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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我落寞地去给母亲扫墓。
一年,两年,三年……
我一直沉默。
直至今天。
我终于确认,妻女是真的忘了我母亲的忌日后。
我下定决心离开。
妻子的恩情,本应该她去偿还。
我是为爱,才搭上我的人生。
门外突然传来问话声。
“刘小姐,您给老夫人迁墓的事得趁快啊,新安处是福泽之地,抢手啊!”
闻言,我忍不住看向妻子。
心里竟生出几分希望……
倘若妻子这几年是知道我母亲的忌日,只是因为偿还恩情才如此。
念及多年的情分,我仍愿意给妻子一次机会。
但下一秒,妻子急忙笑着解释。
“不是给老夫人搬啦,是给她旁边的小白。”
墓地销售疑惑问道。
“小白是您什么人?”
“不是人,是狗!”
我眼神黯淡,心碎满地,对她的最后一点情谊彻底熄灭。
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角落。
他们围作一团,吵吵囔囔地给狗商量迁坟的事,好不热闹。
说到一半。
墓地销售无意扭头看见地上未烧完的金元宝,惊地大叫。
“你们咋烧这样的祭品,下面收不到的啊!”
谢欧一愣后,顿时生气地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你故意恶心我,就为了让我的小白收不到钱被欺负,是不是?”
妻子的笑意收敛了,责怪我。
“你明知道谢欧重感情,你怎么能因为吃醋做出这样的事呢?”
“算了算了。”她失望摇头。“以后我亲自买。”
很快,精致的金元宝成堆送来。
我摸了一下,其材质和做工,比我自己折的不知道好上多少。
眼眶突然湿润。
谢欧的狗在下面收不到钱会被欺负,我母亲又怎么不会?
可即便它收不到金元宝也没关系。
妻女每年还会为它准备许多许多祭品。
我母亲却只有我为她叠的几个金元宝啊!
但就是这仅剩一点的祭品,她都收不到!
痛心疾首,我潸然泪下。
女儿却极为厌烦。
“爸,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这件事不就是你的错吗?”
“要是我下次给奶奶烧这样收不到的金元宝,她会不会失望?你回答我!”
我摩挲着这些崭新的金元宝,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你今天只要给奶奶烧过去,是真是假,她都会高兴的。”
女儿急赤白脸反驳。
“奶奶收到假的怎么会……”
话说一半,突然哑声。
她们脸色瞬间惨白。
妻女不可置信对望一眼,缓缓出声。
“爸,我们……我们不知道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啊!”
她们的表情越来越苍白,逐渐意识到不是这一年没有祭奠祖母。
而是三年,四年!
沉默许久,女儿小声嘟囔。
“妈,这不怪我们,是爸他从来不提醒我们,故意让我们犯错!”
是啊,是我没有提醒。
可谢鸥的狗,本没有忌日的。
是她们听见谢鸥谈起这件事后,牢牢记住,活活给狗立了一个忌日。
气氛一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