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农村的高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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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酒吧的一名服务员,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学会了简单的英语交流。

并且熟悉的掌握了酒吧所有鸡尾酒的调法。

凡有老外点酒,他都能够合理的应对,虽然年轻但在酒吧也算得上老员工。

老五是酒吧的经理,人们都称他为五哥。

不到三十岁的五哥看上去沉稳老练,几乎从来不笑的五哥给人一种强烈压迫感,从五哥的气场和面相来看,是那种社会气息和社会经验很丰富的人。

让你意想不到的是五哥曾经是一名大学毕业生,高考成绩优秀。

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英文。

每当有外国客人搞不定的时候,五哥就会出面解决,并且和老外对答如流。

高才,夏天的表弟,黑龙江佳木斯人,生活在偏僻的农村。

由于家境贫困,小学毕业就己辍学了,并且分担起了家里的农活。

什么洗衣服做饭,喂猪,放牛,捡柴火,割玉米,但凡是农活,总会有他的身影。

身为农村人的高才从来没去过市区,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当地集市,还是和父亲卖猪仔和鸡仔时去的。

而与他同龄的同学不是在游戏厅玩街机,就是在网吧里包夜打游戏。

而他经常穿着一身劳动服,忙碌在田间与山头。

让他和同学有了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高才家庭的收入来源仅靠着十多亩的旱田地。

有时候父亲也会打打零工。

由于高才的母亲常年有风湿和腰间盘,常年吃药看病,也早己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高才的父亲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有着农村人典型特征,老实本分,勤劳朴实。

也是街坊西邻眼中的老好人。

不管谁家有事都会主动去帮忙。

常年的风吹日晒和体力劳动,让高才父亲的身体看上去暗黑透亮。

简易的泥土房和老旧的木头门就是高才从小生活的家。

家里简陋的环境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家具。

一栋土炕上面铺着老式的地革也有些发黄发黑。

一间纯手工打的玻璃柜,上面的漆也出现了严重裂痕。

房间里坑坑洼洼的地面看着也不太平整,一个二十瓦的玻璃灯泡让房间显得格外昏暗。

同年五月高才家里养的二十几头猪,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死掉了。

原本还有两个月就出栏的猪,还能卖上个高价还还家里的外债。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让本来贫困的家庭又增添了一笔不小的负担。

远在北京的表哥夏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决定让高才来自己工作的酒吧工作,这样也能给高才家里减轻一些生活负担。

夏天是酒吧的老员工,平时和五哥来往密切,相处的也很融洽。

一顿饭的功夫夏天就表达了自己想让表弟来上班的想法。

并且介绍了表弟高才的家庭情况。

说他表弟今年十七岁,不知道能不能入职。

五哥看上去冷漠无情,其内心却细腻柔软。

听到了夏天表弟的家里遭遇,不由的心生怜悯。

于是当时就答应了夏天的请求。

一天下午高才的大姑走了一小时的山路来到了高才家,当时高才正帮着父亲在田里种土豆,看到姑姑远道而来便立刻停下手中的农活。

高才的父亲对高才大姑轻声说道。

高才父亲:今天这么闲着呢。

高才大姑对着高才的父亲说道。

大姑:夏天找高才,让高才给他打个电话。

高才父亲回道:嗯,那行,一会把电话号码写上,到时候让高才给他打过去。

高才大姑:别到时候了,一会让高才上我家,拿我家电话给打。

高才父亲:那着啥急,晚上搁这吃,我杀个小鸡。

高才大姑:杀啥小鸡,杀小鸡,你自己一个人先忙着,让高才跟我上我家。

高才父亲对着高才说道。

高才父亲:那行你和你大姑去吧,完事赶紧回来。

就这样高才和他大姑又走了一小时的山路来到了高才的大姑家。

由于当时电话还没有完全普及,有座机电话的人家也是十分的少见,所以打电话也成为当时比较困难的事情。

所以去谁家里借用也都不好意思。

镇上倒是有一些小商店里可以打电话,但当时打长途也要五毛钱一分钟。

所以去镇上的商铺打,还不如去大姑自己打。

高才大姑家里住在镇周边的一个二层小楼,大姑年轻时嫁给了一名铁路职工,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日子过得至少没有那么辛苦。

