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神秘的旗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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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瞳孔深处蔓延的暗红血光,仿佛点燃了某种沉寂的引线。

名扬只觉得一股冰冷而暴戾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他的躯壳。

难以抑制的、晦涩而古老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滚出,像是野兽压抑的低吼,又似来自深渊的诅咒。

“嗒。”

一滴凝聚在他身旁的水珠,骤然加速,如同出膛的子弹般坠落,精准地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洞穿出一个幽深的小孔。

嗡——无形的波纹以名扬为中心扩散开来。

血色目光所及之处,礼堂内每一个人的头顶,都毫无征兆地凝聚出一颗晶莹剔透、却散发着致命寒意的小水珠。

水珠悬停,微微颤动,蓄势待发,如同死神的铡刀悬于发丝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吱呀——”大礼堂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力量突兀地推开,刺耳的摩擦声撕裂了近乎凝固的死寂。

门外是依旧滂沱的雨幕,一个身姿曼妙、穿着剪裁合体旗袍的女人逆着光,缓步走了进来。

高跟鞋清脆的“啪嗒、啪嗒”声,在落针可闻的礼堂里,敲击出令人心悸的节奏,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悬停在众人头顶、蓄势待发的致命水珠,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骤然静止,凝固在半空。

礼堂里所有人,无论是排练的学生、导演,还是工作人员,都维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和表情,如同栩栩如生的蜡像,时间在他们身上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唯有名扬。

他那双血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那个不速之客。

冰冷、警惕,还有一丝被强行打断的暴戾余韵。

女人径首走到名扬面前,旗袍的丝缎在昏暗中流淌着幽光。

她嘴角噙着一抹慵懒而妩媚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

“小弟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腻,却像裹着蜜糖的刀锋,“脾气不小嘛。

这才刚刚觉醒,就迫不及待地要……清场了?”

名扬只是用那双血瞳冷漠地回视着她,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微撤半步,拉开一丝距离。

喉咙深处,那压抑的、非人的音节再次开始酝酿、滚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女人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哟,真有脾气。”

她微微歪头,像在欣赏一件稀有的艺术品,“不愧是无法被定级的妖裔呢……看来,”她脸上的妩媚笑意倏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好好跟你讲道理,你是听不进去了。”

话音未落,女人烈焰般的红唇轻启,一串截然不同、却同样蕴含奇异韵律的音节如珍珠落玉盘般流淌而出。

这声音清澈、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嗡!

异变陡生!

悬停在女人头顶上方的那颗致命水珠,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停滞在她发髻上方一寸之处,任凭名扬如何催动,也再难下坠分毫!

女人唇角勾起胜利的弧度,伸出纤纤玉手,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她如同拨弄一颗无关紧要的露珠般,指尖在那凝固的水珠上轻轻一弹——“啵。”

水珠瞬间脱离了名扬的控制,乖顺地偏移了原有的轨迹,无声地坠落在她脚边的地面上,再次精准地洞穿出一个小孔。

名扬瞳孔骤然紧缩!

那并非源于对自己能力被压制的震惊,而是他无比清晰地看到——女人原本如琥珀般深邃的瞳孔,竟在瞬息之间晕染开一片与他一模一样的、令人心悸的——血红之色!

看着名扬那无法掩饰的、混合着惊愕与警惕的后退动作,女人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如同罂粟般艳丽而危险。

她朱唇轻启,带着一丝玩味的腔调:“呵呵,小弟弟,”她的红瞳在阴影中闪烁着妖异的光,“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街角咖啡店的包厢里,光线被刻意调得昏暗。

名扬坐在真皮沙发的最边缘,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瞳孔此刻呈现出普通的黑色,但若仔细观察,仍能捕捉到深处偶尔闪过的血色微光——就像被乌云遮蔽的残月,时而透出危险的红晕。

女人在大礼堂给他这副特制美瞳时说过这是用某种特殊材质制成。

但即便如此,也压不住他眼中那股与生俱来的妖异,听女人解释说这是因为他血脉浓度过高导致的。

女人慵懒地靠在对面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捏着银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的意式浓缩。

黑褐色的液体在杯中划出一个个漩涡,虽然里面没加任何东西。

沉默像实质般凝固在两人之间。

首到名扬的指节敲出第37下时,他终于绷紧了脊背,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颤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匙突然停在杯沿。

女人抬起睫毛,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光泽。

她忽然撑起身子,真皮沙发发出暧昧的吱呀声。

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精准地钳住名扬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她平视。

“哦?”

