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临州大学的钟楼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图书馆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屏幕上那篇为沈静姝研讨会准备的论文还在不断修改中。
"宋代女性在诗歌中构建的精神空间..."她轻声念着论文标题，手指在键盘上悬停。
这个观点她思考了很久，但总觉得表达不够精准。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沈静姝三天前发来的短信："期待你的论文，截止日期是本周五。
"季晚晴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工作。
她必须做到最好，不能让沈教授失望。
三天后，北京的地铁车厢里，季晚晴还在反复检查打印好的论文。
车厢一晃，她连忙扶住扶手，却不小心把论文最后一页掉在了地上。
弯腰去捡时，她发现那一页己经被踩了一个脚印。
"该死..."她小声咒骂，用袖子擦了擦污渍。
抬头时，地铁报站声响起："下一站，北京大学东门站。
"心脏开始狂跳。
季晚晴把论文装进文件夹，检查了一下包里的名片——她特意为这次研讨会印了新的，上面烫金的"季晚晴博士"几个字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北大历史系的走廊比季晚晴想象中还要庄重。
深褐色的木地板随着她的脚步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两侧墙上挂着历代著名历史学者的照片。
她放慢脚步，在其中寻找沈静姝的面孔，却没有找到。
"季老师？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晚晴转身，看到沈静姝站在走廊拐角处，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套装，内搭淡紫色衬衫，比上次见面时更加随意一些。
"沈教授！
"季晚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我刚到。
"沈静姝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
"路上顺利吗？
"她的目光落在季晚晴手中的文件夹上，"论文带来了？
""带来了，不过..."季晚晴犹豫着是否要提及那页被踩脏的论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我己经按照要求发电子版到会务邮箱了。
""我读过了。
"沈静姝的话让季晚晴瞪大眼睛，"昨晚熬夜看的。
你的观点很有启发性，尤其是关于精神空间与实体空间对比的部分。
"季晚晴感到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开来。
沈静姝不仅记得她，还提前读了她的论文！
"谢谢，我..."她刚要回应，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匆匆跑来。
"沈老师，投影仪出了点问题，您能去看看吗？
"沈静姝点点头，转向季晚晴："研讨会二十分钟后开始，你先去会议室吧，右手边第三间。
"她顿了顿，"别紧张，你会表现得很好。
"季晚晴点了点头，看着沈静姝随那名学生离开。
她深呼一口气，向会议室走去，心里默念着报告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