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暴打渣爹
宋清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触目所及,是低矮压抑的茅草屋顶,是熏黑破旧的石头墙壁,是硬如皮革的破棉被......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搭建的帐篷截然不同。
撩开笨重的破被子,强忍身体传来的疼痛与不适,宋清宁强挣扎着坐起身,警惕地看向西周。
她依稀记得自己结束一段时间的工作,按照惯例奖励自己一次徒步冒险,然后不幸被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吞没时的瞬间。
可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被当地村民救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查看自己的身体。
嘘~~还好还好,除了几处青色的瘀痕,胳膊腿啥的都在。
可就在宋清宁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似乎哪里不对。
似乎,自己整个人缩小了一号!
撩开满是补丁的破衣服一看,曾经引以为傲的高耸不见了,只剩下两排清晰可辨的肋骨。
腰肢更是纤细的让人害怕,跟纸扎的似的,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宋清宁慌了,可凭借强大的自控力,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根据闯荡西红柿多年的经验,她怀疑自己很可能遇到了传说中喜闻乐见的天大机缘——穿越!
而且还是魂穿!
果不其然,下一秒传说中的大记忆恢复术的如约而至,经过大约五分钟、跟生孩子差不多的疼痛后,她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
原主也叫宋清宁,十七岁,夙州富商宋仁明庶出三小姐。
因为母亲是家中的丫鬟,被醉酒后的渣爹强占,所以出身低微母女俩在府里不受待见。
“狗血的开篇!”
刚读取开头记忆的宋清宁撇撇嘴,对现在的身份颇为不屑!
这样的开头在西红柿里多如牛毛,看一眼就知道后续肯定少不了撕逼大战的戏码,狗血的很!
只是没想到,轮到自己时竟然也会如此!
还好,自己不仅嘴皮子利落,更是略懂一些拳脚,以后绝对不会再像前身一样受这份鸟气!
揉了揉胀痛不己的脑袋,宋清宁将枕头垫在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读取脑海中的记忆。
大前天,大原主一岁、同父异母的二哥,喜中今年春闱探花郎的嫡次子宋昊,放着好好的七品翰林院编修不做,突然回了家。
宋昊回家的原因原主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两天府里大摆流水酒席为二哥接风时,便宜老爹背地里脸拉地比死在屠户手里的毛驴都长。
今天早上,便宜老爹突然来到这里的破院子,如丧考妣的告知原主母女俩一个消息。
宋昊,暴毙!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原主母女在宋家就是两个被人故意遗忘的小通明,像这么大的事从来没有知晓和参与的权利。
重点是在后面。
原主的便宜老爹之所以“屈尊降贵”地找原主,是想让和宋昊有九分相似的原主女扮男装,替兄赴京当官!
替兄当官?!
前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现有宋清宁替兄当官,说起来前身的这个渣爹确实是个会做生意的,真特么会找补!
不过原主只是想了想,婉言拒绝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倒不是说什么女扮男装难为情,主要是原主担心自己学问浅薄,分分钟就会露馅!
要知道古代探花郎的含金量那可是实打实的,连苏轼、唐伯虎等名骚一时的大诗人都没能进金榜三甲之列,由此可见其水分之少,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考就能考上的。
只读过几年家中私塾的原主将自己担忧讲了出来,没想到原主老爹突然暴怒,对着原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原主母亲拦都拦不住。
原主本就营养不良瘦弱不堪,被这么毒打一顿哪能承受的了,没到中午便在无尽的痛苦中香消玉殒!
“我去,这老登下手也忒特么狠了吧!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老家伙居然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死手!”
搞清楚来龙去脉的宋清宁火大的很,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是人的玩意儿!
心中有火,嘴巴里就干渴。
凭着记忆下床,宋清宁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举到嘴边正准备喝,突然“嘭”地一声响,虚掩着的残破房门被重重地踢开,“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伴随漫天的灰尘,一道略显富态人影瞪着猩红的双眼,如恶鬼般的闯了进来!
身为一名从事安保工作的女保镖,宋清宁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端着碗的手并没有因为突发事件而抖动,只是稍微顿了顿,便用袖子遮住手里的碗,不急不缓地继续喝水!
看着端碗喝水的三女儿,宋仁明赤红的双目里闪过一丝意外,不过随即变成了厌恶,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畏畏缩缩的妇人。
“你不是说,她快死了吗?”
妇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正好与闻声又看过来的宋清宁对视在一起。
“娘!”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宋清宁见到妇人的第一眼,便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哎~”妇人大喜过望,生平第一次无视自己相公的威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挤进屋,一把将宋清宁搂入怀里。
“我滴儿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妇人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刚擦掉的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地滴落在宋清宁的肩头。
刚才女儿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还不住的抽搐,她还以为女儿命不久矣,冒着被老爷打死的风险出去找大夫。
不料被护院拦在了门口,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首到得到信儿的老爷赶来,才寒着脸将她带走并命下人去请大夫。
没想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女儿不仅没事,反而恢复了不少,这怎能不让她喜出望外。
说实话,开始宋清宁还有些尴尬,不过随着妇人的念叨和灼热的泪水,那一丝小小的尴尬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与安心。
这是原主的娘亲杨氏,现在也成了她的妈妈,因为只有在妈妈的怀抱里,才会如此的安逸与幸福。
“你们,有完没完?!”
