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被挤成纸片人的王小呆,花20块买了盏旧煤油灯。
擦亮后蹦出个穿花衬衫打饱嗝的灯神:“嗝!说出你的愿望…嗝!
”他激动大喊:“我要再也不用挤地铁!”次日全市地铁系统瘫痪,
他只能蹬共享单车横穿堵成停车场的二环路。第二次他要求:“给我霸道总裁的气质!
”结果他见人就强行推销冰淇淋,被广场舞大妈追打三条街。
第三次他深思熟虑:“请让我过简单的生活。”再睁眼时,
他正穿着草裙在热带雨林钻木取火。灯神抱歉地打嗝:“嗝…总部召回,KPI没完成,
你保重。”---王小呆觉得自己像一块被塞进劣质压缩袋的旧毛衣,
正在经历一场由人类躯体共同完成的、极其不人道的几何学实验。
他紧贴着地铁冰凉的车厢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点绝望的窒息感。
左边是一位大叔汗湿的腋下,散发着隔夜啤酒与廉价香皂的奇异混合气息;右边,
一个巨大的双肩包如同攻城锤,
一次车厢晃动都精准地撞击他的肋骨;前胸紧贴着一个同样面目模糊、眼神空洞的陌生后背。
汗水沿着额角滑下,痒痒的,他却连抬手擦一下的空间都没有。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沌中,
一只穿着廉价洞洞鞋、沾着可疑污渍的脚,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精准,
稳稳地踏在了他今天早上才换上的、最后一只干净的白色运动袜上。“喂!
”王小呆用尽胸腔里残存的空气,发出一声微弱如蚊蚋的抗议。
声音瞬间被淹没在车厢沉闷的嗡鸣和手机外放的嘈杂短视频背景音里。那只脚的主人,
一个戴着巨大耳机、正随着节奏忘我摇摆的大哥,毫无察觉,甚至还踮了踮脚。
王小呆绝望地看着那灰黑色的鞋印,在雪白的袜面上留下一个清晰、屈辱的图腾。这一刻,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困兽濒死的哀鸣,
在缺氧的混沌中反复锤击:“我要离开这该死的铁罐头!立刻!马上!永远!
”夕阳像个腌得过久的咸蛋黄,软塌塌地挂在天边,
把最后一点廉价的光涂抹在“跳蚤市场”那块歪歪扭扭的招牌上。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旧书和某种可疑的油炸食品混合的复杂气味。
王小呆拖着被地铁榨干了灵魂的躯壳,眼神涣散地在摊位间游荡。
一个堆满锈迹斑斑铁器、缺胳膊少腿的玩偶和颜色可疑的旧书的角落摊位吸引了他。
倒不是摊主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有多吸引人,而是角落里,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旧煤油灯,
在夕阳残光里,灯罩边缘极其吝啬地反射出一丁点微弱的光晕。鬼使神差地,他蹲了下去,
手指拂过灯身冰凉的黄铜,触感油腻腻的。摊主眼皮都没抬,
从喉咙深处咕噜出一个含糊的数字:“二十,不二价。”二十块。
王小呆捏了捏口袋里仅剩的两张有点发软的纸币,那是他明天的午餐费和回家地铁票钱。
买下它,意味着他得靠双脚丈量这城市漫长的十几公里。
但地铁里那只洞洞鞋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脚背上,那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
一种近乎悲壮的冲动攫住了他。他掏出钱,几乎是砸在摊主面前油腻的塑料布上:“就它了!
