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的冰火离婚三年后,我捏着补办证明推开民政局的门,却撞见前夫和他未婚妻。
那女人故意把咖啡泼在我裙子上:“陆总说,他最烦前任纠缠。
” 我反手将冰美式浇在她头上:“巧了,我也最烦替身碍眼。
”民政局大厅的冷气开得十足,冻得我***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离婚证遗失证明”,指尖用力到发白,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三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愈合,结痂的伤口下是铜墙铁壁。然而,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咨询台前那个熟悉得刻进骨子里的背影时,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倒流,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陆沉。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西装,
身姿依旧挺拔。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正微微侧头,
温声细语地向工作人员询问着什么,姿态亲昵。那女子很漂亮,
眉眼间有种我年轻时或许曾有过的、未经世事的纯净感。
一股尖锐的酸涩毫无预兆地刺穿心脏,我猛地低下头,想装作没看见,
快步走向另一个无人的窗口。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沉似乎有所感应,下意识地回了头。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眼底的震惊不亚于我,
随即迅速被一层复杂难辨的情绪覆盖,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林晚?”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勉强扯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点点头:“陆总,真巧。
”目光掠过他身边的女子,“陪未婚妻办事?”“嗯,婚前财产公证。
”陆沉的回答言简意赅,眼神却像粘在了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种我读不懂的沉重。
那女子——苏晴,立刻挽住了陆沉的手臂,宣示***般紧紧依偎着他,
脸上绽开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陆沉,这位是?”她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因为赶设计稿而略显随意的连衣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林晚。”陆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也没有介绍我们的关系。苏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哦~原来是林小姐呀。”她故作恍然大悟状,
随即又皱起秀气的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抱怨,“陆沉,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呢?
害得我差点误会……毕竟,有些人分手后,总是不太甘心,喜欢纠缠不清呢。”她说着,
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一股怒火“噌”地窜上头顶,烧得我指尖发麻。我捏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纠缠?不甘心?我看着陆沉,他眉头微蹙,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移开了视线,默认了苏晴对我的羞辱。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取代了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比大厅的冷气更刺骨。“苏小姐多虑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凉凉的笑意,“我来补办离婚证,跟你们一样,
都是为了彻底告别过去,开始新生活。”我刻意加重了“离婚证”三个字,
清晰地看到陆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补办?”苏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夸张的惊讶,“天哪,连离婚证都能弄丢?林小姐,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该不会是对过去还有什么‘留恋’吧?”她捂嘴轻笑,
眼底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她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咖啡,手腕一抬,
那深褐色的液体就直直朝我的浅色裙摆泼了过来!“小心!”陆沉的低喝声响起,
带着一丝惊怒。我早有防备,在她手腕抬起的瞬间,身体已经敏捷地向旁边一侧。
冰冷的咖啡大部分泼在了光洁的地面上,只有零星几点溅在我的鞋面上。
大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苏晴毫无诚意地惊呼,脸上却带着得逞的快意,“手滑了。林小姐,你没事吧?
你看你这裙子……啧啧,真是可惜了。”她挑衅地看着我,仿佛笃定我只能忍气吞声。
怒火再次灼烧着理智的边界。我盯着她那张写满恶意的脸,
又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却依旧沉默的陆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涌了上来。
我径直走到旁边的便民服务台,扫码,付款,动作一气呵成。
拿起那杯刚做好的、加满冰块的冰美式,在苏晴得意的笑容和陆沉骤然紧缩的瞳孔注视下,
手臂高高扬起——哗啦!2 替身的反击一整杯冰冷刺骨、深褐色的液体,连同大半杯冰块,
精准无比地从苏晴精心打理的头顶倾泻而下!“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大厅的宁静。苏晴瞬间成了落汤鸡,
昂贵的连衣裙紧贴在身上,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咖啡汁顺着她扭曲的脸颊往下淌,
精心描绘的眼妆糊成一团黑色污迹,狼狈得像只尖叫的落水鸡。冰块砸在她头上、身上,
又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我甩了甩手上沾到的几滴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清晰地盖过她的尖叫:“巧了,
苏小姐。我也最烦……碍眼的替身。”最后两个字,我咬得极重,
清晰地看到陆沉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仿佛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穿了心脏。“林晚!
你疯了?!”陆沉终于爆发出一声低吼,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护住苏晴。
“别碰我!”苏晴猛地推开陆沉伸过来的手,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羞耻而尖锐颤抖,
她胡乱地抹着脸上的咖啡渍,指着我的鼻子,眼神怨毒得淬了毒,“陆沉!你看她!
她就是个疯子!泼妇!这种***的女人,你当初怎么会……!”“够了!”陆沉厉声打断她,
额角青筋暴跳,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愤怒,似乎还有一丝……痛楚?
“林晚,你太过分了!立刻向苏晴道歉!”“道歉?”我嗤笑一声,迎着他盛怒的目光,
毫不退缩,“陆总,你未婚妻‘手滑’泼我咖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主持公道?
现在倒来要求我道歉?双标玩得挺溜啊。要道歉可以,”我转向气得浑身发抖的苏晴,
语气冰冷,“苏小姐,为刚才你污蔑我纠缠不清、泼我咖啡的行为,先道个歉?”“你做梦!
”苏晴尖叫,妆容糊花的脸上表情狰狞,“陆沉!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报警!
