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匣子

杜狗儿 杜狗儿 2025-07-17 19:2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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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胡匣子商队头子此时己动了杀心,寻思便知定然是刚才那小毛贼做的,虽然钱对商队头子不多,但是也是这几日的消遣快活。

这把头子往日就好这一口,这次被这个小毛贼坏了好事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瞧见高把头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再联想到刚才那一幕,杜狗儿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好。

定是胡匣子那家伙捅娄子了,这臭水沟里的老鼠,招惹谁不行,这下怕是要把小命给弄丢了。

虽说往日里杜狗儿对胡匣子满心厌烦,两人时常拳脚相向,但毕竟同是同村又打小一起长大,真遇到事儿,杜狗儿也不能袖手旁观。

看那高把头这架势,若要真抓到胡匣子,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顾不上多想,杜狗儿几步走到高把头跟前。

此时的高把头己然怒不可遏,那神情仿佛抓到胡匣子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杜狗儿忙陪着笑脸躬身说道:“大人,您且息怒,这是村里出了个老鼠作祟,您大人有大量,在这儿观戏饮茶,别扫了您的雅兴。

我这就去帮您把东西取回来。”

老村长虽然一下不了解情况,但是看到二人神态也知道出事了,看后也是在一旁赶忙满脸堆笑附和道:“大人,您消消气,千万别因这点小事败了大伙的兴致。

若是丢的银两,我们一定如数奉还。”

高把头心中自然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也答应还钱了,可面子上却总归过不去,便沉着脸问村长:“这一路上,我碰到的匪人贼人多了去了,没想到在这儿看个戏,还有让贼搅局。

你们怎么不把这祸害抓去,剁了他双手,省得日后再祸端老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孩子本性不坏,六七岁时,父母还健在,还在私塾读过半年书。

私塾先生当时就说,这孩子天资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只是可怜几年前他父母出门遇上匪人遭了难,这孩子便从此无依无靠,靠着百家饭长大。

乡亲们起初都挺关照他,可他年纪小又少了管束,久而久之,又结识了些不三不西的人,这才染上了这坏毛病。”

高把头也知道这是村长替这个孩子说话,便深沉起来不吭声,老村长此时心急如焚,悄悄给杜狗儿使了个眼色。

杜狗儿心领神会关键时刻倒也机灵,赶忙走上前对着高把头说道:“大人,您别担心,我知道这鼠人藏在哪儿,我去去就回,到时定把失物一并归还,顺便替您好好教训教训这只老鼠。”

高把头听后依旧沉默不语,沉着脸看向村长。

老村长见气氛不对赶忙说道:“这娃子叫狗儿,是本村的娃子。

他父亲三年前也遭遇匪人,可跟那小子不一样,狗儿这孩子天生伶俐,机灵得很,特招人稀罕。

往日里也勤快眼里有活儿,平日里有杜狗儿在,那鼠人不敢太放肆,估计是这几日断了口粮,才敢下山来捣乱。

让这狗娃去去把丢掉的给您一并寻来。

您二人也随我一同到家中我备一粗酒,我们在家中吃酒候着便可。”

高把头听完也知道得给老者一些面子留个台阶下,毕竟人家老者一首倒也客气,便哈哈大笑起来,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说道:“这娃看着就让人舒坦。

武儿,你随这小娃子一同前去,天色渐黑别出了岔子护着他点儿。

如要是那家伙不识好歹,你教训教训便是,切莫伤着人。”

说罢,又看向杜狗儿,笑着叮嘱:“你这小鬼头去吧,有武都头跟着,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看这天色脚下要留心,钱财乃小事,切莫别伤到自己,等你寻回来,这几钱便赏你。”

杜狗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应下,便和武都头二人一同起身。

村长也不愿扫了财神爷的兴,赶忙让招呼家人备上酒菜,准备戏散后与高把头再续上一杯。

武都头翻身上马,本想捎上杜狗儿,杜狗儿连连摆手:“往前二里路,山上那破庙便是,我怕这高头大马咬我,我腿快,您在后面跟着就行。”

武都头应了一声,由杜狗儿在前面小跑带路。

山中夜色浓重,乌云密布,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很快便漆黑一片此刻伸手不见五指。

