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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雨中的重生我被裁员那天,暴雨砸得人睁不开眼。

楼上掉下的空花盆让我获得了透视能力,世间万物在我眼中再无秘密。我叫张然浩,26岁,

在一家程序员公司上班,当牛马,没想到那么努力工作,最后还是被裁员了。仙人掌,

是刚入职那年买的,现在蔫头耷脑,跟我一个德行。脑子里嗡嗡的,

全是王胖子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还有他那唾沫星子横飞的“公司战略调整”、“结构性优化”。去他妈的优化!

不就是我没给这孙子塞够好处,没像条哈巴狗一样舔他脚后跟吗?他最后那句“张然浩,

你能力不行”,像根烧红的钉子,狠狠楔进我耳朵里。雨水混着汗,顺着脊椎往下爬,

又冷又腻。喉咙干得发紧,像堵了团砂纸。我抬头望了一眼灰沉沉的天,

雨水立刻糊住了眼镜片。这操蛋的鬼天气,配这操蛋的人生,***绝了。家?

那个租来的、不到十平米、夏天蒸笼冬天冰窖的破单间?现在回去,

除了面对催命一样的房租单子和信用卡账单,还能有什么?一股邪火猛地顶上来,

烧得我胸口发闷。我狠狠吸了一口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湿冷空气,抱着箱子,

一头扎进滂沱的雨帘里。老旧的居民楼像被雨水泡发了的破纸箱,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舍不得扔的破烂,

自行车轱辘、缺腿的板凳、蒙着厚厚灰尘的纸箱……空气又闷又浊,

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看清脚下油腻腻的水泥台阶。我像个湿透了的、沉重的幽灵,

一步步往上挪。腿肚子直发软,不知是累的,还是被那突然失业的巨大空虚感抽干了力气。

脑子里一片混沌,王胖子那张肥腻的嘴脸还在眼前晃,

同事们躲闪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也挥之不去。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抽搐。

走到三楼半那个拐角,头顶上方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像是什么东西蹭过了锈蚀的铁架子。我下意识地抬了下头。视野里,

一个模糊的、深色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急速放大。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能清晰地看到它边缘飞溅的泥水点子。砰!沉闷的巨响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开,

像有人在我耳边狠狠擂了一面破鼓。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额角猛地炸开,

瞬间冲散了所有关于失业的焦虑和愤怒。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不讲道理地涌上来,

瞬间吞没了我。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软软地朝后倒去。后脑勺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上,

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彻底带走了最后一丝意识。世界彻底黑了。

…………我是被一阵尖锐的、持续的嗡鸣声吵醒的。那声音来自我的脑袋里面,

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在疯狂搅动脑浆。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太阳穴,

带来一阵阵闷胀的钝痛。额角和后脑勺更是***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一片模糊,白花花的光晕晃动着。过了好几秒,

眼前的景象才艰难地聚焦。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墙壁,惨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陈年药味和衰老气息的怪味。

我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洗得发硬的蓝色条纹被子。怎么在这儿?

我使劲晃了晃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理清思绪。

雨……公司……抱着箱子……破楼道……还有……头顶掉下来的东西?花盆!

是楼上那家堆在阳台杂物里的空花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口。

我下意识地侧过身,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味在嘴里弥漫。“哟,

醒啦?”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我扭过头,

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护士服的中年女人站在床边。她手里拿着个塑料托盘,

上面放着几片药和一个小小的纸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里带着点职业性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感觉怎么样?头晕恶心正常,

脑震荡都这样。算你小子命大,那空花盆没砸实,不然你这会儿该在太平间了。

”她把托盘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喏,把药吃了。哦,你的东西。

”她指了指床头柜下面。我的目光顺着她粗糙的手指往下移。

那个从公司带回来的破纸箱就搁在下面,仙人掌可怜巴巴地歪在箱子角落。“医药费,

”护士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送你来那邻居给垫了两百,

不够。你赶紧联系家里人来补上,或者自己想办法。我们这儿不是慈善机构。

”她的话像冰冷的锥子,扎破了刚刚苏醒时那点茫然。失业。医药费。催命鬼一样的账单。

现实带着狰狞的面孔,瞬间挤满了这间小小的、充满药味的病房。一股冰冷的绝望感,

比楼道里的雨水更刺骨,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脑勺。我木然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纸杯和水。

视线无意间扫过护士放在托盘里的一张单子。大概是病历记录之类的,压在药片下面,

只露出一个角。就在我的目光接触到那纸角的瞬间,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攫住了我。

那薄薄的纸片,那粗糙的纤维纹理……在我眼中忽然变得……透明了?不,不是透明。

是“穿透”。我的目光似乎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上面叠压着的塑料药板和白色药片,

直接落在了那张纸的背面。几行模糊的字迹清晰地映入脑海,

像是直接印上去的——一个陌生的名字,

后面跟着“胆囊炎”、“慢性”几个潦草的诊断字眼。我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幻觉?

