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终于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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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绝对要砸昏!

“嗡!”

沈穹的左眼再次灼痛!

更清晰、更恐怖的画面碎片灌入——警棍正中后脑!

颈椎错位!

脸拍在地上!

死亡的预判如同冰锥刺骨!

他右脚的破布鞋底在地上猛地爆发出最后的摩擦力!

身体如同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借着警棍擦过肩膀的劲儿,狼狈地向侧面一个三流混混式的“懒驴打滚”,目标是旁边早餐摊那辆油腻腻的三轮车!

警棍再次砸空!

沈穹也借着翻滚的势头,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极其难看地扑到了三轮车边。

“拦住他!

他袭警!

拒捕!”

年长警察眼都红了,咆哮着,“老陈!

开铐…不!

上家伙!”

他的手首接指向了腰间那更骇人的配枪皮套!

袭警!

枪!

这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沈穹心上!

一旦被抓……师父的血债就真成空了!

他体内那点气早耗干了,只剩下骨头缝里透出的酸软。

就在年长警察的手快要摸到枪柄的刹那!

“嗖——!”

一点比声音快得多的黑乎乎小东西,带着股难以言喻的劲风,闪电般砸在他的手腕脉门上!

“呃啊!”

年长警察手腕瞬间如同被毒蝎狠狠蛰了一口,剧痛伴着麻痹!

那把沉重的配枪刚拔出一半,再也握不住,哐当掉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是颗路边常见的小石子!

年长警察握着又痛又麻的手腕,惊怒交加地瞪向沈穹,只对上一双右眼深处平静得过分的瞳孔,那里面……好像有点诡异的冷光刚散。

沈穹抓住这零点几秒的停滞!

他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双手抓住油乎乎的三轮车铁架子,手臂肌肉贲起,像头绝境中的瘦狼,猛地向上一蹿!

身体以一种极其粗野、毫无美感的方式翻上了车斗!

黑壮陈警官也扑了过来,大手抓向他还没收进去的脚踝!

沈穹根本没管脚踝,他身体在半空中拧麻花似的强行一翻!

目光死死盯住巷子口那堵布满青苔滑腻腻的两人高砖墙!

“哈!”

一声闷吼,他双脚狠狠蹬在潮湿的墙面上!

膝盖屈弹卸力,就在身体要往下滑的千钧一发,右脚的脚尖精准地在一块翘起的破砖棱角上狠狠一踩!

借上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整个身体再次野兽般向上猛蹿!

双手十指成钩,不顾一切地抠向墙头最高处一块翘起的红砖边缘!

嘶啦——!

粗糙的砖棱瞬间割破指肚!

血珠飞溅!

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借着那点抠劲和残存的蛮力,手臂肌肉爆发出最后一丝潜能,狠命往下一压!

“哗啦!”

半个身子终于翻了过去!

沾满污泥的旧布鞋底在满是苔藓的湿滑墙头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扑通摔落在墙后的臭水沟边,消失了。

只在墙头上留下一溜鲜红的血指印和一个模糊的泥鞋印。

墙这边,炸了锅。

“跑了!

那小子跑了!”

花布包女人尖叫,声音都劈了。

“操!”

陈警官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砖墙上,气得浑身发抖。

年长警察龇牙咧嘴捂着剧痛发麻的手腕,脸色铁青地捡起地上的枪:“看…看什么看?!

都散了!”

他眼神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呼叫支援!

发通缉!

那小子是个硬手!”

地上,老头歪着脖子,下巴掉着,涎水带血地“呃呃”叫唤,像个破风箱。

他喉咙那点咬毒的劲儿真被沈穹彻底捏废了。

“等等!

别碰他!”

一个带着哭腔、又惊又急的声音猛地响起!

是那个外卖小哥!

他不知何时摘了头盔,脸煞白,指着地上痛苦扭动的老头:“警察同志!

别让他咬!

千万别让他***!

他…他带着要命的东西!

刚才跑掉那穿蓝衣服的是好人啊!

神医!

要不是他掰开老不死的嘴……”小哥的话断断续续,充满了后怕,“…不然…不然我们这儿的人都得给他陪葬!”

“东西?

毒?!”

陈警官猛地回头,瞳孔紧缩。

年长警察捡枪的动作也僵住了,脸色刷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带走!”

年长警察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指着花布包女人和老头,“一个也别漏!

马上检查!”

……后来那档子事闹得很大。

缉毒队穿着防化服把老头肚皮里那十颗玩意儿掏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后脖子都在冒凉气。

其中一颗膜都快破了。

五十万的悬赏,缉毒队长大笔一挥,批得飞快——“救命英雄!

足额发!”

一个级别不低的警官,提着个普通的黑色大塑料旅行袋,找到了沈穹最后消失的那个巷子,靠着那堵墙根放下了。

袋子里码着五十捆崭新的票子,下面压着张纸条:英雄。

城市欠你一声谢谢。

------城市的另一边,一片被绿树流水包围、安静得不似人间的高端别墅区。

一扇厚重的原木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里面装修得低调奢华,空气里飘着沉香的味儿。

巨大的环形沙发上,秦老板靠在那儿,烟灰色的真丝唐装掩不住他脸上的疲惫和隐忍的烦躁。

他对面稍远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穿着笔挺的藏蓝色西装,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眼镜,正是市中医院针灸科的孟一舟副主任。

“……秦总,”孟主任的声音温和又带着权威感,“您说的那些感觉,我们反复研究过您所有的片子,胃镜做了,核磁共振也做了,结果都显示正常。

那些‘异物感’、‘扭动感’,我个人认为,很可能是焦虑引起的躯体化反应,我建议还是以心理疏导配合适当药物调理……”他说得委婉,但话里的潜台词很清晰:你没病,至少现代医学仪器查不出你所谓的“病”。

秦老板心里那个堵啊!

他下意识地捂了捂左肋下深处。

仪器说正常?

可那种像是有蛆虫在五脏六腑里爬的鬼感觉,能活活把他折磨疯!

他勉强抬抬手,语气淡淡:“辛苦孟主任了,诊费照旧。”

那意思,送客。

孟一舟脸上维持着职业性的平静,心里却有点不痛快。

这秦老板油盐不进啊。

他正要起身告辞。

木门无声开了条缝,一个精明的助理快步走进来,俯身在秦老板耳边低语:“老板,您上次要找的人……有信儿了。

五十万,拿到了,就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