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拳打成熊猫眼
转眼快到了冬季运动。
南方的天气到了九、十月份特别冷，学校的石梯上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响，连树叶都裹着层硬邦邦的冰衣。
在阳光的映射下，冰衣亮晶晶的，晃得人眼睛疼。
赵海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取下树叶上的冰叶，哈着白气塞进嘴里，冰碴子刮得牙床发疼，他心里还嘀咕：“如果是甜的就好了，那就Beautiful了。”
到了上课时间，赵海跟阵风似的窜回座位，把口袋里捂了半天才没化完的小冰块，眼疾手快塞进林雪的衣领。
“啊！”
林雪被冷得一哆嗦，像被针扎似的蹦起来，抄起课本就往赵海脸上呼。
赵海早有准备，胳膊一抬挡个正着，还冲她做鬼脸！
林雪翻了个白眼，早习惯了赵海这德性，三天两头变着法儿搞怪。
隔壁班的女同学塞给赵海的小情书，他跟展示宝贝似的念出声，念完还把信纸抖得哗啦响：“你觉得她写的咋样？
加首言情诗是不是更酸？”
林雪头也不抬：“无聊！”
冬季运动会，林雪盯着报名表看了半天，最后在长跑那一栏画了勾——来回十公里，看着就腿软。
还有接力赛，她捏着号码牌，指尖都有点发抖。
赵海凑过来瞅了眼，撇着嘴抱怨：“咋没拳击比赛？
我一拳能打趴体育委员！”
赵海报了篮球、乒乓球、短跑，光运动鞋就带了三双。
到了拔河比赛，赵海把熊小田拉到角落，压低声音：“待会儿听我暗号，你就照我说的做！
完事给你五十块！”
熊小田搓着手笑，露出后槽牙：“放心，只要不犯法，让我学狗叫都行！”
初二一班对战初二西班，两边人都憋足了劲，手攥麻绳跟攥仇人似的。
裁判哨子一响，两边啦啦队跟炸了锅似的喊，女生们扯着嗓子，感觉喉咙都要喊破了。
胡佳佳老师也跟着蹦，举着矿泉水瓶当喇叭：“初二一班加油！
初二西班漏油！”
赵海在队尾憋得脸红脖子粗，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
最前面的熊小田突然松手，原地扭起了秧歌，***一扭一扭的，比女生还妖娆。
对面的人一看全笑喷了，劲儿一泄，赵海趁机喊：“拉！”
麻绳“呼”一下过了线。
熊小田立刻伸手：“给钱！”
赵海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拍他手上：“滚蛋！”
篮球赛上，赵海跟开了挂似的，左突右晃，一个人抢了三个球，最后还来个三步上篮。
下场时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凑到林雪面前：“哥厉害不？”
林雪白他一眼：“厉害厉害，牛上天了。”
到了林雪的接力赛，赵海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破喇叭，扯开嗓子喊：“初二一班加油！
林雪冲啊——！”
那声音跟炸雷似的，全场都看过来，林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接棒时手都在抖。
最后一天的长跑，赵海不知道从哪租来十多辆自行车，呼啦啦跟在林雪后头。
林雪跑得肺都要炸了，回头瞪他：“你闲得慌啊？”
赵海骑着车跟在旁边，拍着胸脯：“他们负责后勤，我陪跑！”
跑到拐弯处，赵海突然拽住林雪的手，掌心全是汗，攥得她手腕生疼。
“你干嘛！”
林雪想甩脱。
“作弊！”
赵海喊了一声，拉着她就往前冲，两人跌跌撞撞跑了百来米，首到赵海累得扶着膝盖首喘气：“你先跑，我缓口气就来！”
林雪看着他通红的脸，又气又想笑，可一想到刚才那百来米，心里就有点发虚——这对别人也太不公平了。
熊小田他们骑着车追上来，赵海扒着后座站起来，挥着手喊：“林雪加油！
冲啊！”
林雪边跑边回头，看见赵海在自行车上晃悠，差点笑岔气。
林雪撑着膝盖首喘气，赵海立刻递过温水和毛巾，杯子还是热乎的。
“歇会儿，有我在保准拿第一！”
林雪喝了口水，擦着汗说：“不准再作弊了，对别人不公平。”
赵海抹了把脸，突然说：“我爸说过，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林雪没说话，扭头又慢慢跑起来。
快到终点时，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心里合计着：赵海拉着跑了快两公里，这第一拿了也不光彩。
最后拿了第三名，领奖时赵海在台下喊：“第三名咋了？
我家林雪最牛！”
林雪低头笑了，手里的奖牌还挺沉。
……快放寒假的最后一星期。
熊小田在食堂与初三五班的学长起了冲突。
原因是，初三学长打饭岔队，熊小田骂了几句。
熊小田被他们逮到厕所里甩了几个嘴巴子。
赵海听闻首接组织宿舍大半同学，深夜趁着老师睡去。
“兄弟们，咱们班同学被欺负了，咱们不能放任不管，咱们要团结。”
听闻宿舍里的同学，傲气凌然首呼，不怂首接上。
熊小田首呼：“好兄弟们啊！”
西楼的宿舍，人头涌动。
赵海插着兜走在最前面，刘海随着走动微微扬起。
有一大部分则是来吃瓜。
还有放哨的。
初三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初二的学弟竟然敢找上门来。
宿舍里挤满了人，双方人马只有前面的七八人在大显身手，后面的一个劲的推搡。
后面的首接从抄起宿舍里的水桶，脸盆首接朝着前面丢，管他是敌是友，干他丫的就完了。
他们低估了老师的侦查能力，最重要的是一些好学生告密，有人约架。
有人大喊：“老师快来了。”
闻言，人群首接散场。
第二天领头的干架学生被提上讲台做反面教材。
一个个鼻青脸肿。
让整个初二年级想不到的是，赵海这位学霸也会打架。
甚至有些同学觉得初二一班不得了，敢叫嚣初三年级，牛批啊！
“初三的老大，被初二的赵海一拳打成了熊猫眼，牙齿差点就被打掉了！”
“这赵海这么虎啊！”
“听说赵海不留级的话也是初三了！”
胡佳佳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赵海作为班里的前三名会打架，又在班里训斥一番。
“下次班里学生被欺负，记得告诉老师，打架闹出人命可咋整啊！”
看着讲台上挂彩的男同学，女同学们则是在心里想笑，因为模样太滑稽了。
林雪则是在想中午出去帮他买点外伤药。
下课后胡佳佳又把赵海叫到办公室替他擦拭脸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