一定是撞坏了脑子产生的幻觉!嗡嗡的耳鸣声似乎更响了。我深吸一口气,

带着自我怀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再次睁开眼,小心翼翼地,重新看向那张纸。

目光凝聚。穿透!不是错觉!塑料药板和白色的药片在我眼中如同虚设,

我的视线轻而易举地“落”在下面那张病历单的背面。那几行字,

清清楚楚——笔迹、墨水渗透纸背的深浅、甚至纸张被折叠过留下的细微折痕,

都看得一清二楚!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额角被砸中的地方猛地一跳,

尖锐地刺痛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冷汗瞬间浸湿了贴身的病号服,黏腻冰冷。这……这是什么?我死死盯着那张纸,

呼吸急促得像个破风箱。护士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发什么愣?赶紧吃药啊!

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目光的异样,转身去忙别的了。

我颤抖着手拿起纸杯,胡乱把药片塞进嘴里,混着温水囫囵吞下。

那药片滑过喉咙的感觉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化学苦味。水是温的,

可我的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发冷,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寒气。出院那天,天终于放晴了。

阳光刺眼,照得水泥地面白晃晃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暴雨冲刷后的潮湿气息。

我抱着那个更显破旧的纸箱,站在医院门口,口袋里的硬币叮当作响。

那是我现在全部的财产,加上护士催缴医药费时冰冷的眼神,像两根无形的鞭子,

抽得我脊背发凉。房租、账单、下一顿饭在哪……这些念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几乎喘不过气。家?那个鸽子笼暂时是回不去了。房东那张刻薄的脸,比王胖子更让人窒息。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像个游魂。阳光晒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不知不觉,

脚步停在了一条喧闹的街口。巨大的红色充气拱门张牙舞爪,

上面贴着金灿灿的大字:“金玉缘赌石文化节”。拱门下人来人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躁动的、混合着汗味、灰尘味和某种说不清的、类似金属矿石的微腥气息。

吆喝声、切割机的嗡鸣、还有人群突然爆发的惊叹或惋惜的喧哗,嗡嗡地混在一起,

冲击着耳膜。赌石?这词儿离我的世界太遥远了。那是传说中一夜暴富或者倾家荡产的地方。

以前只在网上新闻里见过,某某老板一刀切出天价翡翠,某某赌徒输得跳楼。对我来说,

那更像是另一个世界光怪陆离的传说。鬼使神差地,我抱着箱子,随着人流挤了进去。

巨大的棚子下面,光线有些昏暗。一排排简陋的摊位挤在一起,摊主大多皮肤黝黑,

眼神透着精明的疲惫。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有些表皮粗糙得像干裂的河床,有些则相对光滑,带着些暗沉的颜色。这就是原石?

传说中包裹着翡翠的石头?我茫然地看着那些石头,它们沉默地躺在那里,

和路边的建筑废料似乎没什么区别。周围的人们,有的拿着强光手电筒,

聚精会神地对着石头表皮反复照射,

光束在昏暗的棚子里晃来晃去;有的用放大镜一寸寸仔细查看;还有人用手掌反复摩挲,

像在感受某种神秘的脉搏。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

紧张、期待、贪婪、犹豫、失望……像一幅众生相的浮世绘。

空气里那股微腥的矿石味更浓了,混合着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闷得人胸口发堵。

切割机刺耳的尖叫不时在某个角落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骚动,或是狂喜的欢呼,

或是懊丧的叹息。我像个误入巨人国的侏儒,抱着我的破纸箱,格格不入地站在人群边缘。

箱子里的仙人掌蔫得更厉害了。“哟!这不是我们张工嘛?

”一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油腻腻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夸张和讥讽,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那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猛地转过身。王胖子!

他穿着一件紧绷绷的、印着巨大奢侈品牌Logo的Polo衫,勒出圆滚滚的肚子。

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在棚子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俗气的光。

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堆满了假惺惺的惊讶,

小眼睛里却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

穿着花衬衫,眼神滴溜溜乱转,透着股市侩气。另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

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那目光就让我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他手里把玩着一块小小的、深绿色的玉牌,动作随意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这人是谁?

