚的心上。

她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雨……谁会来敲她这破出租屋的门?

难道是房东?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恐惧,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一眼,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门外站着的,根本不是房东张姐。

楼道昏黄摇晃的灯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狭窄的视线。

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被雨水打湿了肩头,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更添冷峻。

深邃立体的五官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锋利。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透过猫眼,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薄薄的门板,直直刺入余晚的眼底。——是顾承渊!

他本人!竟然真的找上门来了!余晚吓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开门。”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

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电流,瞬间麻痹了余晚的四肢百骸。

第二章:荒谬的“契约”与阶层的鸿沟余晚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

哆哆嗦嗦地拧开了那扇老旧、吱嘎作响的防盗门。

一股清冽冷冽的气息混杂着室外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

顾承渊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强大的气场让本就狭窄逼仄的楼道显得更加窒息。

他垂眸,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余晚苍白惊恐的脸,掠过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毛绒拖鞋,

满杂物的角落、斑驳脱落的墙皮、角落里用塑料布临时接雨的盆……一览无余的贫穷和窘迫。

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却让余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顾…顾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余晚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发错信息了!真的!我是想发给我闺蜜的!”“我手滑点错了您的名字!我发誓!

我不是故意的!那条信息您千万别当真!我…我胡说的!我……”“名字。

” 顾承渊打断她慌乱无章的辩解,声音依旧冰冷。“……余晚。”她下意识回答,

声音细如蚊呐。顾承渊没有再看她,径直抬步,

走进了这间在他眼中恐怕连“陋室”都算不上的出租屋。

他的皮鞋踩在有些潮湿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余晚紧绷的神经上。

他环视一周,

到那张单人沙发上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她发给“顾承渊”那条要命的信息页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余晚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良久,

顾承渊转过身,锐利的目光重新锁定她,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八千块。

”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数字,正是短信里提到的拆迁补偿款。“南城,一个栖身之所?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你的‘理想’,倒是很务实。

”余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顾总,

我那是……是气话!是绝望之下的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胡言乱语?”顾承渊微微倾身,

强大的压迫感让余晚忍不住后退一步,后背再次抵上冰冷的墙壁。“发错信息是意外,

‘找个有钱人嫁了’是气话……那么,”他顿了顿,

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你通讯录里有我的私人号码,备注‘重要!机会!’,

也是意外和气话?”余晚如遭雷击!她忘了这茬!

这简直坐实了她“处心积虑”接近他的罪名!“不是的!顾总您听我解释!

”余晚急得快哭了。“我是想找份***,托人拿到了一个猎头电话,

说是有机会接触到您……我只是想争取个工作机会!真的!我对天发誓,

我对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今天纯粹是意外!”她语速飞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起来可怜又真诚。顾承渊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窗外的风雨声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没有非分之想?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很好。”他直起身,

从昂贵的大衣内袋里抽出一张烫金的黑色名片,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递到余晚面前。

余晚愣愣地看着那张名片,不知所措。“拿着。”顾承渊命令道。余晚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名片触手冰凉,带着高级纸张特有的质感,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顾承渊”和一个私人电话号码,再无其他。“明天上午九点,

到名片上的地址找我。”顾承渊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下达一项商业指令。

“带上你的身份证。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因紧张而攥紧的手指:“收拾好你自己,

别穿得像去菜市场。”“找您……做什么?”余晚的心跳快得不像自己的。

顾承渊已经转身走向门口,闻言停下脚步,侧过头,

昏黄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你不是想要一个安稳的‘栖身之所’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却像一道惊雷在余晚耳边炸响:“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契约婚姻的机会。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隔绝了那个带来惊天动地消息的男人。

余晚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烫手的黑色名片,大脑一片轰鸣。

契约婚姻?和顾承渊?那个站在云端、遥不可及的男人?这比发错短信还要荒谬一万倍!

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另一个更恶劣的玩笑?

第三章:踏入云端与冰冷的规则一夜无眠。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

余晚站在了位于南城最核心***、高耸入云的顾氏集团总部大楼下。

她听从了顾承渊那句“别穿得像去菜市场”,

出了自己唯一一套能称得上“职业”的黑色小西装套裙——还是毕业面试时咬牙买的打折款。

虽然洗得有些发旧,但熨烫得一丝不苟。脸上化了淡妆,掩盖了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仰望着眼前反射着冰冷日光、如同钢铁巨兽般的摩天大楼,余晚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忐忑和荒谬感,走了进去。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笑容标准,

但眼神在扫过余晚身上廉价的西装时,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当余晚报出“顾承渊”的名字并递上那张黑色名片时,前台小姐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凝固,

随即被一种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您……您稍等!我马上确认!