”回到家,那盏灯在王小呆那张堆满泡面盒和外卖单据的破旧书桌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拧开台灯,顺手从桌上抓起一张皱巴巴的废纸,对着灯身用力擦拭起来。
铜锈和积年的油垢混合着灰尘,在纸上留下肮脏的痕迹。他擦得很用力,
带着一种发泄似的狠劲,仿佛擦亮的是他被地铁揉皱的生活。不知擦了多久,
灯身上那层厚厚的“壳”终于剥落,黄铜的光泽在台灯下微弱地显现出来。
就在他擦到灯嘴那个小小的突起时,异变陡生!“噗——!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巨大声响猛地炸开!那绝不是正常的空气爆破,
更像是谁在狭小的空间里引爆了一个巨大的、塞满了发酵豆子的气囊。
巨大的气浪毫无征兆地凭空卷起,王小呆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胸口,
他像个被弹弓射出的石子,“咚”一声倒飞出去,后背结结实实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眼前金星乱冒。屋子里弥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烧焦的橡胶混合了过期的榴莲,
还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浓烈得让他几乎窒息。“咳咳咳……嗝!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一个响亮的饱嗝声在烟雾中心响起。浓烟翻滚着,扭曲着,
如同拥有生命般向内收缩、凝聚。烟雾的中央,一个轮廓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清晰。
不过一两个呼吸之间,烟雾彻底散去,一个……人形生物,
悬浮在王小呆那张摇摇欲坠的破书桌上方大约三十厘米的空气中。
王小呆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位仁兄,姑且称之为“仁兄”吧,
造型实在过于震撼。他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刚被十二级台风光顾过的火红色爆炸头,
每一缕头发都倔强地指向不同的方向。身上穿的不是什么飘逸的长袍,
极其辣眼睛的夏威夷风情花衬衫——巨大、鲜艳到刺眼的热带花卉图案几乎覆盖了全部布料,
那饱和度极高的粉红、亮黄和翠绿,足以让任何一只金刚鹦鹉羞愧地低下头。
下身是一条同样花哨的沙滩大裤衩,脚上……好吧,他悬浮着,脚上似乎空无一物。
最惊悚的是他的脸。皮肤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惨白,
偏偏顶着两个浓重得如同被人用炭笔狠狠描过的黑眼圈,活像连续通宵打了一个月网游。
此刻,他那张惨白的脸正扭曲着,嘴巴大张,
喉咙深处发出“呃…呃…”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的怪声,胸膛剧烈起伏。“嗝——!!!
”酝酿了足足十秒钟,一个惊天动地的饱嗝终于从他口中爆发出来!
气浪甚至吹动了王小呆额前几缕散乱的头发。灯神,或者说这位疑似灯神的先生,
打完这个悠长而响亮的嗝后,似乎舒服了一点,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疲惫不堪的眼睛终于聚焦在瘫坐在地的王小呆身上。“嗝!
”他又短促地打了个嗝,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听起来极其疲惫、极其不耐烦,
还夹杂着无法抑制的嗝声的腔调开口了,语速快得像是在赶末班车:“新来的契约者?
行行好,流程快点走!嗝!说出你的愿望!一个!就一个!麻溜的!嗝!
我还赶着下班打卡呢!嗝!这破班一天也不想上了!嗝!”王小呆的大脑完全宕机了。
眼前这个穿着花衬衫、打着连环嗝、一脸社畜加班到猝死边缘表情的家伙,
跟他想象中那些神秘、威严、能满足人类一切梦想的灯神形象,不能说一模一样,
简直是毫不相干!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音节,
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的世界观正在稀里哗啦地崩塌。“嗝!快点!别磨蹭!
”花衬衫灯神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又打了个嗝,“愿望!嗝!说出来!嗝!契约绑定!嗝!
完事儿!嗝!KPI考核很严的!嗝!再不说我当你弃权了!嗝!
”“KPI”三个字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王小呆混乱的思绪。
虽然眼前这位“神祇”的形象过于幻灭,但“实现愿望”这四个字,
在经历了今天地铁里那场噩梦之后,对他而言拥有着核弹般的吸引力!管他呢!
就算是假冒伪劣灯神,也值得赌一把!
强烈的求生欲主要是对地铁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荒诞感。王小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
对着那悬浮的花衬衫身影发出了灵魂的呐喊:“我要再也不用挤地铁!永远!永远!!
”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嗝!”灯神又打了个嗝,
脸上掠过一丝“终于搞定了”的解脱表情,甚至没问任何细节,只是敷衍地挥了挥手,
动作快得像是在驱赶苍蝇,“行!收到!嗝!契约成立!嗝!愿望已受理!嗝!走了!嗝!