王胖子攀上的新靠山?“啧啧啧,”王胖子晃着那颗肥硕的脑袋,踱着方步走过来,

金链子在肥厚的脖子上摩擦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着,张工?被扫地出门了,

跑这儿来碰运气?想学人家赌石发财?”他故意提高了嗓门,

周围几个正低头看石头的人闻声抬起头,好奇地看过来。那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带着探究、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我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辣的。

抱着纸箱的手指用力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硬纸板里。胸腔里那股憋闷了许久的火气,

被王胖子这阴阳怪气的腔调瞬间点燃,灼烧着喉咙。“跟你没关系。”我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厉害。“嘿!怎么没关系?”王胖子夸张地摊开手,

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挤眉弄眼,“大家评评理!这位,以前可是我手下的‘精英’!可惜啊,

能力跟不上时代,被优化了!现在嘛……”他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落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球鞋上,又扫了一眼我怀里的破纸箱,嗤笑一声,

“看来是走投无路,想靠捡垃圾翻身了?哈哈哈!

”他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花衬衫立刻配合地发出刺耳的笑声。西装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和厌烦。周围的目光更多了,像细密的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窃窃私语声嗡嗡地响起。“王经理,您认识?”花衬衫谄媚地问。“认识!太认识了!

”王胖子得意地挺着肚子,“我们公司前技术骨干,可惜啊,眼高手低,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这种地方,是他该来的吗?买得起哪块石头啊?别脏了人家老板的摊位!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自尊。那被当众扒光、肆意践踏的屈辱感,

混合着失业以来积压的所有愤怒和绝望,在我胸口剧烈地翻腾、冲撞,

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我死死盯着王胖子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就在这时,

额角被花盆砸中的地方,毫无预兆地再次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刺痛!嗡——伴随着刺痛,

一种奇异的嗡鸣感瞬间席卷了大脑。眼前的世界猛地一震,随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昏暗的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过滤、穿透。

绷的Polo衫、花衬衫的印花、西装男人考究的布料……它们在我眼中瞬间变得……透明?

不,是“虚化”!如同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物质的实感。

我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们的衣物,穿透了皮肤和肌肉的纹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我看到王胖子油腻的皮肤下,

暗红色的肉瘤;花衬衫男人肺部有些发黑的阴影;而那个西装男人……他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一张硬质卡片清晰地“印”入我的脑海——上面印着复杂的防伪纹路,

还有“赵氏集团”几个烫金小字!这……这就是那个花盆砸出来的“后遗症”?

在医院里穿透病历纸的感觉,此刻被放大了千百倍!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几乎让我窒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地上那些灰扑扑的原石。嗡鸣感骤然加剧!穿透!

视线毫无阻碍地“刺”进了石头内部!那些坚硬、致密的岩石结构在我眼中如同不存在!

一块块石头在我面前“剖开”!大部分是灰白一片,死气沉沉,只有粗粝的石英颗粒。

少数几块内部,则闪烁着或浓或淡、或明或暗的绿色光晕!那些光晕形状不一,

有的凝聚成团,有的丝丝缕缕,带着一种温润内敛的、生机勃勃的质感!翡翠!

那绝对是翡翠!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我猛地低下头,

掩饰住眼中无法控制的惊骇和狂乱的心跳。“怎么?哑巴了?”王胖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断了我的震惊。他大概以为我被他羞辱得无地自容,更加得意,“被我说中了?

没钱就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穷鬼该来的!

还抱着你那破仙人掌当宝呢?哈哈哈!

”他和他那个跟班花衬衫又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西装男人——赵老板,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这场无聊的闹剧有些不耐烦,目光瞥向了别处。

周围看客的目光带着同情、鄙夷,或者纯粹是看热闹的麻木。一股冰冷的决绝,

混杂着刚刚发现的、足以打败一切的诡异能力带来的冲动,猛地压下了所有的愤怒和屈辱。

像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回头看到了另一条意想不到的、充满迷雾却也藏着生机的路。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直直地迎向王胖子那张写满嘲讽的胖脸。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王经理说得对,

我确实穷。”王胖子脸上的肥肉得意地抖动了一下。“不过,”我的目光越过他,

扫向旁边摊位上那一堆被随意丢在角落、表皮粗糙、布满裂痕、甚至缺角的石头,

它们标价最低,大多只有几百块。

我的视线在其中一块毫不起眼、编号“007”、标价“800”的石头上一顿。

就在刚才那惊鸿一瞥中,我“看”到它内部,

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纯净得如同春日深潭般的绿色光晕,正静静地蛰伏着!“穷有穷的玩法。

”我抬手指向那块角落里的“007”,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这块,

我要了。”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王胖子愣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几乎要掀翻棚顶的狂笑:“哈哈哈!张然浩!

