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绿茶の首刀：领带陷阱
苏妧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指尖拂过餐厅长桌上孤零零的咖啡杯。
杯沿残留着半枚唇印，艳红，嚣张，像挑衅的旗帜——顾衍之的专属杯具。
“林小姐，顾总吩咐过您不能外出。”
管家像道灰影堵在玄关，语调平板如AI。
苏妧晃了晃手中文件袋，火漆封印上“顾氏商业机密”的钢印在晨光里反光。
“沈秘书凌晨三点送来的，说衍之开会急用。”
她故意咬重“衍之”二字，如愿看见管家嘴角抽搐，“耽误并购案，你猜顾总是锁我，还是锁你？”
文件袋里实则是她昨夜打印的餐厅菜单。
但管家扫过火漆印，终究侧身让路。
迈巴赫碾过满地枫叶时，系统光屏在车窗上浮动：沈清宁道德绑定值升至80%——新增锚点“事业支柱”。
画面切到凌晨三点的总裁办：沈清宁将胃药分装进小盒，标签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服药时间。
“贤内助啊...”苏妧嗤笑，指甲划过光屏里沈清宁温柔垂眸的脸。
---顾氏总部大厅死寂。
前台偷瞄着苏妧的红裙，对讲机捏得死紧：“沈秘书，林小姐她...让她上来。”
沈清宁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裹着蜂蜜般的柔润，“是衍之的意思。”
电梯镜面映出苏妧唇角冷笑。
衍之的意思？
怕是沈秘书想亲自演场好戏。
顶层总裁办的门虚掩着。
苏妧推开时，晨光正泼洒在顾衍之身上。
他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白衬衫勾勒出紧实的背肌，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绷紧的线条。
沈清宁贴在他身后，指尖捏着银灰色领带，正绕过他脖颈。
“今早有并购会议，戴这条更稳重。”
沈清宁的声音像羽毛搔过耳膜。
她调整领带结时，指腹“无意”擦过他凸起的喉结——那是昨天苏妧划过的位置。
顾衍之闭着眼，眉心微蹙，像在忍受又像沉溺。
苏妧甚至看清他颈侧暴起的青筋，随沈清宁的触碰微微搏动。
警告！
替身程序波动值突破阈值！
猩红弹窗在苏妧视野炸开。
“哟，我是不是来得不巧？”
苏妧斜倚门框，文件袋甩在会客沙发，“沈秘书连打领带都要代劳？”
顾衍之猛地睁眼。
沈清宁却更快转身，笑容无懈可击：“林小姐别误会，衍之最近胃病犯得厉害，我只是顺手...”她指尖仍搭在顾衍之肩上，一个绝对越界的距离。
“误会？”
苏妧踱步上前，高跟鞋敲击地面如倒计时。
她突然抽走沈清宁手中的领带尾端，冰凉的丝绸蹭过对方手背。
“沈秘书碰得，我碰不得？”
她抬眼首视顾衍之，琥珀色瞳孔淬着毒，“顾总这么金贵？”
顾衍之攥住她手腕：“出去。”
“该出去的是她。”
苏妧甩开他，染着蔻丹的食指戳向沈清宁心口，“或者我该问问沈秘书——”指尖停在米白色套装前襟，“当年暴雨夜西郊公路，你推开顾衍之的时候，穿的是不是这套战袍？”
死寂。
沈清宁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纹。
顾衍之眼神骤变：“你说什么？”
剧痛毫无预兆地劈进苏妧颅骨！
无数碎片扎进脑海——*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疯狂摆动。
年轻版的顾衍之猛打方向盘，卡车刺目的远光灯撕裂雨幕...纤瘦身影扑向他驾驶座...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玻璃碎裂的爆响...*“呃...”苏妧踉跄扶住茶几，指节攥得发白。
系统光屏在剧痛中闪烁：记忆碎片强制载入——关键数据损毁。
“林小姐不舒服？”
沈清宁立刻上前搀扶，指尖冰凉如蛇，“我扶您休息...别碰我！”
苏妧挥开她的手，抬头时却撞进顾衍之深渊般的眼眸。
他死死盯着她，像要从她痛苦的表情里挖出某个答案。
沈清宁突然轻声抽气。
苏妧低头——自己指甲竟在对方手背划出三道血痕。
“抱歉啊沈秘书。”
苏妧扯出毫无诚意的笑，“你突然凑过来，吓到我了呢。”
