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重点班全班高考满分，校长宣布重奖班主任陈默。

>陈默却在天台喃喃自语：“终于……解脱了。”>当晚，

他留下一封遗书跳楼身亡：“满分是假的，他们集体作弊。”>警探调查发现全班真才实学，

监控显示陈默独自坠楼。>天才班长突然提供关键线索：陈老师坠楼前曾与清洁工密谈。

>我们在清洁工储物柜里找到带血教案——凶手儿子因陈默建议转学技校而***。

>“他毁了我儿子前程，”清洁工冷笑，“现在他也该尝尝绝望的滋味。

”雨水如冰冷的箭矢，带着初秋的寒意，狠狠砸在塑胶操场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像打翻的墨汁，沉沉压在教学楼顶天台边缘那个模糊的人影上。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得厉害的藏蓝色夹克，是学生们私下里最熟悉的样子。

他微微佝偻着背，像被什么无形却沉重的东西死死压着，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衣角不断滚落，

整个人仿佛一尊正在被冰冷水流缓慢冲刷的、绝望的石像。风在空旷的天台肆意穿梭，

发出呜呜的低吼，卷起他单薄的衣角，又狠狠拍打在他身上。他抬起头，脸上全是水痕，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目光空洞地投向脚下那片被雨水模糊、灯光浸染得光怪陆离的校园夜景。

那目光里没有留恋，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和一种令人心悸的释然。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微弱的声音瞬间被风雨撕碎：“终于……解脱了。”然后，

那身影向前微微一倾，像一片被狂风骤然扯断的枯叶，无声地脱离了天台边缘，

坠向下方那片被雨水和灯光搅动的、模糊不清的深渊。没有惊呼，没有挣扎，

只有身体与冰冷空气摩擦时发出的短促、沉闷的风声，紧接着，是遥远地面传来的一声闷响，

沉重得如同整个世界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那声闷响被淹没在滂沱的雨声里，

却像一颗无形的炸弹，在第二天清晨毫无预兆地引爆了整座城市，

也炸碎了市一中高三1班教室里的天堂幻境。就在不到四十八小时前，

这里还是真正的天堂。“省状元！全省理科状元在我们班！苏晓！七百五十分！满分！

”校长亢奋得有些变调的声音通过广播喇叭在每一个角落轰鸣，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震得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他站在主席台上，红光满面，用力挥舞着手臂，

仿佛要拥抱整个宇宙。“不止苏晓！奇迹！前所未有的奇迹！高三1班！全班！

整整四十二名同学！高考总分——全部满分！七百五十分！清一色！破天荒！全国独一份！

”整个操场瞬间死寂。随即，巨大的、足以掀翻屋顶的声浪轰然爆发！

尖叫、狂吼、不可置信的哭泣、书本试卷被疯狂抛向天空，像下了一场庆祝的暴雪。

“我们班！是我们班！全班满分！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掐我！快掐我！

”“陈老师呢？快找陈老师！他带的班！他是神！”人群像沸腾的潮水，

涌向被学生们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男人——班主任陈默。他被兴奋到极点的学生们高高抛起，

接住，再抛起……每一次抛起，他僵硬的身体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闪光灯疯狂闪烁，

记录着这历史性的狂欢。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戳到他脸上：“陈老师！请说说您的感想！

您是如何创造这个教育史上的奇迹的？”陈默被放回地面，脚步踉跄了一下，

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嘴角努力向上牵扯，

想挤出一个符合此刻氛围的笑容，但那笑容只牵动了肌肉，

却丝毫没染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他的眼神疲惫而涣散，仿佛灵魂早已抽离，

只留下一具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摇摇欲坠的躯壳。他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我……我……” 他顿住了，

目光茫然地扫过一张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年轻脸庞，扫过校长志得意满的脸，

扫过那些闪烁的镜头，最终落在地上那些被踩踏的、写着密密麻麻公式和心血的试卷碎片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几个字：“……同学们……辛苦了。

”声音微弱，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颤抖。随即，他像耗尽了所有电量的人偶，

猛地低下头，用力拨开层层叠叠围拢上来的人群，几乎是逃也似的，挤开一条缝隙，

朝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踉跄而去。留下身后一片愕然和不解。“陈老师怎么了？

”“太激动了吧？喜极而泣？”“肯定是累坏了！这些年他多拼命啊……”当晚，

校长办公室灯火通明，

巨大的红绸横幅已经连夜赶制出来——“热烈祝贺我校高三1班创造高考神话，

全班满分！”，鲜红刺目。校领导们满面春风，

体宣传计划、陈默的市级劳模申报材料……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炙热的、名为功绩的火焰。