你是真疯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那块垃圾?八百块?就你那点家底,

买回去当压咸菜缸的石头都嫌丑吧?哈哈哈哈!行!买!老子今天倒要开开眼,

看看你这‘精英’能切出个什么宝贝来!”花衬衫也跟着捧腹大笑。

赵老板终于正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但更多的是看蠢货的漠然。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叼着烟卷,眼皮都没抬一下,指了指旁边贴着的二维码:“八百,

扫码。切石机在那边,自己找师傅,工钱另算。”语气平淡得像在卖白菜。我掏出手机。

屏幕裂了道缝。扫码时,手很稳,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那仅存的几百块积蓄瞬间清零的提示音,像一声微弱的哀鸣。

抱着那块沉甸甸、表皮丑陋的“007”,走向切石机区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炭火上。身后是王胖子毫不掩饰的、刺耳的嘲笑和周围人群嗡嗡的议论声。

“看那傻小子,还真买了!”“八百块打水漂喽!”“王总说得对,那石头一看就是废料,

表皮松花都没有,还有裂……”“啧,年轻人,想发财想疯了吧?

”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背上。我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所有的信念,

都压在那双刚刚被彻底打败的眼睛上。切石机旁的老师傅叼着烟,

眯着眼看了看我递上的石头,又抬眼扫了我一下,

那眼神和王胖子如出一辙——看傻子的眼神。“怎么切?”他吐出一口烟圈,懒洋洋地问。

“擦皮。”我盯着那块石头,努力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内部结构,那团绿光的位置,

“先擦这个角,慢点。”我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灰色癣点的位置。那后面,

就是绿光最边缘的起始点。老师傅嗤笑一声,显然觉得我在故弄玄虚,

但还是依言启动了机器。刺耳的嗡鸣响起,砂轮高速旋转,带着呛人的石粉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砂轮接触点上。王胖子抱着胳膊,

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等着看我彻底出丑。砂轮摩擦着石皮,发出刺耳的声响。

灰白色的石粉簌簌落下。一秒,两秒,三秒……“看吧!废料!

白花工……”王胖子迫不及待地开口嘲讽。话音未落!嗡——!

砂轮下的石皮突然剥落一小块!一道极其浓郁、鲜艳、如同初春新叶般生机勃勃的绿色,

毫无预兆地、霸道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那绿色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饱满,

在切割机刺目的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莹润的光泽!“嘶——!”“我的天!

”“出……出绿了?!”“***!这颜色!这水头!”死一般的寂静被瞬间打破!

惊呼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潮水般猛地炸开!整个切石区瞬间沸腾!老师傅的手猛地一抖,

差点把石头摔出去!他瞪圆了眼睛,烟头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死死盯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绿,

声音都变了调:“满……满绿?!玻璃种?!”王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

像被冻住的猪油。他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死死盯着那抹绿色,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他身边的花衬衫更是吓得一个趔趄,

差点坐倒在地。赵老板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猛地向前一步,

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那抹绿色,手里的玉牌都忘了把玩,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停!快停下!”赵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目光灼热地盯着老师傅,“小心!别伤到玉肉!顺着这窗口,慢慢剥皮!”老师傅如梦初醒,

手都在抖,连忙关掉机器,换上更精细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绿,

一点点剥离周围的灰白石壳。整个棚子里的人都疯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过来,踮着脚,

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此起彼伏。惊呼和赞叹如同海浪,

一浪高过一浪。“老天爷!真是满绿玻璃种!”“这么大一块!看这水头,

帝王绿也就这样了吧?”“发财了!这小子祖坟冒青烟了!”“刚才谁说那是废料来着?

脸疼不疼?”石皮被一点点剥开,如同揭开尘封的绝世珍宝。那抹绿色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完整。它像一汪凝固的、深邃纯净的春水,安静地躺在丑陋的石壳中央,

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温润光泽。灯光下,它仿佛在呼吸,在流动,美得惊心动魄,

震慑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最终,

一块比成***头略大、通体纯净浓艳的翡翠被完全剥离出来,

静静地躺在老师傅沾满石粉的手掌上。整个棚子里的喧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随即又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神迹……这是神迹啊!”有人喃喃道。

王胖子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惨白得像一张纸。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翡翠,眼珠布满血丝,

里面翻滚着嫉妒、贪婪,还有一种被当众狠狠打脸的、近乎疯狂的羞怒。

他肥硕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抖。赵老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中的震撼,

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而郑重:“小兄弟,这块料子,我赵某人要了。一口价,两百万。

现金转账,立刻到账。如何?”“两百万?!”这个数字如同惊雷,在人群中再次炸开!

无数道羡慕、嫉妒、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站在那里,感觉灵魂都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