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年,我那名义上的小叔,成了京圈最心狠手辣的疯子。他亲手把我的牌位,
放在了他和闺蜜的婚床上。闺蜜崩溃尖叫:“你爱的人是她!你娶我就是为了报复我!
”“你明知道她是被我害死的!”我飘在半空,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前世,我暗恋小叔多年,
却只能眼睁睁看他对我最好的闺蜜百般宠爱。我为他挡过枪,为他背过锅,
甚至为了成全他们,远走他乡。可最后,我却死在了闺蜜派来的杀手手里。临死前,
闺蜜告诉我,小叔早就知道我爱他,但他嫌我身份尴尬。于是我选择假死脱身。这一世,
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闺蜜和几近癫狂的小叔。我挽着新任男友的手,
施施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微笑道:“小叔,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
”1 亡妻归来我挽着莫辰的手,踏入这场荒唐的婚礼。婚堂正中,没有婚纱照。
只有一个黑色的牌位。上面是我的名字,燕辞。林薇薇穿着纯白的婚纱,站在牌位旁。
她看到我,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顾宴臣你这个疯子!
你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被她称作新郎的男人,我的小叔,顾宴臣,
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他猩红着双眼,死死盯着那块冰冷的木牌。我松开莫辰,
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里,清晰得刺耳。我在他身后站定,
微笑着。“小叔,好久不见。”顾宴臣的身体一震,竟然闭上了眼,
嘴角扯出一个病态至极的笑。他对着空气,沙哑地自言自语:“阿辞,你就这么想我吗?
连我的幻觉里都开始出现声音了。”他没把我当成死而复生的人。而是当成了他思念到极致,
自己臆想出的、更逼真的幻觉。他猛地睁开眼,视线却没落在我的脸上,
而是死死钉在我的锁骨下方。“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他声音嘶哑,“你这里,
有一颗我吻过无数次的淡红色小痣。”他说着,竟真的伸出手,要来拨开我的衣领。
莫辰一步上前,挡在了我的身前。“滚开!”顾宴臣低吼。“哈哈哈哈哈哈!
”林薇薇突然爆发出更凄厉的尖笑。她双手狠狠撕扯自己胸前的婚纱,露出光洁皮肤。
“顾宴臣你看清楚!我没有!我没有那颗痣!”她冲着他,也冲着我,
癫狂地哭喊:“为了更像她,你逼我去医院做激光!
”“你说看到它就会想起她不听话的样子!你这个恶魔!”他曾在我身上烙下的印记。
又亲手在替代品身上抹去。只因为,那代表着一丝不顺从。我面上的微笑未变分毫,
只是轻轻推开护着我的莫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莫辰。
”顾宴臣的癫狂瞬间凝固,他震惊和不敢置信。“哐当——”他扔掉了手里一直紧攥的牌位,
像个迷途的野兽,朝我扑来。莫辰再次稳稳地拦住他。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阿辞……你没死?”我平静地看着他,“从医学角度,我死过。”“心跳停止七分钟,
脑干功能一度消失。”“医生说,能醒过来,不是奇迹,是代价。”莫辰将我冰凉的手收回,
用他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他的声音沉稳,却字字带刺。“顾先生,
阿辞的神经系统在冰水里泡了太久,留下了后遗症。”“她现在体温常年偏低,
尤其害怕别人突然的触碰,会引发应激性痉挛。”莫辰说的每一个字,
都在描述我身体上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我从莫辰的掌心抽出手,对他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视线,却重新落回顾宴臣那张惨白的脸上。我说出的话,字字诛心。“没关系,莫辰。
”“我只是在想,小叔的手曾经那么暖,””我怎么就没预料到,
是他亲手把我推入那片冰海的呢?”2 血染设计稿顾宴臣攥得太紧,腕骨上一圈红痕,
衬得那道旧疤更加刺眼。“顾先生,请自重。”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疤上,
眼神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阿辞……这道疤……”他声音哑得厉害,
“你为我挡的……”我抬起手,将那道丑陋的疤痕送到他眼前。指腹轻轻抚过,
那触感早已麻木。“勋章?小叔,你记错了吧。”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脸,
清晰地纠正他的记忆。“这不是为你挡刀。是三年前,我为你画那份天启项目的设计稿,
”“连续九十六个小时没合眼,出现幻觉,一头撞碎了工作室的玻璃门。
”“那份让你在董事会站稳脚跟,彻底拿下顾氏继承权的设计稿。”我顿了顿,“上面,
有我的血。”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还没说完。“哦,对了。
后来你拿着那份染血的设计稿,”“在庆功宴上,对所有人说,
那是你灵感迸发时的***之作。”“顾宴臣,你不仅偷走了我的才华,还把我为你流的血,
当成了你炫耀的墨水。”“他是谁!”顾宴臣终于崩溃,他猛地指向我身边的莫辰,
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质问,“你为了他?为了他假死骗我!”我笑了。“骗你?
