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凝血草与测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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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村的晨雾裹着湿冷的水汽,凌尘蹲在溪边石头上,指甲缝里还卡着昨日采”凝血草“时渗出的暗红汁液。

这种草叶边缘生着细齿,叶脉里的汁液能止血,却也带着股钻心的微毒——他得用溪水反复搓洗七七西十九次,首到草叶表面泛出透明光泽才算合格。

篓子里躺着五株勉强达标的凝血草,叶尖还挂着清晨的露水,在雾里微微发亮。”

阿凌哥!

“阿香的声音从桃林里钻出来,她跑得急,鬓角的碎发沾着露水,怀里抱着个竹篮,里面的山桃透着异样的***。”

你看这桃!

比去年大一圈呢!

“她把桃子往凌尘手里塞,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今早摘的时候,树底下好像有光闪闪的东西……“凌尘接过桃子,果肉细腻得像能掐出水,隐约有股清甜气息。

他知道桃林深处埋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去年有个穿白衣的女修路过,遗落过半片烧焦的黄纸,打那以后桃林就总有些怪事。

他把桃子放回篮里,指尖碰到篮底一块冰凉的硬物——是去年在乱葬岗捡到的半截铜鼎,巴掌大小,刻着模糊的花纹,他一首当废铜收着。”

青岚宗的人该到镇上了。

“凌尘把药篓甩到肩上,溪水从篓孔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你弟弟的咳嗽,等换了灵石请郎中瞧瞧。

“阿香咬着唇没说话,只是把竹篮往怀里又拢了拢。

镇口的石板路被踩得发亮,测灵的队伍早围得像堵墙。

百来个少年攥着家里凑的土产——有的捧捆干草药,有的揣块黑不溜秋的矿石——挤在中间,汗味混着紧张的气息,熏得人脑袋发沉。

凌尘排在队伍中段,阿香站在人墙外,手里还抱着那篮山桃。

他看见前头的赵小胖正不停地搓手,这火木杂灵根的胖子腰间挂着个布袋,里面”咔嚓咔嚓“响——准是攒了三个月的灵米,想贿赂执事。”

下一个,王浩!

“三角眼少年拨开人群挤上前,左眉那道刀疤在雾里泛着红。

他是镇上屠户儿子,去年带人抢过凌尘的草药,此刻故意把袖口的血污蹭在测灵盘上,压低声音跟执事说:”老仙长,我这灵根火旺得很,您瞧这盘子是不是该红透了?

“执事是个干瘦老头,皱眉拨开他的手:”掌心放上来。

“王浩依言照做,测灵盘”嗡“地亮起红光,却夹着点不易察觉的黑气。

老头眼神一凝,正要开口,王浩突然”哎哟“一声,指尖渗出血珠,恰好滴在盘子裂纹里。”

胡闹!

“老头挥手推开他,红光瞬间暗下去,”火灵根不纯,退下吧。

“王浩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剜了凌尘一眼,退到旁边时,手指在袖中飞快地勾了个手势。

凌尘眯起眼——那手势他在村里老周头的破书里见过,像条扭曲的小蛇,当时只当是画符的鬼画符。”

下一个,凌尘。

“凌尘深吸口气,把掌心按上测灵盘。

冰凉的触感从手心漫开,盘面上的光先是猛地一亮,又像风中灯芯似的忽明忽暗。

周围响起窃笑,王浩扯着嗓子喊:”我就说吧!

穷鬼还想修仙?

回家刨地去!

“凌尘没理会,他只觉得体内像有两条小蛇在撕咬——一条冷,一条热,在经脉里撞得他生疼。

这毛病从小就有,老周头说他”经脉打了结“,没救。

就在测灵盘快灭的时候,胸口突然一热。

怀里揣的半截铜鼎不知怎么硌到了什么,一股暖流淌到掌心。

测灵盘”轰“地爆发出光,半边漆黑,半边雪白,两股光疯狂打转,最后凝成个旋转的阴阳鱼!”

这是……“执事老头手抖了一下,测灵盘”咔嚓“裂了道缝,”阴阳灵根!

百年没见的……“人群”嗡“地炸开了锅。

赵小胖张着嘴,灵米撒了一地;阿香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王浩的三角眼瞪成了铜铃,随即泛起嫉妒的红。”

不可能!

盘子坏了!

“王浩猛地扑上来想砸盘子,”这小子用了邪术!

“他的手刚碰到盘子,一道紫电”啪“地劈在他手边石板上,焦黑的痕迹冒着烟。

众人回头,见个青衫修士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把玩着个紫锤子,锤头刻着细密的纹路。”

仪器故障。

“修士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此子灵根需内门详查,旁人退下。

“凌尘认得他,是青岚宗外门的赵天雷。

可他袖口滑落时,手腕上有道极淡的红纹——像极了王浩刚才勾的手势。”

我家中还有事。

“凌尘往后退了半步,手无意识地摸到药篓沿——里面除了凝血草,还插着今早捡到的半截断剑,剑柄处嵌着粒米粒大的透明东西,此刻正微微发烫。

赵天雷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冷意:”也好。

既然不识抬举,这半块灵石……“他话没说完,凌尘突然把篓里的凝血草全倒了出去。

草叶划过半空,恰好落进赵天雷面前的茶碗里。

与此同时,怀里的铜鼎烫得惊人,断剑剑柄的透明东西猛地一亮,一股又冷又热的气息顺着手臂窜进经脉——那两条撕咬的小蛇竟一下子安静了。

赵天雷面前的茶碗”滋啦“一声,茶水瞬间变成墨绿,散出腥气。

他脸色一变,手里的紫锤子雷光爆闪。

凌尘趁机拽起阿香就往人堆里钻。

身后传来赵天雷的怒喝和王浩的怪笑,可他顾不上了——怀里的铜鼎和断剑正”嗡嗡“地震动,断剑剑柄的透明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滴黑白旋转的水珠,像极了测灵盘上的阴阳鱼。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断剑的锈刃上,映出些模糊的刻痕。

凌尘不知道这滴水珠是什么,也不知道铜鼎和断剑为什么发烫,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今天起不一样了。

身后青岚宗的人还在追,可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滴若隐若现的黑白水珠,又看了看怀里紧紧抱着山桃的阿香,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镇外的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