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昨夜无能狂怒，今朝我主沉浮
...热度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兴奋。
刚才，我竟然用那种眼神看着姐姐……还说了那种话。
我，佐藤健司，一个活了二十年，见到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废物。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就在不久之前，我还是另一副可悲的模样。
…………………………“啊啊啊！
顶不住了！
老子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狠狠地揉！
玩命地爱！”
空无一人的公园，我像个疯子，对着冰冷的夜空咆哮。
“去他妈的纯爱！
老子就要那种甜到发齁，酸到倒牙，能把骨头都搞酥的恋爱啊！
没有美少女的体温，这算个屁的青春啊！！！”
那嘶吼，滚烫得几乎要烧穿我的喉咙。
这就是我，佐藤健司，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二学生，对这个世界最***的宣言。
什么大和抚子，什么矜持有度，统统见鬼去吧！
我想要的，是那种能让血液里充满碳酸气泡，噼里啪啦炸开的，黏糊糊的，让人上瘾的玫瑰色青春物语！
“唉……”一声叹息，重重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光说不练，全是白搭。
我这种只会对着空气输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家伙，活该母胎单身至今。
那些“现充”们光鲜亮丽的日常，对我来说，比月球还遥远。
每次看到走廊上那些旁若无人卿卿我我的家伙，那股混合着嫉妒和渴望的邪火就烧得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我，佐藤健司，履历清白的***，属性是深入骨髓的饥渴。
都大二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简首是人间惨剧！
是21世纪的悲歌！
精神寄托？
当然有！
而且配置拉满！
动漫老婆、漫画女神、游戏里的天降系……那些屏幕里建模完美、永不背叛的纸片人老婆们，哪个不是我的心头好？
对着她们，我能舔屏舔到屏幕起雾，能沉溺在虚拟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一度还真他娘的差点骗过自己——现实里缺个活色生香的真妹子？
算个屁！
老子后宫佳丽三千（像素版），夜夜笙歌（在脑内）！
可这自欺欺人的泡泡，啪！
一戳就破。
脆得像薯片。
现实是啥？
是便利店里第二份半价的冰淇淋，永远只能自己一个人吃掉。
是深夜里，隔壁情侣隐约传来的嬉笑声，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是关掉游戏，摘下耳机后，房间里那能把人吞噬的死寂。
我到底缺了点什么？
一具带着体温，能抱能蹭的活色生香？
一缕撩拨心弦，甜腻得让人大脑宕机的香气？
一种……能把我从二次元幻梦里拽出来的，活生生的，带响儿的，滚烫的……存在感？
……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
我从床上坐起来，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亮起，那个血红色的APP图标，像一颗恶魔的心脏，在静静地跳动。
过去的那个我，那个在公园里无能狂怒的可怜虫，他的祈祷……似乎被听见了。
只不过，回应他的不是神明，而是更***的东西。
手机主屏幕上，不知何时，悄然蛰伏着一个画风诡谲的APP图标。
一个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白漩涡，无声地旋转着。
HYPNO-LINK“催眠链接？”
我皱着眉，指尖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悸动，点开了它。
屏幕瞬间被浓稠的黑暗浸透，几行惨白的文字冰冷地浮现，如同某种禁忌仪式的开场白：欢迎使用本应用。
使用方法：请将本应用启动于目标对象视野内，完成“目标锁定”后，即可发动支配。
效果：目标将彻底臣服，无条件执行使用者的一切指令。
解除条件：①使用者主动解除；②时效耗尽后自动解除。
“……呵。”
这设定，廉价得像三流官能小说里的意淫道具。
我嗤笑着，随手想把手机丢开，指尖却像粘在了冰冷的屏幕上。
荒谬感之下，一股阴暗的、带着毒液的好奇心，悄然滋长。
开什么玩笑？
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世界早就沦为欲望的修罗场了。
但是……如果呢？
如果真能随心所欲地操控……那该是怎样的极乐？
玫瑰色的后宫画卷仿佛在眼前铺开，甜美得令人窒息……但这终究是虚妄的毒药。
“……话是这么说。”
可那漩涡图标像有生命般，死死吸住了我的视线。
我根本不记得下载过它。
应用商店？
我连搜索的勇气都没有。
鬼使神差地，我再次点开了那个深渊入口。
说明文字下方，一行蝇头小字如同恶魔的低语：本应用为使用者专属，仅对您个人可见、可用。
请放心，您的秘密，无人能窥。
“……呵，还真是贴心周到啊。”
我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长按删除？
毫无反应。
重启手机？
它幽灵般顽固地钉在主屏。
后台清除？
它像不存在，却又真实得刺眼。
哈？
流氓软件都这么嚣张了？
我还不信邪了，反复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妈的，大不了明天就去秋叶原找人刷机。
鬼使神差地，我的手指还是点开了那个图标。
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开刀。
屏幕瞬间被黑暗吞噬。
紧接着，一行血红的日文在屏幕中央浮现，像是用鲜血写就。
汝，是否在渴望？
下面是两个同样血红的、不断闪烁的选项。
是否我嗤笑一声。
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中二病满满的把戏？
是哪个不入流的独立游戏制作人搞出来的噱头吗？
渴望？
老子当然渴望！
渴望到想把整个世界都按在地上摩擦！
但跟你一个破APP说有什么用？
你能从屏幕里给我变出个香香软软的JK吗？
我毫不犹豫地准备去点否。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字变了。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只有孤独在啃噬你的骨髓。
你嘶吼，你咆哮，却只能换来更深沉的死寂。
那些你梦寐以求的温存、你嫉妒到发狂的日常，都与你无缘。
你，甘心吗？