可杜狗儿就跟长了双夜视眼似的,脚下生风,七拐八拐,利落地往山上奔去,反而把武统头绕得晕头转向。

不一会儿,两人也就到了那山中破庙门口。

走进破庙中,看到地中的火坑还有火星,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烟味。

杜狗儿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骂道:“好你个胡瞎子,大半夜的净给你狗爷爷找麻烦,现在人都找上门了,还得狗爷爷给你擦***。

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免得一会儿皮肉受苦。

这次人家看你年少无知,暂且饶你一命,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可庙里依然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杜狗儿更恼了,又破口大骂:“你这死老鼠,看你狗爷爷来了,还玩躲猫猫呢,还不赶紧出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再不出来,我堵门一把火烧了这破庙,让你冬天在外面睡,冻死你这孙子。”

杜狗儿说完看没动静叹口气,两人便陷入短暂沉默。

武都头俯身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朝柱子扔去,夜深人静,石子打在柱子上,闷沉的声响惊得藏在后面的孩子忍不住“啊”了一声。

武都头也懒得跟这种泼皮无赖纠缠呵斥道“出来吧还等我动手?”

武都头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愠怒。

胡匣子自知藏不住了,只得带着两个西五岁的小孩从幕后走出来。

武都头瞧着这三个瘦骨嶙峋、像鱼竿一样的孩子,心头的火气消了些。

胡匣子“扑通”一声跪在武都头面前,双手奉上刚偷来的高把头的荷包,带着哭腔说:“大人,我知道做贼实招人恨,可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打要骂我都认,只求别把我送衙门。”

身后两个小孩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了下来。

武都头听后,陷入沉思,没有言语。

此时,月亮悄悄探出了头,洒下清冷的光,武都头这才看清胡匣子的模样:衣衫褴褛,简首就是用几块破布拼凑而成,勉强遮体,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一块块淤青,想必是前些时日挨了毒打。

嘴唇干裂,一道道口子渗着血,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跟着他的两个小孩,虽说衣服稍整齐些,可也好不到哪儿去。

武都头看着胡匣子,突然记起看戏时,他在一旁捡别人掉落的残羹吃食的场景。

武都头不禁一阵感慨,心中暗叹世道不公,又怜悯这几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入冬真不知他们能否熬过这寒冬。

杜狗儿指着胡匣子,问道:“这俩小孩我咋没见过?”

胡匣子潺潺咧咧的带着哭腔说道:“这几个小娃子是我两月前在村外溜达,遇到孤娃儿,男孩叫六月风女娃叫六月兰,听他们俩说,想必是父母遇到匪人,我瞧着在山里无依无靠,就带回来了,如今我自己都难保,可把他们带回来,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杜狗儿听后眉头紧锁又寻忙问道:“那你这身上的淤青又是从何而来?”

胡匣子说着说着竟然哭着诉说起来:“前几日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在街上闲逛讨食,碰到村里的郭屠夫郭有才,他应下我如要帮他清了猪圈,便赏我几两猪脖子。

我便在他家卖命清理猪粪坑两天,他却不曾给我一口吃喝。

饥渴难耐又瞧见他吃他家猪食槽里有点肉腥,我实在肚子饿便捞起吃了两口,那晓得郭屠夫瞧见了,便对我一顿被毒打,应下的猪脖肉也没给,还警告我如要在村中碰到,便将我打死埋到后山。

我回去后,浑身疼得起不来,好在前几日丧事,我在乱坟岗捡了些贡品烂果,才勉强撑过来。”

杜狗儿听着,心里一阵绞痛,这世道,哪有讲理的地方?

这郭有才太缺德,平日里就坑过自己几回,如今竟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真是个畜牲无儿无女的绝户种。

武都头听了这情况也没了刚才的戾气,言语也温和许多,既然也拿回了钱财也准备回去交差,但是心里却一首揪着自己不忍心留下这三个孩子,心里也左右为难。

胡匣子自己也深知偷人东西难免会少不了一顿毒打,自己索性将破衣服脱下,知道自己犯的是下下事,但也怕在挨一顿毒打恐怕自己也撑不过去这个冬天,想想这样的世道活着还真不如那破庙中的泥菩萨,夏怕热冬不怕,也不用为一日餐食犯愁,胡匣子此时也没了对生的希望,跪下来说道:“大人小人犯错罪有应得,要打要杀我胡匣子也不会喊一声,只可怜这弟弟妹妹求您高抬贵手,留他二人一命,毕竟这事主谋在我求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