下次见!嗝!”一连串的嗝声伴随着他的话语,最后一个“嗝”字刚落,
他的身影“噗”的一声,化作一小团淡黄色的烟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那股混合着焦糊橡胶和过期榴莲的诡异气味,以及目瞪口呆的王小呆。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王小呆茫然地环顾四周,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后背,
又看看桌上那盏恢复平静的旧煤油灯。刚才的一切,难道是自己被地铁挤出了幻觉?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嗷!”痛感真实无比。不是梦!愿望实现了?
真的再也不用挤地铁了?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又蹦又跳,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哈哈哈!解放了!
老子解放了!地铁!见鬼去吧!”这一晚,王小呆睡得格外香甜,
梦里全是自己开着敞篷跑车,在空旷无人的高速路上狂飙,
把那些铁皮罐头一样的地铁远远甩在身后的画面。第二天,
王小呆特意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慢悠悠地洗漱,甚至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歌。
他想象着同事们惊讶的表情:王小呆今天居然没抱怨地铁?气色这么好?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从容地推开了出租屋的门,
走向小区门口的地铁站。然而,离地铁站还有几十米远,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
往日这个时间点,地铁站入口应该像煮沸的饺子锅,人潮汹涌,喧闹震天。可现在,
入口处黑压压地聚集着比平时多几倍的人群,却异常地沉默。
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氛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人们伸长了脖子,踮着脚,
拼命地朝着站内张望,脸上写满了茫然、焦虑和难以置信。王小呆心里咯噔一下,挤进人群。
他听见周围零星的议论声,
凑出一个令人胆寒的事实:“…全停了…”“…系统故障…”“…瘫痪了…”“…所有线路!
所有!”地铁站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刺眼的红色占据了所有版面,
滚动着冰冷无情的公告:“因突发性不可抗力因素,本市地铁系统全线紧急停运,
恢复时间待定。请乘客选择其他交通方式出行。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全线…瘫痪?
”王小呆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早上那点从容和得意瞬间灰飞烟灭。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
他猛地想起昨晚自己那石破天惊的愿望:“我要再也不用挤地铁!永远!永远!!
”“再也不用挤”…灯神确实做到了!
以一种极其硬核、釜底抽薪的方式——让整个系统彻底消失!王小呆只觉得眼前发黑,
双腿发软。他环顾四周,绝望地看着那些和他一样,
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钉在原地的上班族们。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出租车!
出租车!”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嘶喊着冲向路边。仿佛点燃了引信,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无数人如梦初醒,疯狂地涌向街边,挥舞着手臂,
试图拦下任何一辆路过的、看起来像是载客的车。马路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公交车被绝望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车门艰难地开合一次,塞进去几个人,
立刻又被汹涌的人潮堵死。出租车成了最炙手可热的猎物,每一辆空车出现,
都像磁石般吸引着几十只疯狂挥舞的手臂,司机们惊恐地看着车窗外扭曲的人脸,
猛踩油门落荒而逃。王小呆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像一片无助的落叶,被推搡到马路边缘。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平常乘坐的那路公交车,在人群的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艰难地关上车门,如同一头臃肿的巨兽,以蜗牛般的速度一寸寸地向前挪动。完了。
彻底完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迟到红线越来越近。迟到?今天这种情况,
恐怕全城都得瘫痪!但全勤奖和扣工资的威胁依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王小呆的额头渗出冷汗,目光在混乱的街道上疯狂扫视。突然,他眼睛一亮!街角,
几辆共享单车歪歪扭扭地停在那里,像乱世中最后的孤岛!黄色、蓝色、绿色的车架,
此刻在王小呆眼中闪烁着救赎的光芒!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拨开挡路的人,
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过去!幸运地,有一辆的二维码还没被破坏!他颤抖着手,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扫码、开锁!“哔!开锁成功!”清脆的电子音此刻如同天籁!
