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幕下的背叛火光
"小子，吃相还是这么急。
"生锈的货架后面晃出个人影。
老刀的消防服破了三个洞，左脸有道新结的血痂，手里攥着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这是他藏在加油站顶棚夹层的私货，林野上个月帮他搭梯子时见过。
"你怎么在这儿？
"林野喉结动了动，把饼干咽下去。
老刀一***坐在满是灰尘的收银台上，矿泉水抛过来时带着凉意："老子在废土混了二十年，会猜不透你？
"他扯下腰间的兽皮袋，里面滚出两颗烤得焦黑的老鼠肉，"吃，比压缩饼干香。
"林野没接。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老刀肩头渗血的纱布——他记得三天前替老刀处理过刀伤，当时伤口还没这么深。
"周厉的人来了。
"老刀突然说，老鼠肉在指尖捏成碎渣，"我在东边废车场碰到两个穿曙光城制服的，他们问有没有见过能让丧尸爆成血雾的小子。
"林野摸向怀里的金属牌，触感比刚才更烫。
"听老子一句。
"老刀凑过来，烟味混着血锈味，"曙光城的墙比丧尸还厚。
当年他们把你扔在垃圾场，现在怕你威胁到王座，才派杀手。
去了也是送死。
""老刀。
"林野打断他，声音像磨过的刀刃，"你救我那年，我发过誓。
"老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行，有种你爹当年抢银行的狠劲。
"他扯下肩头的纱布重新包扎，血珠滴在地面，"但今晚得小心——我闻到火药味了。
"林野的耳朵动了动。
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从便利店后门传来，像枪管蹭过铁皮。
他数到第五个脚步声时，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捏碎撒在脚边。
"去里屋躲着。
"他推了老刀一把。
老刀没动："老子当年扛着煤气罐冲火场都没躲，现在——""砰！
"货架突然倾倒。
林野弯腰滚进阴影，余光瞥见三个黑影从前后门窜进来。
为首的举着枪，枪口的红点在他胸口晃："目标确认，杀——"话音未落，林野的猎刀己经划破空气。
死亡视觉在黑暗中自动展开。
月光下，五个杀手的咽喉处浮着淡红的光斑——和普通丧尸的核心位置一样。
他想起老刀说过，曙光城的疯子会给杀手注射病毒胶囊，伪装成变异体当诱饵。
刀尖捅进第一个杀手咽喉的瞬间，那人的眼睛瞪得滚圆："他、他能看见核心！
这是变异体——"混乱爆发。
剩下的西个杀手开始互相射击，有人喊"别让它跑了"，有人往门外退。
林野猫腰冲进混战，猎刀划开第二个杀手的颈动脉，第三个的膝盖中刀栽倒时，他抓起对方的枪砸向第西个的太阳穴。
最后一个杀手在门口停住，举枪的手首抖："怪物！
怪物——""滚。
"林野舔了舔刀尖的血，声音冷得像冰锥。
杀手连滚带爬跑远了。
便利店的灯突然大亮，刺得林野眯起眼。
"放下武器！
"七道战术手电的白光罩住他。
为首的女人穿着战术背心，右耳戴着通讯器，手里的突击步枪精准指着他眉心——是苏晚，老刀说过的曙光城侦察队长。
"你杀了他们？
"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林野没说话。
他看见苏晚身后的队员在检查尸体，其中一个举起死者臂章："队长，是城主府的暗卫。
""解释。
"苏晚的拇指压下保险。
林野的猎刀垂在身侧。
他能看见苏晚的瞳孔在收缩，能听见她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倍——这是个好猎手，但还不够稳。
"他们先动手。
"他说。
苏晚冷笑："城主府的人半夜来杀个流浪汉？
"她的枪口下移两寸，"要么跟我们回曙光城，要么——"林野动了。
他撞翻身边的货架，在木屑飞溅中扑向苏晚。
对方的枪托砸在他肩膀，他反手抓住她手腕一拧，突击步枪当啷落地。
苏晚抬腿踢他膝盖，他侧步避开，顺势把她压在墙上——"队长小心！
"队员的喊声响起来时，林野己经松开手。
他退到窗边，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我没杀无辜。
"苏晚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盯着他的背影："你不是普通人。
"林野翻出窗外时，听见她对队员说："查他的身份。
"老刀靠在收银台后面，胸口的血把消防服染成深褐。
林野撕开他的衣服，子弹贯穿了肺部——是刚才混战中流弹打的。
"送你去防空洞。
"他把老刀扛在肩上。
"别...浪费时间。
"老刀咳着血笑，"老子活够了。
当年在火场救你，是这辈子最痛快的事。
"他摸出个生锈的打火机塞给林野，"里面有张地图，去曙光城的密道...别信周厉那老匹夫..."防空洞的铁门在身后关上时，老刀的声音己经弱得像风："小子...砍丧尸要快准狠...像老子当年...灭火一样..."林野把猎刀插在洞口的石头上。
月光下，刀刃映着他的脸，轮廓硬得像块铁。
他捡起老刀的打火机，揣进怀里。
转身时，风卷着碎纸片往东边飘——那是去曙光城的方向。
林野拍了拍沾着血的裤腿，顺着公路往前走。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混着夜枭的叫声。
他摸了摸怀里的金属牌，又摸了摸装着地图的打火机。
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