之所以能有座机电话完全是高才大姑夫的工作需要,因为高才大姑夫在铁路工作,会有临时的工作任务。

所以单位才会给家属配电话,并且每月有十块钱的报销。

电话拨通,嘟嘟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划过。

这也是高才第一次打电话。

高才:内个,喂...高才紧张的说道。

夏天:喂,高才。

高才:哎,哥夏天:你现在在家嘎哈呢。

高才:我帮家里干农活呢。

夏天:正么地,你明天买票来北京,到我这上班,一个月给你开一千块钱。

高才疑问的说道。

高才:干啥活啊。

夏天:酒吧当服务生。

高才疑惑的问道。

高才:内个,我也没干过啊夏天:没事,你来了就会了,你首接过来就行。

高才:啊,那我回家问问我爸。

夏天:行,你爸能让你来,你就说我给你找了份工作,一个月工资一千块钱,你来了我给你报销路费。

高才:啊夏天:你买明天下午买三点十分那趟车,一天一夜就到了,到了我过去接你。

高才:啊夏天:行,抓紧啊,我等你电话,你打这个号就行。

高才:嗯电话挂断,高才呆坐了一会便起身要往家走。

高才的大姑也起身说道了。

高才大姑:你大姑夫快下班了,你在这吃完饭在走。

高才回道:不用了,我回家跟我爸说一下,夏天让我去北京。

随后高才便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的高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父母说了一遍。

高才的父亲也没有多说什么。

傍晚时分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这时高才的父亲才开口说道。

高才父亲:出去闯闯也行,反正在家种地也没什么出入。

这时高才的母亲也产生对儿子不舍与关怀。

和大多数的母亲一样,儿子出门难免会有一些担忧和不放心。

于是高才的母亲也开始有了,母亲式的叮嘱。

高才母亲:儿子。

出门会来点事。

在外边和别人好好相处。

千万别打架。

违法的事咱别干。

工作的时候勤快点。

高才的母亲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话,要对高才说。

也表现出来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心。

高才的父亲则简单明了的对高才说。

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高才的母亲为高才提前准备好了一双被褥和一个枕头,装在了一个浅绿色的编织袋里,用麻绳扎裹的严严实实。

一个塑料兜里放满了路上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吃完早饭,高才的父母就带着高才去往了镇上。

想着为高才买身新衣服新鞋。

走在去往镇子的路上,高才的父亲背着为高才准备的行李,看着就是出远门的打扮。

行走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开拖拉机去镇上买化肥的老李。

老李是本村的邻居,向来与高才家关系不错。

离老远就看出高才一家。

打量后边开口说道。

老高这是要出完门啊。

高才的母亲回道:我们家高才要去北京了。

老李:哎呀,去大城市了。

高才母亲:嗯,去大城市。

老李:上车,我正好去镇上买化肥。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高才一家就上了农用拖拉机。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股浓浓的黑烟从车上缓缓升起,飘散在乡间的小路上。

转眼间便到了镇上。

看上去像赶集的小商街,卖着各种服装和生活用品。

高才的母亲带着高才,先是在街边摊砍价买了一条带拉链兜的三角裤衩。

又为高才买了新衣服裤子,另外又买了一双鞋。

并让高才找了个人少的地首接换上。

毕竟高才母亲的眼光有限,再加上平时很少买衣服,让刚穿上新衣服的高才显得格外的独特。

这也是高才近几年唯一买的一身行头,这也让高才感觉十分欣慰。

用高才父亲的话来说,穷车富路不能让自己太寒酸。

紧接着花九块钱买了三张大客车票,便坐上了大客车去往了火车站。

由于客流量有限加上不是节假日高峰期,佳木斯火车站来往的乘客也是少之又少。

火车站是老式的传统建筑,看上去像老旧的电影院,周边的旅店看着也十分冷清。

高才父亲进入售票处,用二百元买了一张硬座火车票,又花十元买了两张站台票。

高才从售票处出来便去往车站附近的花吧给表哥打了去电话。

高才:喂,哥夏天:买到票了吗高才:买到了,明天下午两点到。

夏天:行,你这么地,明天你一下车,你出站。

出站以后你往左边一首走,往右边一首走就能看见一个电视大屏幕,我就在这个电视大屏幕下面等你,要是找不到你再给我打电话。

高才:嗯,行。

夏天:那行,给你爸妈带个好啊高才:嗯夏天:那就这样啊一分零七秒的通话时长,需要收费两元。

高才明显的能感觉到,电话上的计时器比家里时钟上的秒针要快上很多。

这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城里人的套路有点深。

临上火车前高才父母在候车室陪高才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等车的过程高才的母亲从***兜里掏出一个方便袋,方便袋里是用布袋装的现金纸币,高才母亲从中拿出一百元人民币交给了高才。

便说道。

高才母亲:这一百块钱你拿着在路上用,你把钱放在我刚给你买的裤衩兜里,他们都是火车上小偷多,你坐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别弄丢了。

高才也欣然接受了母亲的建议,把一百块钱放到了裤袋里。

佳木斯到北京的火车缓缓而来。

高才的母亲依然老生常谈的说着之前的叮嘱。

在外边会来点事,勤快点,违法的事咱别做......高才的父母在站台旁依依不舍看着高才的远离。

上了车的高才内心在此刻也出现了迷茫和孤独。

时隔多年高才才知道,父母给高才买票买衣服的钱都是找邻居东拼西凑的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