我要告她故意伤害!”场面一片混乱。工作人员不得不过来干预,
皱着眉把我们分开:“两位女士,请冷静!不要在这里喧哗影响办公!你们,
是哪位要办理业务?”“我!”我和陆沉几乎异口同声。我们互相瞪视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咖啡苦涩的味道。“我先来的!”苏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
气急败坏地尖叫,紧紧抓住陆沉的胳膊,“我们先办!陆沉,快把材料拿出来!
”陆沉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翻腾的情绪,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头发堵。他最终还是先拿出文件袋,递向窗口的工作人员,
声音低沉沙哑:“你好,办理婚前财产公证。”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
脸色严肃地接过文件袋,看了看陆沉和苏晴,
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裙摆沾着咖啡渍、面无表情的我,大概也猜到了几分狗血剧情,
公事公办地开口:“双方身份证、户口本、离婚证明或丧偶证明,协议文本都带齐了吗?
”“都带了。”陆沉沉声道。工作人员开始熟练地操作电脑系统,录入陆沉的信息。
苏晴站在一旁,一边用纸巾狼狈地擦拭着头发和脸,一边用淬了毒般的眼神死死剜着我,
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咒骂。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陆沉僵硬的侧影,
低头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证件和那张遗失证明,指尖冰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工作人员敲击键盘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突然,
她操作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紧紧锁住,盯着屏幕,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确定。
她又仔细核对了一下陆沉递过去的身份证号码,再次输入,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
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怎么了?”陆沉察觉到异样,开口问道,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3 婚姻的真相工作人员抬起头,
目光在陆沉和我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陆沉脸上,
语气带着职业性的谨慎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古怪:“陆先生,系统显示……您的婚姻状态,
目前是‘存续’。”“什么?”陆沉猛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能!
”苏晴尖锐的声音立刻响起,她顾不上狼狈,凑到窗口,“你看清楚了!他离过婚!
三年前就在这里办的!林晚!就是她!”她激动地指向我。工作人员大姐眉头皱得更紧,
语气肯定:“系统记录显示,三年前,陆沉先生与林晚女士确实在此申请了离婚登记,
也经过了三十天冷静期。但是,在冷静期届满后,需要双方共同前来办理最后的离婚手续,
领取离婚证。系统记录显示……”她顿了顿,目光带着深意看向陆沉,“……陆沉先生您,
在最后确认签字环节,缺席了。所以,整个离婚程序在法律意义上,并未最终完成。目前,
您二位的婚姻关系……仍然有效。”轰——!仿佛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听到的话。离婚……没生效?我和陆沉……还是法律上的夫妻?
这怎么可能?三年前,我们明明……明明……我猛地看向陆沉。
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死死地盯着工作人员,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恐慌,
还有……一种我无法解读的、近乎绝望的痛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苏晴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脸上糊掉的妆容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异常可怖。她像疯了一样扑向窗口,
试图去抓工作人员手中的鼠标,“系统出错了!一定是出错了!陆沉怎么可能没签字!
他明明早就不要她了!他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优雅和伪装。“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不要干扰办公!
”工作人员厉声呵斥,同时按下了旁边的安保呼叫铃。陆沉仿佛被苏晴的尖叫声惊醒,
他猛地一把抓住苏晴疯狂挥舞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苏晴痛呼出声。“够了!苏晴!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压抑和沉重。“你放开我!
”苏晴用力甩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她指着陆沉,又指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的狂怒和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陆沉!你骗我!你根本没离婚!
你这个骗子!你和她……你们……”她气得浑身发抖,目光扫过陆沉惨白的脸,
又扫过地上那份被撕开一半的婚前财产公证协议,
那上面清晰列着陆沉名下的资产——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保障。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她。
“不!不对!”苏晴突然停止了尖叫,眼神变得锐利而怨毒,她死死盯着陆沉,“陆沉,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没离成婚是不是?你怕我分你的财产?所以故意拖着不签字?
想用这个来糊弄我?让我什么都得不到?你休想!
”她猛地扑向刚才被陆沉放在台面上的文件袋,一把抓起里面那份厚厚的婚前财产公证协议,
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撕扯起来!嗤啦——嗤啦——!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刺耳地回荡在大厅里。白色的纸片如同绝望的雪片,
纷纷扬扬地在她手中、在空中飘洒、坠落。她一边撕,
一边发出神经质的、带着哭腔的笑声:“想用婚姻绑住我?想让我当冤大头?没门!陆沉!
我告诉你,没门!你的钱……你那些快要变成废纸的钱……我才不稀罕!”“苏晴!你住手!
”陆沉试图阻止,但苏晴像头发疯的母兽,力气大得惊人。“废纸?
”我捕捉到苏晴话里这个突兀又极其刺耳的词,心脏猛地一沉。
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我下意识地看向陆沉,
他试图抢夺苏晴手中残破协议的动作僵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
高大的身躯佝偻下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剥开伪装的难堪。苏晴终于撕碎了最后一张纸,
她将满手的碎片狠狠砸向陆沉的脸,纸屑沾了他满身满脸。她指着陆沉,对着整个大厅,
用尽力气嘶喊,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彻底的鄙夷:“你们都听着!陆沉!
他早就破产了!他的公司就是个空壳!欠了一***债!他那些光鲜亮丽都是装的!
他根本就是个穷光蛋!骗子!他跟我结婚,就是想骗我的钱去填他的窟窿!现在好了,
老天有眼!你们还是夫妻!你们这对穷鬼夫妻就抱着一起等死吧!休想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