”我反问,“你也配?”我的视线越过他,
落在他身后那个穿着婚纱、早已瘫软在地的女人身上。“我只是回来看看,我最好的闺蜜,
和我最爱的小叔,是怎么把我挫骨扬灰的。”我故意提起,“说起来,
三年前我出事的那辆车,刹车失灵。”“薇薇,你不是说你亲自送去检修的吗?
”林薇薇的脸唰一下,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我没再看林薇薇,目光重新回到顾宴臣脸上,
笑容诡异又天真。“小叔,我听说,我死后,你把我的身体处理得很好。”我偏着头,
好奇地问。“你把我签的那份器官捐献协议执行了,对吗?
”“我的眼角膜……现在在哪位幸运儿的眼睛里,替我看着这个世界?”我没有等他回答,
又转向林薇薇。“薇薇,你住进了我的房间,睡了我的床,扔了我所有的东西。”“哦,
对了。”“连我养了五年的猫,你也以对猫毛过敏为由,让小叔……把它安乐死了,对不对?
”从身体部件,到生活痕迹,再到一个无辜的生命。他们联手,
将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一切,进行了系统性、程序化的抹除。干净,利落。
不留一丝痕迹。我看着顾宴臣那张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死过一次的人,心是硬的。最后,我的目光回到他脸上,“所以,小叔。
”“你对着我的牌位演深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件东西,
是完完整整属于沈辞的了?”我微微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亲手把她拆了,又在这里,拼凑一个爱她的假象。”“你不觉得……”“很吵吗?
”他彻底石化了。我不再理他,挽住莫辰的手臂,转身离开。莫辰的手很暖,我也没有回头。
3 雨夜真相莫辰为我拉开车门,我正要弯腰坐进去。一个人影撞开雨幕,疯了一样冲过来,
是顾宴臣。他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布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狼狈的形状。“别走。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听我解释,就一次。
”我没有挣扎,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袖口,浸湿我的手臂。那股寒意,很熟悉。
我平静地开口:“顾宴臣,我也曾在这样的雨里等你。”他身体一僵。“从晚上七点,
等到凌晨三点。等你陪你的白月光庆祝完生日回来。”“这雨,有我那天胃里的绞痛冷吗?
”他眼里的痛苦几乎要满溢出来,嘴唇翕动,“我后来……我不是赶过去了吗?”“是啊,
你赶过去了。”我打断他,语气里透出厌恶。“你看到的,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正在洗胃的我。”“你还记得***喉咙里那根管子吗?顾宴臣,你现在这副样子,
是想让我回忆起消毒水的味道吗?”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抽出手腕,坐进车里。
莫辰适时关上车门,隔绝了他绝望的视线。车子驶离,后视镜里,他一动不动。第二天,
顾宴臣通过助理约我见面。地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理由是,有我无法拒绝的东西。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拿出什么。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小心翼翼地推到我面前。
是一份我多年前胃出血的住院病历。他眼底是自以为是的深情,“你看,
你那次胃出血的报告,我一直留着。我不是不关心你,我只是……”我拿起那张纸,
忽然就笑了。笑声不大,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留着它?”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是为了提醒自己,那天我给你打了二十三个求救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只因为你在陪林薇薇试婚纱吗?”他的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还是为了提醒我,医生说,
如果再晚半小时,我就死在手术台上了?”我将那张薄薄的纸,撕成两半,
扔进他面前的咖啡杯里。“你知道莫辰是怎么做的吗?”“他把我的忌口清单,
密密麻麻写满一张A4纸,贴在他家厨房。我的胃药,他设置了三个闹钟,每天准时提醒我。
”我身体前倾,盯着他空洞的双眼。“顾宴臣,你拿来当***我证据的东西,在莫辰那里,
是我需要被他用余生治愈的、你留下的伤口。”他呼吸变得粗重,
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难道……过去的一切,对你来说,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有。”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它算是一个教训,
教会我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有些垃圾,要早点扔掉。”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顺便提醒你,我芒果过敏,严重到会休克。”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你当年为了讨好我,
送了我一整个夏天的芒果。顾宴臣,你所谓的爱,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
你懂你有多可笑了吗?”我直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他瘫在椅子上,
双眼失神地望着那杯被污染的咖啡,喃喃自语。
“芒果……”“芒果不是我送的……”他猛地抬头,惊恐与崩溃的看着我。“是林薇薇!
她说那是你最喜欢的水果!是她买来,用我的名义送给你的!
