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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复的清晨闹钟在七点整准时响起,像过去三百六十五天一样。林砚伸手按掉***,

指尖触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是他凌晨三点起来倒的水,

温度刚好适合她醒来时喝。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苏晚还在睡,睫毛很长,

像蝶翼停在眼睑上,鼻尖微微动了动,大概是闻到了窗外飘进来的栀子花香。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颊上投下一片柔软的光晕,连带着她嘴角那点浅浅的梨涡,

都像是被镀了层金边。林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熟悉的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开。

他知道,这是第366次看见这个场景了。他起身下床,脚步放得极轻,

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倒数。厨房的灶台上,摆着她爱吃的草莓吐司和溏心蛋。

吐司是昨晚烤好的,蛋是今天清晨六点煮的——他算准了时间,要让她咬下去时,

蛋黄刚好能流出来,像她第一次吃时惊喜地喊“林砚你好厉害”的样子。七点十五分,

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砚端着早餐走进去时,苏晚刚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像只刚睡醒的猫。“早啊。”她抬头看他,眼睛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朦胧,声音软软的,

“今天的阳光好像特别好。”“嗯,”林砚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

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刻意避开她后颈的位置——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

是他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病历上的“脑死亡”诊断书反复确认过的,

属于苏晚的、独一无二的标记。“吃完早餐,我们去公园吧,你说想画那里的栀子花很久了。

”苏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

转身去衣柜里翻找衣服时,裙摆扫过床脚的收纳箱。箱子里是她的画具,

颜料管上贴着小小的标签,都是他写的——“晚晚的天空蓝”“晚晚的草地绿”,

字迹工整得像是在完成什么精密实验。林砚的目光落在收纳箱最底层,

那里藏着一叠厚厚的缴费单,上面的日期停留在去年夏天,

最后一张写着“重症监护室第47天”。他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时,苏晚已经换好了衣服。

淡蓝色的连衣裙,是去年她生日时他送的,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栀子花纹。

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因为“像把春天穿在了身上”。“好看吗?”她转了个圈,

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她周身织了个透明的茧。

“好看。”林砚的声音有点哑,他别过头去拿梳子,“我帮你梳头。”梳妆台的镜子里,

映出两张挨得很近的脸。林砚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苏晚的头发很长,发质柔软,

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他昨天傍晚特意在她枕头上撒的精油,

和她生前用的那款一模一样。“林砚,”她突然开口,镜子里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昨晚没睡好吗?眼底有红血丝。”林砚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编辫子:“做了个噩梦而已。”“什么噩梦?”她追问,

语气里带着好奇。“忘了。”他笑了笑,把最后一缕头发系好,用的是她最喜欢的珍珠发绳,

“快吃早餐吧,溏心蛋凉了就不好吃了。”苏晚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吐司咬了一大口,

蛋黄顺着嘴角流下来,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像个偷吃糖果被抓包的孩子。“你看你,

”林砚递过纸巾,指尖擦过她的嘴角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点温热的触感,

“还是这么不小心。”“谁让你做的这么好吃嘛。”她嘟囔着,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林砚坐在床边看着她吃早餐,阳光慢慢爬上她的发顶,

空气中浮动着食物的香气和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这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像他精心编织的一场梦。可只有他知道,这场梦会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破碎,

像摔在地上的玻璃杯,连带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一起变成锋利的碎片。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医院发来的提醒短信:林先生,

今日苏晚女士的重症监护费用已自动扣款,余额尚可维持72小时。林砚默默删掉短信,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才按灭屏幕。他抬头时,苏晚正举着半片吐司看他,

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没什么,”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在想今天公园里的栀子花开了多少。”她信了,用力点头:“肯定开了很多!

我要画一大束,挂在我们客厅的墙上。”“好啊。”林砚应着,

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喘不过气。客厅的墙上,

早就挂着一幅她画的栀子花了。那是去年春天画的,她说:“等我病好了,

我们就去公园写生,画满一整个画册。”可她再也没能等到那一天。

第二章 第366次的破绽公园的长椅上还贴着“维修中”的告示,和过去365天一样。

苏晚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画板架在膝盖上,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动着。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画得很专注,时不时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栀子花丛,

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林砚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本医学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她,像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子里——他怕忘了,哪怕他知道,

明天还能再见到她。“林砚,你看这朵。”苏晚突然举着画板凑过来,

指着画里一朵半开的栀子花,“是不是很像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束?”林砚的心猛地一缩。

第一次送她栀子花,是在三年前的春天。她刚做完第三次化疗,头发掉了很多,

却笑着说:“没关系,等病好了,会长出更漂亮的头发。

”他在医院楼下的花店买了一束栀子花,她抱着花闻了很久,

说:“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嗯,很像。”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花瓣,

“你画得真好。”苏晚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

”他们是在美术课上认识的。他是陪室友去的,她是那节课的助教,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站在讲台上讲色彩理论,阳光落在她身上,干净得像一汪泉水。他本来对画画一窍不通,

却在她示范调色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说:“同学,能教我调一下这个蓝色吗?

”后来他才知道,她从小就患有罕见的脑病,画画是她为数不多能坚持下来的爱好。

医生说她的时间不多了,可她总是笑着说:“没关系,能画一天是一天。”“对了,

”苏晚突然放下画笔,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速写本,“我昨天整理画具时,

发现了这个。”林砚的呼吸骤然停住。那是个棕色的牛皮本,封面已经磨得发亮,

是她去年常用的那个。他记得很清楚,这本子早就随着她的其他遗物一起,

被他收进了储藏室的纸箱里——他刻意不让她接触到任何可能触发记忆的东西,

包括这个本子。“里面好像有张便签。”苏晚说着,翻开本子,从夹层里抽出一张揉皱的纸。

是张医院的处方笺,背面用黑色水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

带着明显的颤抖:“第365次。她今天说想养只猫,白色的,像楼下那只流浪猫。

我差点就答应了。林砚,你这个***。”苏晚拿着便签的手指慢慢收紧,

纸页被捏出更深的褶皱。她抬起头,看向林砚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林砚,

这是什么?第365次是什么意思?”林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每天都会换掉公园里的长椅告示,

会提前和街角面包店的老板打好招呼,让他们每天都放同一首老歌,会在她睡着后,

悄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痕,甚至会在清晨重新整理好头发,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可他还是漏掉了。这张便签,是他昨天凌晨崩溃时写的,

写完就随手塞进了她的画具包——他以为自己会记得扔掉,却在清晨的慌乱中忘了。“林砚,

你说话啊。”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公园的长椅永远在维修?为什么面包店永远放这首歌?

为什么你眼底的红血丝每天早上都消失了,晚上又会出来?”她的问题像密集的针,

扎得林砚体无完肤。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突然很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

她已经离开人世了;告诉她,他用自己研发的“记忆锚点”技术,

把她的灵魂困在了时间闭环里;告诉她,这已经是他们重复的第366天,而他,

快要撑不下去了。可他不敢。他怕她消失。哪怕这只是虚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