”前台小姐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手忙脚乱地拿起内线电话。不到一分钟,

一位穿着顶级定制西装、气质干练的中年男士步履匆匆地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余晚,

眼中同样掠过惊诧,但很快被完美的职业素养掩盖。“余小姐您好,我是顾总的特助,周岩。

顾总正在等您,请跟我来。”周岩的态度恭敬而疏离。专用电梯平稳而迅速地上升,

电梯壁上光可鉴人,映出余晚略显苍白却强自镇定的脸。周岩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电梯直达顶层——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视野极其开阔、装修风格极致简约冷硬的巨大空间。一整面落地窗外,

是俯瞰整个南城的壮丽景色,仿佛整个城市都匍匐在脚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冷香,

空旷、安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微弱低鸣。周岩将她引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轻轻敲了敲。“进。” 顾承渊低沉的声音传来。余晚推门进去,巨大的办公桌后,

顾承渊正埋首于一份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影。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目光精准地落在余晚身上,带着审视。“坐。”他言简意赅。

余晚在他对面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感觉自己的渺小被无限放大。顾承渊放下文件,

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桌面,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掌控力。“余晚,

25岁,毕业于南城师范大学中文系。父母早逝,由外婆抚养长大,外婆于三年前病逝。

无负债,也无资产。上一份工作在‘新锐文化传媒’做文案策划,

三个月前因公司裁员被辞退。有一个交往三年的前男友陈浩,金融公司职员,

一个月前出轨其上司女儿,分手。”他清晰而冰冷地念出她的背景,

仿佛在宣读一份调查报告。余晚的脸色瞬间煞白,他调查她!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的底细已经被扒得一干二净!这种被彻底看透、毫无隐私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和屈辱。

“顾总……”“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顾承渊打断她,直奔主题,

语气如同在谈一桩生意。“为期一年。在这一年里,你需要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

出席必要的公开场合,应付我的家族,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作为回报,一年期满后,你会得到一笔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的报酬,以及,

”他加重了语气:“南城市中心一套不低于200平米的精装公寓,产权完全归你所有。

”市中心200平米的公寓!余晚的心脏狂跳起来,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栖身之所”!

是她此刻最迫切需要的安稳!巨大的诱惑如同海妖的歌声,瞬间淹没了她的恐惧和屈辱感。

“为什么是我?”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还有些发颤。“因为你的‘意外’很及时。

”顾承渊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我需要一个没有复杂背景、没有野心、容易掌控,

并且……急需摆脱困境的‘合作伙伴’。你的短信,恰好证明了你符合所有条件。而且,

”他目光扫过她清秀却带着倔强的脸:“你看起来还算顺眼,不会带出去丢人。

”他的话像冰锥,刺得人生疼,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因为“意外”和“需要”而被选中的、还算顺眼的工具。“我需要做什么?

具体……有哪些要求?”余晚艰难地问。顾承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推到她面前。“这是婚前协议和保密协议的核心条款。仔细看清楚。

”条款冰冷而苛刻:契约婚姻存续期一年。双方仅为名义夫妻,无夫妻之实。

余晚需搬入顾承渊指定的住所非顾宅主楼。

余晚需无条件配合顾承渊出席所有要求的公开或私人场合,扮演恩爱夫妻。

余晚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涉顾承渊的私生活、事业决策。

余晚需对契约内容及顾承渊的个人隐私绝对保密,泄密将面临天价赔偿。契约期间,

顾承渊会提供余晚必要的生活费和置装费,但需记账。一年期满,双方无条件解除婚姻关系。

余晚获得协议约定的报酬及房产,双方再无瓜葛。“签了它。

”顾承渊将一支昂贵的钢笔放在文件上:“你就能立刻摆脱眼前的困境。不签,

”他语气平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昨晚的短信,就当从未发生过。”离开?

回到那个即将被拆掉、漏雨的鸽子笼?面对失业、失恋、无家可归的现实?

那套200平米的市中心公寓如同伊甸园的禁果,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余晚看着那份冰冷的协议,又看向对面那个掌控着一切的男人。他像高高在上的神祇,

冷漠地抛给她一个选择。她知道自己踏入的很可能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但现实的窘迫已将她逼到悬崖边。她颤抖着手,拿起那支沉甸甸的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

犹豫了足足一分钟。最终,对“安稳”的极度渴望压倒了所有的顾虑和尊严。她深吸一口气,

在乙方签名处,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余晚。笔落下的瞬间,

她感觉像是签下了一份灵魂契约。抬头看向顾承渊,

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很好。

”顾承渊收起文件,按了下内线:“周岩,带她去‘兰亭苑’,安排人协助她搬家。

通知公关部和法务部,下午召开紧急会议。”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

“从此刻起,余小姐,记住你的身份——顾太太。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廉价的情绪,

演好你的角色。”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别让我失望,更别……给自己惹麻烦。

”第四章:身份的骤变与刻意的刁难周岩的效率极高。当天下午,

余晚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就被打包好,

搬进了位于南城顶级豪宅区“云顶尊邸”内一个独立的、环境清幽的独栋小院——兰亭苑。

这里虽然不及顾家主宅那样恢弘,但精致典雅,自带花园,安保严密,

与她之前的出租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佣人张妈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人,话不多,

但做事麻利。她帮余晚整理好房间,恭敬地称呼她为“太太”,这让余晚浑身不自在,

仿佛偷穿了别人的华服。傍晚,顾承渊回来了。他没有多看余晚一眼,径直去了书房。

晚餐是精致的四菜一汤,摆在长长的餐桌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明天晚上,顾家老宅家宴。”顾承渊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动作优雅,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准备一下。”余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顾家家宴?那意味着要面对顾承渊那些传说中的、非富即贵的家人?

