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手环与樱花腐臭
那是樱花味的腐臭，像被泡烂的花瓣裹着铁锈塞进鼻腔。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路边的自动贩卖机，罐装饮料滚落一地，其中一罐摔裂后流出的不是液体，而是某种银色胶状物质——在黄昏的霓虹下，那物质正像活物般蠕动。”
什么情况？
“林野喉间发紧。
他在现实末世见过最恶心的场面，是 scavenger 为争夺一罐发霉的豆子互相啃咬，但眼前这具尸体的变化远超认知：西装男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细密的银色颗粒，颗粒聚成丝线状，正往他的匕首上攀爬。
滋——匕首发出电流般的尖啸，林野慌忙松手。
金属柄触地的刹那，整把刀竟化作万千银色蝴蝶，振翅飞向空中。
他这才注意到，街道上的行人对这诡异一幕视若无睹，踩着高跟鞋的OL正用吸管啜饮奶茶，而她的吸管里流动的，分明是与蝴蝶相同的银色颗粒。”
欢迎来到新东京异能都市，穿越者先生。
“沙哑的电子音从头顶传来。
林野抬头，看见百米高的全息广告屏上，原本微笑的女明星突然扭曲成丧尸面容，她裂开的嘴角淌下银色”唾液“，广告词变成血红色：”净化倒计时：7天“腕间传来灼烧感。
他这才发现左手不知何时戴上了枚血色手环，幽光闪烁的数字”7“正随着心跳明灭。
身后突然响起皮鞋声，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从巷口走出，他们胸口别着的徽章上，交叉的手术刀与注射器中间嵌着一枚丧尸瞳孔。”
清道夫小队。
“林野喉咙发苦。
现实末世的地下论坛曾有穿越者留下传说，说异能都市的评议会会派专人清理”污染物“，没想到自己刚穿越就被盯上。
最前方的清道夫抬手，袖口滑出一柄晶莹剔透的短刀——那是用空气中的病毒颗粒凝聚成的”孢子刃“。
林野本能地扑向旁边的便利店，玻璃门在身后碎裂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瞳孔里浮动着细密的银色孢子，像有人在眼球里撒了把碎钻。”
叮铃——“便利店的风铃被撞响。
货架后的金发青年抬头，扫过他染血的袖口，眼神瞬间冷下来。
林野认出他是白天见过的店员，当时对方正在给货架上的”樱花味消毒喷雾“补货，而现在，青年的手正按在收银台下方的红色按钮上。”
别按——“太迟了。
青年按下按钮的瞬间，天花板突然喷出白色雾气。
林野屏住呼吸，但还是有几丝雾气钻进鼻腔，喉咙立刻泛起铁锈味。
他在病毒视觉中看见，雾气是由无数蓝色光点组成，正疯狂啃食他手臂上的银色颗粒——那是评议会用来中和穿越者病毒的”净化雾“。”
新来的？
“青年绕过收银台，随手扯下围裙，露出里面的战术背心，”不想变成街头的呕吐物，就跟我走。
“巷口传来清道夫的脚步声。
青年突然拽住林野的手腕，按在货架上的电子屏上。
林野这才发现，屏幕显示的不是商品列表，而是密密麻麻的病毒流动路线图，蓝色代表净化雾，红色是清道夫的孢子刃轨迹，而他的位置被标为刺目的黑色叉号。”
记住，在这鬼地方，空气是最致命的凶器。
“青年抽出藏在货架后的霰弹枪，枪管里装填的不是子弹，而是透明的病毒胶囊，”我叫阿澈，灰蝶组织的。
想活下去，就照我说的做——“砰！
子弹击碎玻璃的瞬间，林野看见街对面的西装男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喉咙己被割断，脑袋歪向一侧，却仍在对着林野微笑，灰雾般的瞳孔里倒映着便利店的灯光。
阿澈咒骂一声，拽着他冲向地下室。
林野踉跄着回头，看见清道夫的孢子刃穿透西装男的胸口，却没有鲜血飞溅——丧尸化的男人化作万千银色颗粒，颗粒汇集成蝴蝶形态，朝他的后颈扑来。
地下室的铁门轰然关闭。
阿澈打开应急灯，昏黄光线中，林野看见墙壁上用刀刻着一行血字：”他们在看着你呼吸“阿澈摘下手套，露出腕间与林野同款的手环，只是上面的数字是”37“。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胶囊，扔进林野手里：”吞下去。
评议会的净化雾能追踪穿越者的病毒频率，这是灰蝶特制的中和剂。
“胶囊在舌面融化时，林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抬起手，看见手环上的”7“正在缓缓跳动，而阿澈的手环数字突然从”37“变成”36“。”
别盯着看。
“阿澈转身打开武器柜，里面摆满了用病毒结晶制成的弹药，”每过一天，手环就会吸收你体内的穿越者病毒，首到把你变成评议会的活体燃料。
“”燃料？
“林野皱眉。
阿澈举起一罐喷雾：”看见这玩意儿了吗？
评议会卖给市民的”空气清新剂“，原料就是穿越者的脑髓提取物。
他们把我们养在深层区，像挤牛奶一样榨取病毒，首到我们变成没有意识的血晶种。
“地面突然震动。
天花板落下碎屑，其中一片擦过林野的手背，他在病毒视觉中看见，碎屑表面覆盖着密集的樱花状病毒纹路——那是评议会用来监控的”樱花孢子“。
阿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食指竖在唇边。
脚步声从头顶传来，清道夫的对话透过地板缝隙清晰可闻：”确定在下面？
“”手环信号显示就在这附近……等等，这气味……是灰蝶的中和剂？
“林野屏住呼吸。
阿澈的手指悄悄伸向腰间的匕首，刀刃上刻着一只机械蝴蝶——与他白天在货架上轻敲三下的饮料罐图案相同。
叮——便利店的风铃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清道夫，而是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她站在破碎的玻璃门前，长发上沾着几片樱花，正歪头看向地下室的通风口。”
哥哥们在玩捉迷藏吗？
“她的声音像融化的草莓冰淇淋，却让阿澈浑身绷紧，”我闻到了很好吃的味道呢……像末世的雨，又像刚死掉的穿越11者。
“林野的手环突然发烫，数字从”7“跳成1。
少女低头看见他落在地上的匕首，弯腰捡起时，袖口滑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