”4 露台对峙再次见到顾宴臣,是在几日后的一场慈善晚宴。顾宴臣将我堵在露台的死角,
他双眼猩红。“你满意了?”他低吼,声音里压着暴怒,“看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疯狂,
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以为找了莫辰,就能摆脱我?”他猛地逼近,“你是我的人,
这辈子都是!”我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礼服,甚至懒得看他。“顾总,
你可能误会了。”“狮子发怒,会让人畏惧。但小丑跳梁,只会引人发笑。”我抬眼,
直视他扭曲的面孔。“你现在的样子,属于后者。”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砰!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玻璃护栏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关节流下,一滴,两滴,
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他喘着粗气,用那只受伤的、沾着血的手,想来碰我的脸。
“你心疼吗?”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病态的乞求,“只要你开口说一句你还爱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侧身避开,眼神冰冷地扫过他流血的手。语气里,
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别用你的血碰我,我嫌脏。”他的动作僵在半空。“顾宴臣,
你流再多血,也比不上我当年为你挡下那瓶砸向你的硫酸时,皮肤被腐蚀的万分之一疼。
”他脸色煞白,那段记忆,是他不敢触碰的禁区。“你当时是怎么做的?”我逼近他,
“你把我推开,冲向了那个吓得尖叫的她。”“现在这点伤,就想换我的心疼?”我笑了,
“你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廉价了。”我走过他身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被他碰过的礼服衣角,仿佛沾上了什么病毒。然后,将那张湿纸巾,
精准地扔进他脚边的垃圾桶里。“你手上的伤,记得去处理一下。”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否则感染了,以后还怎么用这只手,去抚摸别的女人的脸呢?”拍卖会结束,停车场。
顾宴臣彻底疯了。他的车死死横在我们的车前,像一道无法逾越的伤疤。他冲下来,
不顾形象地拍打着我们的车窗,声音嘶哑,状若疯魔。“下来!你给我下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曾经那么好,你都忘了吗?”他用最露骨、最私密的回忆,
企图刺伤我,也刺伤我身边的莫辰。“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叫我名字的时候,
那些都是假的吗?!”莫辰脸色平静,他降下车窗。车外的顾宴臣像一只淋了雨的狗,
狼狈又凶狠。莫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一字一顿。“顾总,
看来你不仅喜欢用别人用过的旧东西,还喜欢回忆别人玩腻的过去。”莫辰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顾宴臣最后的伪装。“需要我提醒你吗?
她现在叫的是我的名字。”“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签署股权转让协议时。
”“股权”两个字,彻底击溃了顾宴臣的理智。他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转向我,
几乎是在哀嚎。“那张合照!莫辰是用那张我们三年前的合照骗了你对不对?!
”“他一直在算计我们!你告诉我!”我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得残忍。“顾宴臣,
你还没明白吗?”我看着他血丝密布的眼睛,清晰地说道:“那张照片,是我伪造的。
”他整个人都傻了,失神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算计你。
”“是我,一步步引导你,让你误会莫辰,让你发疯,让你像今天这样,
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失神地后退,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探出头,
对他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因为,我曾经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把你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品尝。”“看着你众叛亲离,
看着你一败涂地,看着你最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化为泡影。”我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刀,
语调轻快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看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我胃口都好了很多。”“谢谢你,
顾总,这出戏,我很满意。”莫辰升上车窗,车子缓缓驶离。
5 真相大白莫辰将一杯温水递到我手里。窗外是万米高空的流云,
机舱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气流声。他打开面前的平板,推到我面前。“开始了。
”屏幕亮起画面阴暗。是顾宴臣名下的一间废弃审讯室。林薇薇被狼狈地绑在椅子上,
头发凌乱,妆容哭花了。顾宴臣站在她面前,背对着镜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紧绷的背脊,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画面里没有声音传来,
但我能看到林薇薇的嘴唇在哆嗦,她在求饶。顾宴臣没有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走上前,
手里拿着一把钳子。林薇薇的尖叫,即使隔着屏幕,也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
保镖抓住了她的手。“我说!我说!我都说!”林薇薇崩溃了,涕泪横流,“是……是我!
”顾宴臣终于有了动作,他挥手让保镖退下。他俯下身,扼住林薇薇的下巴。“说清楚。
”他的声音通过设备传来,嘶哑。林薇薇的身体发抖。
“三年前的车祸……我买通了司机……我让他撞你的车,我没想到她会在车上!
我真的没想到!”她开始推卸责任,眼里的恶毒却藏不住。“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
谁让你为了她,要跟我分手!”顾宴臣手上的力道加重,林薇薇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医院呢?”他问,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去了……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