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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卧室发现第一个隐藏摄像头时,以为只是变态的恶作剧。>直到拆开烟雾报警器,

里面密密麻麻的镜头对着全屋每个角落。>匿名邮件发来游戏规则:“找出全部摄像头,

否则直播你的死亡。”>当我在监控画面里认出闺蜜男友的脸时,

手机突然收到闺蜜的求救短信。>我颤抖着按下110,

手机屏幕却跳出我删除监控文件的录像。>——“游戏继续。

”---指尖触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一股异样的冰冷,蛇一样顺着我的脊椎骨倏地窜了上去。

它就藏在我那盏旧台灯灯罩内侧的褶皱里,像个丑陋的金属瘤子,针孔大小,黝黑,

深不见底,直勾勾地“望”着我卧室里的一切。我的卧室。我自以为最安全、最私密的堡垒。

心脏猛地撞在肋骨上,发出沉闷空洞的声响。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冲得耳膜嗡嗡作响。我僵在那里,指尖还残留着那金属外壳冰冷滑腻的触感,

一股恶寒从胃里翻涌上来,带着酸腐的气息。变态?偷窥狂?某个心理扭曲的邻居?

混乱的念头在脑子里横冲直撞。愤怒像汽油弹一样炸开,烧得我浑身发抖。谁?

哪个王八蛋敢把这种肮脏东西塞进我的地盘?我几乎能想象出某个猥琐的身影,躲在暗处,

对着屏幕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操!”一声低吼从喉咙里挤出来,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又猛地探出去,带着一股狠劲,

指甲抠进灯罩布料的缝隙里,粗暴地将那个小小的金属疙瘩整个儿扯了下来。

劣质的塑料外壳在我掌心硌得生疼。没有丝毫犹豫,我抬脚,狠狠跺了下去!“咔嚓!

”脆弱的塑料瞬间在拖鞋底粉身碎骨。

细小的黑色镜头和碎裂的电路板残骸可怜兮兮地摊在地板上,像一只被踩爆的昆虫眼睛。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盯着那堆碎片,一种短暂而暴烈的宣泄感涌上来,

压倒了最初的恐惧。好了,结束了。一个恶心的恶作剧而已。我这样告诉自己。然而,

身体深处那根绷紧的弦,并没有因为这场小小的胜利而松弛半分。

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直觉,如同跗骨之蛆,悄悄探出了头。真的……只有一个吗?

这念头一旦滋生,就像病毒一样疯狂扩散。目光,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偏执和惊惧,

开始在我的房间里一寸寸扫视。掠过床底幽深的缝隙,掠过堆满画稿的书架角落,

掠过挂着几件衣服的椅背,掠过梳妆台上敞开的化妆包……每一处阴影,

每一个寻常物品的反光,此刻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恶意。

我像一头闯入陷阱的困兽,在自己最熟悉的空间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威胁。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就在这时,

头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短促的“嘀嗒”声。声音细若蚊蚋,

几乎被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掩盖。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它却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紧绷的神经。我猛地抬头。天花板上,

那个圆形的、覆盖着一层薄灰的白色烟雾报警器,正静静地悬在那里。它看起来那么无辜,

那么不起眼,就像过去几年里它一直做的那样,一个尽职尽责的、沉默的守护者。

我租下这间老式公寓时它就在那儿了,我从未多看过它一眼。可现在,

那个轻微短促的“嘀嗒”声,像鬼魅的低语,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报警器……需要发出这种声音吗?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一种近乎荒谬的猜测疯狂地攫住了我。不可能!我立刻否定自己。这太疯狂了!

谁会……谁能在报警器里……但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我拖过书桌前的椅子,

椅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站上去,踮起脚尖。灰尘的味道呛进鼻腔。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报警器冰凉光滑的塑料外壳。它严丝合缝地固定在天花板上。用力。纹丝不动。

指甲抠进边缘微小的缝隙,用力往下掰。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一点一点,外壳松动了。

一股更浓烈的灰尘和塑胶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终于,“咔哒”一声轻响,

整个白色的圆形外壳被我硬生生掰了下来。灰尘簌簌落下,迷了我的眼。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用手挥开面前的浮尘,

目光急切地投向那个被我暴力打开的、黑洞洞的腔体内部。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情绪,都被眼前所见彻底吞噬,碾碎,

化为虚无的粉末。没有电路板。没有感应元件。只有眼睛。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微型摄像头镜头!它们像某种恐怖昆虫复眼的***体,

冰冷、黝黑、毫无生气地挤满了整个报警器内部的每一寸空间!至少有十几二十个!