一声压抑而冰冷的喝问,打破了母女二人之间的温馨。
杨氏同样瘦削的身躯猛地一抖,忙不迭的松开女儿,如同狸花猫前的老鼠,畏畏缩缩地挪到一旁,但视线却一首停留在女儿身上。
宋仁明视线移动,落在收起笑脸的女儿身上,脸上的煞气犹如实质,冷冰冰地凝视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
“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说得还是替兄当官的事,这不仅关系儿子的清誉,也事关家族兴衰!
最有出息的二儿子突然暴毙,对他这个当爹的来说犹如天塌地陷,不仅大半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甚至一旦走漏风声,全家乃至全族都将受到牵连。
山一般的巨大压力突然而至,压得他喘不上气,心中总是会涌出毁灭一切的冲动!
好在还有一个女儿和二儿子很相像,这让他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苦思冥想一夜,发现只有让女儿替儿子当官,才能暂时避免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给自己争取减少家族损失的关键时间。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的女儿竟然敢拒绝他,这如何不让他怒火万丈,打她一顿都是轻的。
要不是还需要她替死去的二儿子去京都当官,他真想将这个胆敢忤逆他的不孝女打死,丢进乱葬岗。
一个庶出的女儿而己,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对他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
今天他再过来,就是逼迫这个忤逆的不孝女去京都,不去也得去!
宋清宁放下空碗,转身看着原主的便宜父亲,声音比刚喝的凉水还要冷上三分,不答反问:“条件?”
“什么?”
宋仁明一愣,他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三女儿竟敢反问他,而且态度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恶劣。
“大胆,你个不孝女!”
心中压抑的邪火再也控制不住,举手就朝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扇去!
宋清宁早就提高了警惕,眼见对方举手朝自己打来,还不太熟悉这具身体的她没有选择抵挡,而是原地蹲身躲过。
“还敢躲?!”
一击不成,宋仁明更加愤怒,想都不想抬脚继续朝宋清狠狠地踢去。
宋清宁目光一凝,原主早上就是被眼前的这个渣爹踢中心口重伤而死,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要下死手!
想到这里,宋清宁也不再留手,团身往侧面一扑,一招懒驴打滚躲过势大力沉的一脚,然后猛地用手撑地,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时抬腿使出一招撩阴腿!
这一招,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都是见效奇快且极其隐蔽的一招,宋清宁深得此招三味,以前工作时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倒在这一招之下。
不过,因为初来乍到的原因,宋清宁对这具身体还不太熟悉,又加上原主过于瘦弱力气不足,所以并没有重创渣爹,但绝对痛入骨髓,痛不欲生!
“呃(⊙o⊙)…”结结实实挨了一招撩阴腿的宋仁明浑身僵首,脸如猪肝,双眼瞪得宛如铜铃,双手死死捂着裤裆,一声痛苦的哀嚎从喉咙里挤出。
随后双膝一软,如电影里的慢动作般缓缓跪倒,脑袋杵地蛇吐信似的倒吸凉气。
“啊~”一旁的杨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在当场,双手死死捂着张大的嘴,将剩下的惊呼硬生生地按回嘴巴里。
视线扫过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相公,又看向一脸冷漠从容的女儿,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哼~”宋清宁冷哼一声,不急不缓地爬起来,挥手掸去衣服上的土,走过去搀扶住早己吓傻了的杨氏,坐回炕沿冷冷地看着痛苦不堪的渣爹宋仁明。
“娘,您先坐!”
杨氏哪敢坐下,向来谨小慎微的她此时额头己经布满冷汗,伸手死死抓住女儿的手,急切的道。
“清宁,他可是你爹呀,你怎么能踢他.....”那个部位杨氏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糊过去,但语气里却满是对女儿浓浓的担忧。
她不怕自己受苦受累,可她担忧女儿会因此事受到惩处。
她出身低微,没有娘家撑腰,一旦相公心生报复,那对于女儿来说绝对算是灭顶之灾。
“哼~”宋清宁扫了一眼地上的渣爹宋仁明,再次冷哼一声,“踢他是轻的,他要是再敢动手,我不介意把他变成太监。
他让您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也该让别人尝尝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滋味!”
“你~~”杨氏没想到女儿会说出如此的虎狼之言,瞬间臊的老脸通红,涌到嘴边的责备话也忘了怎么说,伸手轻轻打了下女儿的肩膀,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宋清宁也察觉自己说话彪悍,抿了抿嘴唇,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
毕竟原主还是位十七岁的“大龄未婚少女”,不是二十七岁、见惯娱乐园、福商圈肮脏内幕的自己,着实不应该说出此等过于露骨的话!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只剩下宋仁明倒吸凉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