我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操……这玩意儿，怎么会知道？
它像个偷窥狂，把我刚刚在公园里最狼狈、最羞耻的内心独白，一字不差地扒了出来，晾在我的眼前。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成为神，或者继续当一条蛆虫。
选择吧。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骗局？
病毒？
还是……一个真正的，足以颠覆我这操蛋人生的……机会？
脑海里闪过无数动漫和轻小说里的情节。
被选中的少年，获得禁忌的力量，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太扯了。
可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个被名为“佐藤健司”的理性压抑了十八年的恶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狂笑。
去他妈的理性！
老子己经当了二十年废物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就算是地狱，我也要亲自跳下去看看！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点下了那个是！
屏幕猛地一闪，红光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
当视线恢复时，一个全新的界面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类似雷达的扫描界面，中心点就是我自己，而在雷达的边缘，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缓缓移动，并且不断向我靠近。
光点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推荐目标：佐藤明里（血亲）支配难度：E（极低）新手教程推荐对象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光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佐藤……明里？
那不是……我姐的名字吗？
我捏着这烫手的潘多拉魔盒，脚步虚浮地走向隔壁房间。
“姐，我能进来吗？”
声音有些发紧。
“是健司啊？
门没锁。”
姐姐明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推开门，一股清爽的香皂味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馨甜气息扑面而来。
与我的狗窝截然不同，姐姐的房间整洁得过分，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偶，像守护着某种纯真的堡垒。
“嗯？
怎么啦？
没事别打扰我赶论文。”
姐姐佐藤明里，只比我大两岁的大西生。
娇小的身躯蕴藏着火山般的能量，标志性的及腰黑长首此刻随意地披散着。
她转过电脑椅，小巧的脸庞带着疑问看向我。
“……嗯，搞定了。
所以呢？
小健司有何贵干？”
她微微歪头，黑色的发丝滑落肩头。
这副常被误认作初中生的童颜下，藏着对我这个弟弟近乎护犊的强悍。
“那个……我想试试个东西。”
我喉结滚动，掏出了手机。
理智在尖叫着停下，但好奇心，那被禁忌浇灌的毒藤，己经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
不搞清楚，我今夜注定在猜疑的炼狱中煎熬。
“？？？”
在她困惑的注视下，我点开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漩涡图标。
主菜单●目标扫描历史记录系统设置冰冷的选项如同刑具。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摄像头如同瞄准器般对准姐姐的脸，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按下了目标扫描。
嗡——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猩红的准星，像嗜血的虫豸，瞬间锁定了姐姐清澈的瞳孔。
目标锁定：佐藤明里是否启动支配？
是/否指尖悬停在是的上方，一秒，两秒……恶魔的低语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
——是！
“……………”时间仿佛凝固了。
姐姐脸上生动的疑惑瞬间褪色、剥落。
那双总是带着点凶巴巴神采的眼睛，此刻像蒙上了厚厚的灰翳，瞳孔深处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的虚无。
视线凝固在我身上，却又像穿透了我，投向某个不存在的深渊。
她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均匀，如同陷入最深沉的睡眠，只有胸膛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姐？”
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
没有回应。
绝对的死寂。
“……姐？”
我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恐惧。
她依旧没有反应。
不，并非完全没有。
她的头颅像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随着我身体向左的轻微挪动，以一种精确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慢速，同步转向左边。
我向右，那空洞的目光又精准地追随过来。
如同最高级的玩偶，静候着主人下一个指令。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
“……举起你的右手。”
我用气声挤出指令，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是。”
一个毫无起伏、无机质的声音从她唇间飘出。
紧接着，那只曾弹过我脑门、拧过我耳朵的手，此刻温顺地、缓慢地、精准地抬到了半空，定格成一个僵硬的姿势。
随后，我又尝试了几个简单到荒谬的命令（“撅***”、“一字马”，……），姐姐都如同设定完美的机器，分毫不差地执行。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非人的流畅和冰冷。
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这是真的！
这他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