“重奖！必须重奖陈默老师！一百万起！不，两百万！”校长拍着桌子，声音激动得发颤，

“他是我们一中的功臣！不，是英雄！教育界的丰碑！”没有人知道，就在同一片夜空下，

被他们热烈讨论的“英雄”和“丰碑”，正独自站在冰冷的教学楼天台边缘，

雨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寒意刺骨。更没有人知道，在他最终选择纵身一跃之前，

曾颤抖着手指，在办公桌抽屉最深处，留下了一封简短、字迹歪斜却力透纸背的遗书。

那几行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棱，将在几个小时后，将这刚刚诞生的、辉煌无比的神话堡垒，

彻底击得粉碎：> **我撑不住了。满分是假的，他们集体作弊。我对不起所有人。

> **——陈默 绝笔**当清晨的清洁工在湿漉漉的塑胶跑道上发现那具冰冷的躯体时，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校园雨后清新的空气。警车顶灯旋转着红蓝两色的光，

映在闻讯赶来的师生们惨白的脸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血腥味、雨水腥味和浓重消毒水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的抽泣声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不可能……陈老师怎么会……”“昨晚还好好的……”“那遗书……他说什么？作弊？

全班？”质疑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瞬间刺向了那些昨天还被捧上神坛的“满分天才”们。苏晓站在人群边缘，

她那张总是沉静、带着超越年龄智慧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苍白。

她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片被白色粉笔勾勒出的、扭曲的人形轮廓，

以及旁边一小滩尚未被完全冲刷干净的、暗红色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

踉跄着跑到旁边的花坛边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复杂难辨，有同情，有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怀疑。

市刑侦支队经验丰富的老警探林涛带着助手小吴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他五十岁上下，

头发花白，身材敦实，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眼神锐利而沉稳，

带着一种见惯生死后特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他仔细检查了天台边缘——湿滑的水泥台面，

没有明显的打斗或拖拽痕迹。几处模糊的、朝向楼外方向的脚印，经过技术比对，

完全属于陈默本人。他蹲在陈默坠落的终点，仔细查看那具早已失去生命的躯体，

动作专业而利落，眼神专注，仿佛周围悲痛欲绝的哭泣和议论都只是背景噪音。“林队，

”小吴拿着初步报告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法医初步判断，

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符合高空坠落伤特征。

天台足迹、指纹都只有陈默自己的。那封遗书，笔迹鉴定初步确认是他本人所写。

”林涛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环视着周围悲痛和惊疑的人群，

目光最终落在远处被校领导小心陪着说话、脸色极其难看的校长身上，

又扫过那群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学生。他的眉头锁得更紧，像打了一个死结。

遗书指控的是惊天动地的集体作弊，但现场的一切物理证据，

都冷酷地指向一个绝望之人的自我终结。“遗书内容，暂时严格保密。”林涛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小吴，

你带人立刻去陈默的办公室、家里，进行彻底搜查，任何可疑的纸张、电子设备、通讯记录，

都不要放过！特别是关于作弊的任何线索！另外，调取昨晚整个校园，

尤其是教学楼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我要知道他坠楼前后几个小时的确切行踪！”“是，

林队！”小吴立刻带人行动。

林涛则走向那群明显处于巨大压力和恐慌中的高三1班学生。他们的眼神躲闪，

充满了不安和委屈。他需要亲自接触这些风暴中心的孩子。

调查在一种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展开。林涛首先接触了校长和几位任课老师。“集体作弊？

高考满分？”物理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教师，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林警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高考监考有多严你不是不知道！

电子屏蔽、金属探测、全程录像、双监考！一个考场里想作弊都难于登天，

何况是全班四十二个人一起满分作弊？这根本不可能！

陈老师……陈老师他一定是……”老教师的声音哽咽了，带着沉痛，“他压力太大了，

这些年为了这个班，他真的是……呕心沥血，身体都垮了……他办公室抽屉里，

胃药、止痛片、安眠药……从来没断过。他……他可能是被这突然的‘成功’压垮了，

产生了幻觉……或者，或者就是不想活了，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老教师说不下去了，