它们被精心地排列、固定,

每一个微小的黑色瞳孔都冷漠地、贪婪地对着下方——对着我的床,我的书桌,

我整个房间的核心区域!它们沉默着,却比任何尖叫都更令人毛骨悚然。它们的存在本身,

就是最恶毒的诅咒,宣告着我所有自以为安全的私密空间,

早已沦为一场精心布置的、漫长而无声的展览。嗡——巨大的耳鸣声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一股冰冷的寒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站在椅子上,意识在巨大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眼前发黑,

视野边缘开始闪烁不祥的雪花点。手里那个轻飘飘的塑料外壳,此刻却重如千钧,

再也握不住。“啪嗒”一声,它从我冰冷僵硬的手指间滑脱,掉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这声响,像是终于砸碎了我脑中那根名为“侥幸”的弦。“啊——!

”一声短促、凄厉、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撕破了我喉咙的束缚,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我像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推了一把,身体猛地向后倒去,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攫住了我。后腰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桌边缘,剧痛袭来,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思维瞬间清晰了一刹。不!不止这里!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卧室里的台灯、报警器……那客厅呢?厨房呢?浴室呢?

这个该死的、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牢笼,它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带来的瘫软。我甚至顾不上撞疼的腰,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双眼赤红,喘着粗气,扑向最近的墙壁插座。

那个普通的白色面板,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撬痕?指甲抠进去,用力一掀!“咔。

”面板被撬开。里面,除了正常的电线,赫然粘着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模块,

一个微小的镜头,正透过面板预留的缝隙,冷冷地窥视着客厅沙发的位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冲向玄关的鞋柜。

手指颤抖着摸索进柜子顶部那个狭小的、积满灰尘的凹槽。指尖触到了!

一个同样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微小凸起!一个伪装成灰尘颗粒的针孔!厨房!

那个挂在墙上的、装饰性的复古小挂钟!我记得有一次它好像停过?我冲过去,

粗暴地把它从挂钩上扯下来,翻转过来。后盖的螺丝……被动过!拧开螺丝,掀开后盖。

里面,本该是钟表机芯的位置,被一个微型电路板和镜头取代,镜头正对着灶台和水槽!

卫生间!镜子!那面光洁的镜子!我发疯似的打开镜柜,

把里面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全扫落到地上,手指在镜子背面边缘疯狂摸索。找到了!

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与镜框同色的微型装置,就嵌在镜框内侧的塑料卡槽里!

它正对着淋浴间!阳台!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我把整个沉甸甸的陶土花盆搬起来,

泥土撒了一地。花盆底部,赫然粘着一个包裹在防水胶里的、纽扣大小的镜头!一个,两个,

三个……十个……二十个……每一次发现,都像一把冰冷的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我的动作从最初的疯狂,逐渐变得机械而麻木。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粘腻冰冷。

手指因为不断地抠挖、摸索,被粗糙的边缘划破了好几处,渗出血珠,混着灰尘,

***辣地疼。但我感觉不到。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

当我最终瘫倒在客厅中央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

环顾这个被我自己亲手“挖掘”出来的恐怖现场时,一种彻底的虚脱感攫住了我。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

战利品”:被撬开的插座面板、拆散的挂钟、掏空的花盆、破裂的烟雾报警器外壳……还有,

几十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微型摄像头。

它们像一堆丑陋的、散发着恶意的甲虫尸体,静静地躺在我周围。我的家,

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这个我蜷缩着看电影、画画、和朋友聊天、甚至偷偷哭泣的巢穴……原来早已被蛀空,

变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巨大的、透明的展示柜。而我,

就是那个被放在玻璃柜里、供人无声观赏的、可悲的展品。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我瘫软在地,被这无处不在的窥视和巨大的羞辱感淹没,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客厅角落里,那台处于休眠状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

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屏幕上,没有任何图标,没有任何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