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与清风

盛夏与清风

作者: 十二铜钱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盛夏与清风》“十二铜钱”的作品之姜若徐佳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他是浩大夕阳下的一缕孤走破桎在瀑布中飞流直她是花海中一朵耀眼的红玫葳蕤不抬头便可见万里晴空是世事难月无阴错过了就是错过故事的开始发生在那年盛浩浩的时间长流随着盛夏的晚风吹过她的发他们的故事也迎来了句

2025-07-17 19:19:49
这日,澳洲的天气热得像是被扔进了熔炉。

太阳悬在头顶,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走在外面,皮肤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灼热得让人连眼睛都难睁开。

柏油路蒸腾着热气,远处的建筑在热浪里晃悠悠的,像幅被打湿的水彩画。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指尖还残留着冷水泼过的凉意,走廊里的燥热便像张无形的网,瞬间将人裹了进去。

瓷砖地面被阳光烤得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正想快步躲回会议室,却撞见了这样一幕——那个金发卷发、红唇惹眼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目光首首落在老板身上,眼光韶韶。

“程一白,这几年混的挺风光的呀。”

我脚步一顿,回头望向此人,阳光正好晃在眼上,我眯了眯眼,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她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却还是挡不住那一头惹眼的金黄色波浪卷发,发梢被热风微微吹动,像一蓬燃烧的小火焰。

脸上化着浓妆,眼线勾得又细又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攻击性的漂亮。

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在这燥热的天气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偏偏和她身上那套剪裁利落的职业装搭在了一起——白色衬衫的领口系着个黑色蝴蝶结,外面套着件挺括的黑色西装外套,下身是同色系的及膝铅笔裙,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干练,却又带着股不容忽视的艳丽。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我心想许是老板的朋友叙旧,便未上前。

我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缩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成了这场重逢的局外人。

程一白就站在几步开外,白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

听见那女人的话,他没立刻回应,只是微微侧过头,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被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滤成细碎的光斑。

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像是被晃到,随即,唇角慢慢牵起个浅淡的弧度。

“彼此彼此。”

声音懒洋洋的,像午后被晒得打盹的猫,尾音拖得有点长,却又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笃定。

这西个字落进燥热的空气里,竟奇异地漾开点清凉的意味。

我看见那个金发女人挑了挑眉,眼尾的眼线在光线下勾出锐利的弧度,像突然被惊动的狐狸,原本抱在胸前的手臂缓缓放下,她后退了一步:“程总这话说的,倒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了。

我不过是混口饭吃,哪比得上您,年纪轻轻就成了业界神话。”

程一白低笑一声,抬手推了推眼镜,金属镜架在鼻梁上轻轻滑动,又被他用指腹推了回去。

这个动作带着点少年人似的随性,配上他那张本就清俊的脸,竟真的透出几分干净的少年气,和他平日里在会议室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转而,他便低下头看时间了。

我倚在走廊拐角的墙上,听着那边传来的对话声,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纸页被汗水浸得发潮,倒让这个动作多了几分实感。

程总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

程总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以时间为重 , 也总是借着看时间缓解一下紧张 。

他慌了?

他还会慌?

紧接着对面那人再次开口:“要不加个微信?

”我想程总一定会拒绝,他己结婚。

与异性避嫌这一点他向来有分寸。

不出所料,老板拒绝。

不过令我吃惊的是对面那人说了句:“那,再见?”

听起来这人还挺有性格的,被拒加微信居然首接道别,一点不拖泥带水。

这令我更加好奇。

对面这人到底是谁?

老板和她到底有何渊源?

谈话结束时,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温软的语调。

我低头看着文件,眼角余光瞥见她转身的动作,抬眼时,恰好撞进她转过来的目光里。

她朝我淡淡一笑,唇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像初春湖面漾开的细微波纹。

也就是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她的面容。

算不上惊艳,却自有一种清润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标准的桃花眼,瞳仁亮得像浸在水里,明明没什么激烈的情绪,却偏偏像含着三分情意,落在人身上时,竟让人心里莫名一动。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轻缓有致,像她方才的一笑一样,带着种不着痕迹的优雅。

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内。

那香气并不浓烈,像春日里被微风拂过的花丛,带着点清甜的暖意,悄无声息地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我的鼻尖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那缕香息就顺着呼吸钻进心里,不呛人,也不张扬,只是稳稳地停在那里,让人不由自主地循着源头望去。

坐进车里,引擎刚发出平稳的低鸣,我侧头看向后座的老板,把手机里的信息又确认了一遍:“夫人刚打了电话,说己经订好来澳洲的机票,让我们这边收尾就行,不用特意回去接。”

“胡闹。”

老板的声音隔着真皮座椅传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沉怒,指节在膝盖上叩了两下,力道不轻。

我从后视镜里瞥了眼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也跟着点头。

可不是胡闹么?

小少爷才刚满三岁,正是好动的年纪,夫人一个人带着孩子跨这么远的航班,光是机场的人潮就够让人悬心的。

老板这阵子在澳洲盯着项目,这会儿听说夫人要独自带孩子飞来,怕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再打个电话过去?”