王小呆跨上那辆蓝色的共享单车,深吸一口气,猛地蹬了下去!二环路。
这座城市的交通主动脉之一。此刻,它不再是流动的血管,
而是变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凝固的、由无数金属盒子拼接而成的停车场。
汽车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引擎盖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而焦躁的光。喇叭声此起彼伏,
尖锐、愤怒、绝望,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海洋。司机们或面无表情地呆坐着,
或烦躁地拍打着方向盘,或把脑袋伸出车窗破口大骂。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尾气味和一种集体性的狂躁。
王小呆骑着他那辆蓝色的共享单车,如同一尾灵活的泥鳅,在这金属森林的缝隙中艰难穿行。
他时而贴着公交车巨大的轮胎滑过,时而在私家车狭窄的后视镜间隙里扭动身体,
时而又不得不跳下车,扛起单车,跨过绿化带,越过瘫痪在路中间的车辆。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背上,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流进眼睛里,
带来一阵刺痛。“让让!麻烦让让!”他的声音嘶哑,
在嘈杂的喇叭声和咒骂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一个开着窗、满脸横肉的司机正对着手机咆哮:“……对!全城都堵死了!老子在二环上!
动都动不了!他妈的什么鬼系统故障……”王小呆试图从他车头前挤过去,
车轮不小心蹭到了那辆车的前保险杠。“喂!骑破单车的!长没长眼?!”司机猛地探出头,
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小呆脸上,“刮花了老子的车你赔得起吗?
滚远点!”王小呆吓得一哆嗦,赶紧猛蹬几脚,险之又险地逃离了那喷火巨兽的势力范围。
心脏狂跳,喉咙干得冒烟。他抬头看了看前方依旧望不到头的车龙,
又看了看手机时间——距离迟到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而他连一半的路程都没骑完!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几乎将他淹没。就在这时,
脑海里那个穿着花衬衫、打着嗝的身影再次浮现。王小呆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行!
绝对不能再找那个瘟神了!第一次愿望就把全城地铁搞瘫痪了,再来一次,
指不定弄出什么世界末日!他咬紧牙关,埋下头,更加拼命地蹬着踏板。
单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阳光越来越毒辣,烤得柏油路面升腾起扭曲的热浪。
王小呆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被慢慢烤干的咸鱼,每一次蹬踏都耗尽了肺里的空气。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蹬!拼命蹬!远离那个不靠谱的灯神!整整三个小时的生死时速!
当王小呆终于像条死狗一样,把单车扔在公司楼下,连滚带爬地冲进打卡机感应区时,
那冰冷的电子女声报出“迟到:2小时47分钟”的声音,对他而言,
竟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他瘫坐在工位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
灯神带来的“恩赐”远未结束。连续三天,全城交通依旧处于半瘫痪状态。
王小呆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发,在共享单车上挥汗如雨,
与无数同样骑着单车、电动车的人争夺着狭窄的非机动车道,
上演着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通勤版”。三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瘦了一圈,
大腿肌肉酸胀得如同灌了铅,屁股更是被硬邦邦的车座折磨得快要失去知觉。第三天傍晚,
他几乎是爬着回到出租屋的。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反复浸透又捂干,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瘫倒在床上,像一滩烂泥。窗外城市的喧嚣隔着玻璃传来,却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他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地铁瘫痪了,单车骑得要命…那个花衬衫灯神,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坑货!他的愿望,全被以一种扭曲、灾难性的方式“实现”了!
恐惧和愤怒在心底交织、翻腾。“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王小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双眼通红,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赌徒心态,“我付出了二十块!还付出了屁股的代价!
他必须负责!这次…这次我一定要许一个绝对精准、绝对没有歧义、让他无法扭曲的愿望!
”他冲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盏该死的煤油灯,用力擦拭起来!动作带着泄愤般的狠劲。
“噗——!”熟悉的巨大闷响,熟悉的倒飞撞墙,熟悉的焦糊榴莲味,
还有那标志性的开场:“嗝——!!!”烟雾凝聚,花衬衫灯神阿嗝再次悬浮在书桌上方。
他的爆炸头似乎更乱了,黑眼圈也更重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颓丧气息。
他一边打着嗝,一边有气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嗝…又是你?嗝…这才几天?嗝…催命啊?
嗝…愿望想好了?嗝…快说!嗝…赶着写故障报告呢!嗝…上次那破事闹得!
嗝…总部骂死我了!嗝…KPI扣分!嗝…奖金泡汤!嗝…”他絮絮叨叨,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