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人,我叫陈见津。”
“哦,谢谢你。”
龙聆手忙脚乱地接过纸巾,在脸上随意地抹了一把。
“呵。”
陈见津轻笑一声,夺过她手上的纸,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
他俯下身轻轻地擦拭着龙聆脸上的脏污,细致到脸上的每一处。
从龙聆的视角只能看见他精致的眉眼,挺立的鼻骨,再往下就是……靠,好你个龙聆!
怎么能对一个陌生人想入非非呢,不准想了,真是要命。
“我叫龙聆,很高兴认识你啊,陈见津。”
“我知道。”
陈见津擦拭干净她的脸,随意地席地而坐。
“我说了,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什么?!”
龙聆炸了。
“我以为你逗我玩呢。”
呵呵…yy别人被正主发现了。
“这是我的异能,读心术。”
陈见津见怪不怪,抬头望着天。
“哇,好厉害。”
龙聆一脸钦佩,毕竟这种东西只在小说中存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厉害么?”
陈见津自嘲一笑。
“这算是最低等的异能了吧,难道你没有么?”
“我?
我应该没有吧。”
龙聆挠挠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醒来就出现在这了。”
陈见津躺在松软的泥草地上,双手枕着头望天。
“晚霞出来了。”
龙聆学着他的样子,附和道:“是啊。”
“你不记得你的家人了吗?”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收留我一下呗。”
“……”陈见津己经被某人的厚脸皮折服了。
黄昏己至,夕阳渐渐落山。
“你就这么打算跟着我了?
不怕我是坏人吗?”
陈见津双手插着兜走在前方,瞥了一眼身后的跟屁虫。
坏人总比死人好,呵呵。
龙聆心下腹诽,面上仍挂着贱嗖嗖的笑:“你是好人。”
“嗯。”
大约走了几公里的路程才到达了陈见津的住处,此刻天色早己黯淡,唯独散落几缕月光照耀着他们二人。
“你一个人住吗?”
龙聆跟着他进了屋内,无意打量着里面的布局。
很简约的木屋,感觉有些年头,台阶上己经冒出来一些苔藓,房间内也只有零星的几件家具。
“是的。”
“你住那吧。”
陈见津指了指唯一的小木床,示意她过去。
“那你呢?”
“我打地铺。”
“哦。”
龙聆的内心没有一丝犹豫,美滋滋地爬上了她的小床。
此时早己是深秋,夜间难免有些寒凉。
“你可以再给我展示一下异能吗?”
龙聆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头,眼睁睁地看着他挨个关紧了所有的窗户。
他脸上因为寒气泛起的红晕,像极了一只呆萌的兔子。
想到这里,龙聆忍不住噗嗤一声。
“你在心里说,我不是人。”
陈见津头也未抬,手上忙着检查自己的弓弩。
“才不是呢。
咦,你在做什么?”
“你说这个?”
陈见津指了指弓弩,随后为她解答。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洛斯城的比赛。
我没有攻击型的异能,只能依靠这些武器。”
“什么比赛?
听起来好有意思!”
龙聆来了兴趣,缠着他讲下去。
“异能者赏金联赛,你应该不了解。
洛斯城今年举办了一个比赛,年龄在16-18岁之间的异能者都可以参加,表现优越的人可以保送进阿拜多斯学院。”
“哦?
阿拜多斯学院?”
不知为何,龙聆对这个名字有着异常的熟悉感。
“嗯,能进入阿拜多斯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也是我的理想之一。”
陈见津擦拭着手上的弓弩,小心翼翼的将它挂了起来。
“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好吧。”
龙聆紧了紧身上的小被子,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陈见津,晚安。”
大概是太累了,刚闭上眼没一会,龙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自然没有听见他的回应。
“嗯…晚安。”
翌日,龙聆揉着惺忪的睡眼,认命地跟在陈见津的身后。
“你也没说今天要打猎啊……”陈见津看着龙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不打猎我们吃什么?”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手抹掉因为困意而上涌的眼泪。
“行吧。”
“你会用连弩吗?”
陈见津随手抛了一个东西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接住。
“呃…大概吧。”
龙聆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研究这个新鲜的事物,不免有些赞叹。
这和枪应该是一个原理吧。
想来如此,她抬起起手随意地对准前方正在撒欢的兔子窝,迅速地按下开关。
“咻——”精准命中。
龙聆模仿着电影里杀手的动作,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
“聆,你的实力不减当年啊。”
听到这话,旁观全程的陈见津从一开始的惊叹转变为一脸黑线。
“别说了,我都懂。”
龙聆屁颠屁颠地跑向自己的战利品。
“麻辣兔头我来了!”
她一手抓着一只肥肥的兔子,一脸得意地冲陈见津邀功。
“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
“不过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陈见津的死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凝重。
“什么?”
“这种体型略大的兔子属于变异兽,而且还是以群体的形式出没,说不准它们的母亲也在这里。”
陈见津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那正好让它们母子团聚了。”
“一只成年的变异巨兔少则重达半吨……”还未等他陈见津说完,地面便开始摇晃。
“我靠!
你不早说!”
天摇地动之间,龙聆迅速闪身躲掉倒塌的树桩。
“它们来了。”
“跑啊!”
龙聆左手拉着陈见津,右手抓着两只兔子,拼了命地跑起来,身后变异巨兔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们。
“咳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空气中扬起的灰尘太过呛鼻,喘息间不免吸入一些尘埃。
“你能不能先把兔子扔了?”
陈见津一脸黑线,他搞不懂龙聆是怎么做到如此一本正经。
拿着幼兔挑衅母兔?
“那不行啊,扔了今晚吃啥?”
龙聆紧了紧拎着兔耳朵的双手,她舍不得。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肥的兔子。
不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