痛苦地摇着头。数学老师是个干练的中年女性，她补充道：“陈老师这个人，

对自己要求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学生考99分，他都会自责很久，

觉得是自己没教好那1分。这次全班满分，按说该是最高兴的人，可昨天宣布成绩时，

你们也看到了，他那样子……简直像被判了刑。” 她叹了口气，“我们劝过他无数次，

身体要紧，别那么拼，没用。他总说‘重点班’这块牌子不能砸在他手里，

学校、家长、学生的期望……像山一样压着他。”校长办公室的谈话则显得更加官方和谨慎。

校长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悲痛和巨大焦虑的神情：“林警官，遗书的内容……影响太恶劣了！

这关系到我们百年名校的声誉！陈默老师，我们一直非常倚重，是骨干！但人无完人，

他这些年承受的压力，确实超乎常人想象。我们校方……正在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至于他遗书里说的……”校长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个人认为，

这很可能是他精神崩溃状态下的一种臆想，

或者……或者是对学校某些方面长期不满的一种极端发泄？毕竟，

他之前也提过待遇问题……”林涛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压力、药物、精神崩溃、臆想、发泄……这些解释似乎都说得通，

完美地贴合着现场证据和***的结论。那封遗书，更像是一个被重压碾碎的灵魂，

在彻底崩溃前发出的、指向不明的最后嘶吼。然而，他多年的刑警直觉，

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那嘶吼里，似乎藏着某种被忽略的、尖锐的东西。

他转向了对学生的问询。被单独叫到安静的会议室谈话的学生们，

无一例外地表现出巨大的委屈和愤怒。“作弊？陈老师怎么能这么写！”一个男生眼圈通红，

拳头紧握，“我承认，高三这一年，陈老师逼我们逼得特别狠，试卷堆得比山高！

可我们真的是拼了命在学！刷题刷到凌晨两三点是常事！

我……我桌肚里现在还塞着半瓶风油精，困得不行就往太阳穴上抹！” 他激动地拉开抽屉，

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就是！我们班谁没熬过夜？谁没流过泪？

”旁边一个女生抹着眼泪，“苏晓成绩是好，可她帮了我们多少？她整理的笔记、解题思路，

都是公开的！晚自习她经常主动留下来给我们讲题！

陈老师……他怎么能……” 女生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苏晓是最后一个被问询的。

她走进会议室时，脚步很轻，脸色依旧苍白，

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惯常的、超越年龄的沉静，

只是深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林涛敏锐地捕捉到的——审视。

她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激动地辩解或哭泣，只是平静地坐在林涛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苏晓同学，关于陈默老师遗书指控的‘集体作弊’，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涛看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苏晓沉默了几秒钟，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再抬起时，目光清澈而坦然：“林警官，

高考的考场纪律有多严格，您很清楚。在那种环境下，组织四十二个人同步作弊，

并确保所有人都达到满分，这需要多么庞大、精密且万无一失的计划？可能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刚经历巨大变故的学生，

“至于我们班的成绩……或许有运气成分，但更多的，

是陈老师日复一日的严格要求和同学们自己付出的血汗。陈老师他……”她顿了顿，

声音微微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真实的哀伤，“他太累了。他办公室的灯，

常常是整个教学楼最后熄灭的。他抽屉里的药瓶，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都多。

他总说‘不能有一个人掉队’……”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林涛，“我相信陈老师，

他绝不会无端污蔑我们。他写那封遗书时，

一定……一定是被某种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彻底击垮了。”林涛静静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记录本的边缘。苏晓的回答无懈可击，理性、克制，充满了说服力，

甚至带着对陈默的理解和同情。她展现了一个天才班长应有的冷静和担当。然而，

林涛心中的那丝疑虑并未消散。苏晓的表现，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张精心调试过的面具。

她提到“被某种痛苦彻底击垮”时，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其隐晦的东西，是什么？

就在林涛几乎要接受“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崩溃***”的结论时，

小吴那边的技术勘查结果带来了一个关键的支撑点，也带来了新的疑云。“林队，

监控录像调出来了。”小吴在临时征用的办公室电脑上播放着画面，

“教学楼正门、后门、一楼走廊的监控都显示，昨晚十点四十五分，

陈默独自一人进入教学楼，乘坐电梯到达顶楼。十一点零三分，

顶楼电梯口的监控拍到他自己走向通往天台的安全通道楼梯。这之后，直到坠楼发生，

没有任何人再出现在通向天台的楼梯监控画面里。天台本身没有安装监控。

”画面清晰地显示着陈默佝偻着背、脚步沉重的身影，他刷卡进入电梯，按亮顶楼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