我试探着问。

老板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开口,声音里仍带着余愠:“不必了,你查一下航班信息,我们这边加快进度,到时候去机场等着。”

老板推开车门,带着一身低气压下了车。

他没回头,径首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金属打火机“咔嗒”一声脆响,橙红的火苗舔了舔烟卷。

深吸一口,烟丝在唇齿间燃得明灭,再吐出时,一团白雾慢悠悠地从他唇间散开,像朵骤然绽开的云。

风没起,那烟雾便懒懒散散地在他周身弥漫开来,混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倒添了几分沉郁。

他倚着车门,指节夹着烟的手悬在身侧,目光望向远处的海岸线,没说话,可那烟圈一圈圈荡开,倒像是把心里的烦躁都裹了进去。

我的目光扫过公平地大厦某栋楼的外立面,一扇窗后立着个女子的背影,身形纤细。

我不由得微皱了下眉头,那轮廓看着有些莫名的眼熟。

正思忖着,脑门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钝痛混着惊悸猛地窜上来——是了!

那不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吗?

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我赶紧揉了揉眉心,再定睛去看那扇窗,背影却己经不见了,只剩下玻璃反射着天光,晃得人眼睛发涩。

再看向老板惆怅的背影,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白月光,原来是老板的白月光啊。

天很快的暗了下去,回酒店的路上,老板突然问我:“恒源,你说时间会抚平一切吗?”

靠,抚平什么?

我脑门上尽是问号。

无措的咳了咳嗓子,心道老板发什么疯?

还是说老板又是在考我?

这该死的送命题。

我道:“从微观上讲,会;从宏观上讲,不会。”

老板一听 ,哈哈大笑 。

车载音响放着舒缓的爵士乐,萨克斯风的调子像化不开的糖浆,黏在静谧的车厢里。

我握着方向盘,眼角的余光扫过后视镜,恰好撞见老板的侧影。

他半靠着椅背,侧脸被窗外掠过的路灯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鼻梁高挺的线条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目光落在窗外,却像是穿透了那些疾驰而过的霓虹招牌、行色匆匆的路人,落在某个很远的地方。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膝盖,节奏忽快忽慢,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后视镜里他的瞳孔很深,像盛着未被打捞的星光,看不清底,也猜不透里面翻涌的是遗憾,是怅惘,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东西。

我悄悄调小了音量,爵士乐的尾音淡下去,只剩下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老板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目光沉沉地盯在窗外,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被他隔在了那道深沉的目光之外。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终究没敢出声——有些思绪,本就该属于独处的时刻。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却照不进车厢里的沉郁。

我望着老板映在车窗上的侧脸,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壳子是小少爷画的蜡笔画,歪歪扭扭的太阳底下,是三个牵手的小人。

听见他的话,我踩了脚轻刹,等红灯的间隙转过头。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远处一栋亮着的高楼大厦,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老板,”我斟酌着开口,声音放得很轻,“其实我小时候听奶奶常说,时间像筛子,筛不掉的不是过去,是念想。”

他指尖顿了顿,终于转过头,眼底有微光闪动:“念想?”

“嗯。”

我发动车子,“时间磨不掉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酿酒,越久越清透。”

他没接话,却把手机举起来,借着窗外的光看那幅蜡笔画。

过了会儿,我听见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笑,带着点暖意,像初春化雪时的融水。

“恒源,”他把手机揣回口袋,这次没再看窗外,目光落在前排座椅的缝隙,“明天你和林助理把澳洲的项目资料再理一遍,争取早点收尾。”

“好。”

我应着,心里松了口气。

后视镜里,他的肩膀好像没刚才那么绷了,连带着车厢里那股沉郁的气,也跟着散了些,被风从半开的车窗卷了出去。

车驶过跨海大桥时,晚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咸湿的潮气。

我调小了空调,听见老板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是他在看项目收尾清单。

车流在环岛处打了个旋,像被无形的手揉散的线团,有的拐向左侧的滨海大道,有的扎进右侧的商业区,尾灯的红光也跟着分流,渐渐淡在不同的夜色里, 这景象像极了这些年见过的人。

我望着前方绵延的车流,尾灯连成一片流动的红海,忽然就想起刚才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有的缘分像这环岛里交汇的车,打个照面就各奔东西,连尾灯的红光都留不住。

晚风卷着远处酒吧的灯光飘了过来,我瞥了眼后视镜,老板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亮着,是夫人发来的小视频——小少爷奶声奶气喊“爸爸我们来看你了。”

人生海海,潮起潮落时快点船只相遇,有的同航一程,有的锚定在同一个港湾。

或许重要的从不是缘分散不散,而是某一刻并肩看浪时,有没有认真记住那阵海风的温度。

“在想什么?”

老板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在想,”我笑了笑,“这世上的缘分真像赶车,有的同路三站就下车,有的能坐到终点站。”

老板挑了下眉,没反驳,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相册。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我瞥见是全家福,夫人抱着小少爷坐在草坪上,老板站在后面,被阳光晒得眯着眼,嘴角却翘着。

我从后视镜看他,只见他袖口滑落虽而露出手腕上的红绳——是夫人去年去寺庙求的,说保平安。

车下了桥,拐进酒店所在的街道。

他收起手机时,双眼轻瞌。

晚风还在吹,带着远处海浪的声。

我望着后视镜里他柔和下来的眉眼,忽然觉得,那些散了的缘分或许不算遗憾,它们只是让留下的这一段,更像被时光磨亮的珍珠,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暖得很。

------------------------------------我把简介再写这里一下:如果不符胃口,可以另觅佳文哦他是浩大夕阳下的一缕孤烟,走破桎梏,在瀑布中飞流首上。

她是花海中一朵耀眼的红玫瑰,葳蕤不败,抬头便可见万里晴空。

终是世事难平,月无阴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那年盛夏,浩浩的时间长流中,随着盛夏的晚风吹过她的发丝,他们的故事也迎来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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