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顾太太”,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余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顾承渊抬眸,目光在她身上那套旧西装上停留了一秒,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周岩下午应该让人送衣服过来了 明天挑件像样的穿上。少说话,

多看。有人问你,就说是校友,在国外认识,最近重逢。”他顿了顿,

补充道:“尤其是我母亲和姑姑,她们的问题会比较多。记住你的身份,别露怯,

更别……给我丢脸。”丢脸?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在余晚心上。在他眼里,

她的存在本身就可能是种丢脸。第二天傍晚,顾承渊的黑色迈巴赫驶入顾家老宅。

这是一座融合了古典与现代风格的巨大庄园,气派非凡,处处彰显着百年豪门的底蕴。

当余晚挽着顾承渊的手臂,踏入灯火通明、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时,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惊讶、审视、好奇、不屑、鄙夷……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感受到那些目光在她略显局促的脸上、在她身上那件虽然昂贵周岩让人送来的当季新款。

但明显穿得不够自在的礼服裙上、在她脚上那双新得有些硌脚的高跟鞋上,来回逡巡。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响起。“承渊,这位是?

”一个保养得宜、气质雍容华贵的***率先开口,她是顾承渊的母亲,顾夫人。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母亲,这是余晚,我的妻子。

”顾承渊的声音平静无波,手臂却微微用力,将身体有些僵硬的余晚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丝强硬的宣告意味。“妻子?!”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带着夸张的惊讶。说话的是顾承渊的姑姑,顾美玲,她穿着华丽,妆容精致,眼神却刻薄。

“承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们顾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门!”“这位……余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毕业于哪所名校?在哪里高就啊?”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和刁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余晚,等着看她出丑。余晚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她想起顾承渊的叮嘱:“校友,国外认识,最近重逢。”她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

迎向顾美玲刻薄的目光。“姑姑您好。”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但努力保持着清晰。

“我和承渊是在哥大的一次校友活动上认识的,当时我还在读研。后来我回国发展,

最近……才重新联系上。”她避开了关于家世和工作的具体问题,

只模糊地套用了顾承渊给的“剧本”。“哦?哥大?”顾美玲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哪个学院的?导师是谁?”余晚的心猛地一沉!她对哥大一无所知!谎言眼看就要被戳穿!

她感觉到顾承渊握着她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紧,带着警告的意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清朗带笑的男声插了进来:“姑姑,您查户口呢?嫂子刚来,别吓着人家。

”一个年轻英俊、眉眼间与顾承渊有几分相似,

气质却截然不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正是顾承渊的堂弟,

顾承琛。顾承琛的出现巧妙地缓解了余晚的困境。他笑嘻嘻地跟顾夫人和顾美玲打招呼,

又自来熟地跟余晚碰了下杯:“嫂子好,我是承琛。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拘束。

”顾美玲被侄子打断,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没再继续追问。顾夫人则深深地看了余晚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淡淡说了句。“既然承渊选择了你,

希望你能担得起‘顾太太’这个身份。顾家的规矩,慢慢学吧。”语气里的轻慢,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家宴,对余晚来说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她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各种或好奇、或试探、或明显带着恶意的问话。

顾承渊大部分时间沉默寡言,偶尔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时,才会冷冷地插一两句话,

或是用一个眼神制止某些人的过分举动。顾承琛则像只花蝴蝶,游走在众人之间,

时不时地替余晚解围,插科打诨,但余晚总觉得他那双带笑的桃花眼里,藏着别样的探究。

离开顾家老宅时,余晚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后背的礼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坐进车里,

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害怕了?”顾承渊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余晚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

声音带着一丝倔强:“我会适应的。”“最好如此。”顾承渊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这只是开始。下周,顾氏集团的慈善晚宴,会有更多媒体和‘观众’。

把你今晚的怯懦收起来。”第五章:慈善晚宴与“模范夫妻”一周的时间,

余晚过得如同提线木偶。周岩送来了更多的衣物、首饰、化妆品,

甚至安排了专门的礼仪和造型师对她进行紧急培训。如何优雅地站立行走,

如何在镜头前保持得体的微笑,如何应对记者刁钻的问题,

何不动声色地配合顾承渊营造“恩爱”氛围……她被填鸭式地灌输着“顾太太”的生存法则。

压力巨大,但她骨子里那份不服输的韧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她学得很认真,进步也很快。

她明白,在这个华丽的战场上,她唯一的武器就是扮演好这个角色,不能出错,

更不能成为顾承渊的“污点”。顾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晚宴,

是南城上流社会最重要的社交盛宴之一。当晚,顾氏旗下的六星级酒店宴会厅星光璀璨,

名流云集,镁光灯闪烁不停。当顾承渊携余晚步入会场时,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顾承渊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气场强大,贵气逼人。而挽着他手臂的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