她目光扫过沈清宁渗血的手背，又瞟向顾衍之绷紧的下颌线，“这么深的伤口，顾总不赶紧带救命恩人去包扎？”
“够了！”
顾衍之猛地拽过沈清宁手腕，动作近乎粗暴，“清宁，去处理伤口。”
沈清宁被他拽得踉跄，却回头对苏妧微笑：“并购文件在衍之桌上，林小姐自便。”
她刻意加重“自便”二字，像在宣告***。
门合拢的刹那，苏妧抓起茶几上的消毒湿巾，狠狠擦拭触碰过沈清宁的指尖。
消毒酒精味弥漫开时，系统弹出新提示：发现锚点物品——沈清宁书柜第三格车祸剪报。
苏妧走向红木书柜。
第三格整齐码着经济学专著，但最内侧露出报纸泛黄的边角。
她抽出的瞬间，瞳孔骤缩——*《西郊特大车祸：顾氏继承人奇迹生还！
》* 头版照片是变形的跑车残骸。
报道正文被人用红笔划出重点：“...危急时刻，随行秘书沈某推开顾衍之，自己重伤昏迷...”关键处被裁去：沈某的姓名和照片。
“沈清宁...”苏妧指腹摩挲着报纸毛糙的边缘，“你藏得可真深。”
“谁准你动我东西？”
顾衍之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他不知何时返回，眼底翻涌着暴戾。
苏妧扬了扬剪报：“怀念救命恩人？”
她踱步逼近，红裙扫过他西裤，“可惜啊顾总...”突然踮脚凑近他耳畔，吐息灼热，“推你那个人，身上有栀子花香吗？”
顾衍之浑身剧震！
那是沈清宁的标志性香水。
“我记忆里...”苏妧的唇几乎擦过他耳垂，“只有血和汽油的味道呢。”
她满意地看着他血色尽褪，将剪报拍在他胸口，“下次编故事，记得把细节补全。”
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顾衍之僵立原地，指尖死死抠进剪报边缘。
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冲破闸门——刺鼻的汽油味，玻璃渣嵌入掌心的剧痛，还有...昏迷前萦绕不散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栀子香。
---午夜钟声敲响时，苏妧正用镊子夹起染血的消毒棉。
小腿被露台碎玻璃划破的伤口渗着血珠，系统光屏悬浮在血迹上方：伤口感染风险68%——建议兑换S级愈合剂。
“留着积分钓大鱼。”
苏妧将酒精棉按上伤口，剧痛让她闷哼出声。
手机屏幕倏然亮起，沈清宁的名字在黑暗中跳动。
苏妧挑眉接起：“沈秘书深夜查岗？”
听筒里只有压抑的喘息，间杂杯碟轻碰的脆响。
三秒后，沈清宁惊慌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林小姐！
我误拨了...”背后隐约传来顾衍之沙哑的痛哼。
“衍之胃病又犯了。”
沈清宁像在解释又像炫耀，“他总这样，一疼就...就喊晚晚？”
苏妧截断她，指尖划过冰冷的手机壳。
死寂。
连背后的痛哼都消失了。
沈清宁的呼吸陡然急促：“您...您怎么...我怎么知道？”
苏妧轻笑，用镊子尖蘸取小腿伤口渗出的血，在梳妆镜上画了朵扭曲的栀子花，“因为昨晚你给他喂药时——”她盯着镜中自己冰冷的瞳孔，“他抓着你的手喊了‘晚晚’，对吗？”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刺响！
苏妧挂断电话。
屏幕映出她唇角冰冷的弧度，染血的栀子花在镜面蜿蜒流下。
系统警告红光爆闪：道德绑架程序升级！
绑定值82%！
光屏弹出数条推送——#顾氏总裁夜会旧爱# #白月光枫林公馆养伤# 配图赫然是她今早进入顾氏时被***的背影，标题耸动：《替身秘书深夜垂泪，豪门三角虐恋再升级！
》手机再次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彩信：病房里顾衍之昏迷的侧脸，沈清宁握着他的手贴在颊边。
配文是报纸剪裁的铅字拼贴：你偷走的人生，该还了。
苏妧点开照片放大。
顾衍之床头柜上，撕开的胃药包装袋露出“淀粉填充剂”字样。
而沈清宁的左手正搭在抽屉把手上——那里面藏着月季胸针的冷光。
她突然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按上手机屏幕，在沈清宁温柔的脸上划出鲜红裂痕。
“利息才刚开始呢...小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