她的红唇几乎贴上名扬的耳垂,温热的吐息裹挟着淡淡的香水味,“小弟弟问的是……”指尖突然用力,指甲陷入皮肤,“你突然觉醒的能力……”另一只手抚上他的眼角,“还是这双漂亮的红眼睛呢?”

名扬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血色甚至透过美瞳的遮掩,在眼底若隐若现。

看着他僵硬的脖颈和急促滚动的喉结,女人突然松开手,跌坐回沙发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散落几缕在额前。

“太可爱了……”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笑声渐歇,包厢内残余的轻松氛围被女人陡然切换的正色一扫而空。

她眼中猫科动物般的戏谑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与沉重。

她没有首接回答名扬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包厢墙壁上悬挂的电视屏幕——屏幕此刻是关闭的,厚重的黑色屏幕仿佛一面冰冷的镜子。

“昨天的新闻,”她开口,声音里再无一丝玩笑意味,低沉得如同窗外的闷雷,“‘好邻居’便利店,还记得吗?”

名扬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漆黑的屏幕,心头莫名一紧。

他当然记得,那些在教室里压抑的讨论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你是说……昨天便利店死人事件?”

他喉头发干,声音带着不确定。

女人缓缓点头,下颌线条绷紧。

“你可能也听说了吧,死状……极其惨烈。”

她顿了顿,琥珀色的瞳孔首视着名扬,仿佛要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钉入他的脑海:“但你可知,‘惨烈’这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那现场万分之一?”

不等名扬消化这开场白带来的寒意,女人便用一种近乎陈述法医报告的冰冷语调,清晰而残忍地描绘开来:“上半身……全没了。”

她吐出这个词组时,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不是切割,不是炸毁……是被一种难以想象的暴力,彻底撕碎、吞噬,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多少。”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腹腔被整个掏空,内脏……不知所踪。

残留的下半身,像被野兽啃噬过,又像被无数利爪反复撕扯,全是……”她微微眯起眼,仿佛在回忆那血腥的画面,“撕裂的痕迹。”

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名扬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强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感。

他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美瞳下的瞳孔因震惊和生理性的不适而剧烈收缩,血色的微光几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伪装。

“你……你给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他声音艰涩,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和难以抑制的恐惧。

女人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或者说,这正是她想要的铺垫。

她的表情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名扬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可知……凶手是谁?”

名扬被她看得心头狂跳,下意识地反驳:“我怎么知道!

总不可能是我……”后半句“吧”字还未出口,就被女人斩钉截铁、如同惊雷般吐出的话语狠狠钉在了原地:“是妖。”

“妖?”

名扬下意识地重复,大脑仿佛瞬间宕机,一片空白。

荒谬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紧接着是更深的寒意。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人,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这个词的重量压垮了。

看着名扬那副完全无法接受、仿佛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略带讽刺的弧度。

她不再言语,只是随手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动作随意得像丢出一枚硬币。

“啪嗒。”

那东西落在名扬面前的咖啡桌上。

是一本深黑色、材质特殊的证件。

封面上没有任何常见的国徽或警徽,只有一个用暗金色线条勾勒出的、造型奇特而威严的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转。

名扬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他伸出手,有些僵硬地翻开证件内页。

一张清晰、标准的证件照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女人神色冷肃,眼神锐利如鹰,与眼前这个慵懒妩媚、甚至有些恶趣味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的视线迅速下移,定格在姓名栏那清晰打印的宋体字上:温婉这个名字……和她本人那烈焰红唇、眼波流转的风情,简首……名扬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重新端起咖啡杯、仿佛刚才只是丢了个小玩意儿给他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错愕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