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脉囚笼

亵渎之镜 优雅不灭 2025-06-25 10: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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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像熔铅般裹住夭的身体,鸟嘴面具的缝隙里渗进咸腥的液体。

他盯着幽蓝生物荧光下自己的倒影 —— 右脸颊的鸢尾花形纹路正沿着颧骨攀爬,如同王室徽记在皮肤上活了过来。

"又深了三分。

" 他用牙齿抵着下唇,尝到铁锈味的血沫,这是第三次催动王室禁术后必有的报应,就像父王密卷里用龙血墨水写的:"每一次回应深渊低语,都是在王室血脉上刻下无法愈合的圣骸钉痕。

"当指尖触到海底淤泥的瞬间,夭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些从沙砾中钻出的黑色触须上,每只复眼都映着他脸上的鸢尾花纹路 —— 那是三年前在黄沙城王室地窖,当黯蚀王冠残片的红光涌入身体时烙下的印记。

触须黏液在皮靴上烧出破洞的 "滋滋" 声,让他瞬间回到王都陷落的夜晚,母后的鸢尾花裙摆被圣火点燃时,发出的就是这样令人牙酸的声响。

"冷静,夭,冷静。

" 他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回想王室锻造房的气味 —— 那是秘银火星的焦灼、星界之砂机油的厚重和陈年王室密卷的霉味。

他激活左眼那只镶嵌镜影瞳的三圈复眼,镜像空间的涟漪在瞳孔里旋转,却在触须的腐蚀下碎成无数鸢尾花状气泡。

"谎言在深海里一文不值..." 这个认知像冰锥般刺穿心脏,就像七岁那年躲在阁楼暗格,看见巴尔公爵用剑尖挑开父王胸口的圣骸钉伤口时,那种快要窒息的冰冷感。

手腕上的青铜安卡钥匙突然发烫,钥匙孔里渗出的血珠让触须发出高频尖啸。

夭死死盯着钥匙表面氧化层下的鸢尾花裂痕,那形状和母后遗物盒里的王室徽章完全一样。

"当深海星象开始流转时..." 父王临终前沾满血的手指划过他眼皮的触感仿佛还在,"那是王室血脉在呼唤的时刻。

" 此刻海底生物荧光组成的星图,正以他为中心缓缓旋转,每一道光轨都像极了母后绣在他襁褓上的王室星界坐标。

他突然想起母后总在睡前抚摸他的额头,喃喃说着 "血脉是枷锁也是钥匙",当时只觉得是哄睡的童谣,如今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十二具佩戴王室勋章的骸骨围成的圆圈中央,暗金色的王室秘血从海底裂缝中渗出,让夭右眼里的圣骸钉碎片阵阵发烫。

他仔细数着骸骨胸骨上的钉痕 ——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道,和父王书房密卷里记载的 "十二代家主血祭" 完全吻合。

当无形的力量将他向圆圈中心拖拽时,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血痕:"七代... 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王战斗后疲惫的喘息声在脑海里回响,伴随着胸口那道王室契约带来的刺痛,就像有无数细小的圣骸钉在皮肤下穿梭。

那些骸骨空洞的眼窝里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映出夭扭曲的模样。

鸟嘴面具下的脖颈己经爬满鸢尾花形纹路,左眼的三圈复眼不受控制地开合,映出三个时期的自己:七岁时躲在暗格里颤抖的背影,十二岁时在逃亡路上第一次催动王室禁术的恐惧,以及此刻在深海中逐渐异化的扭曲模样。

骸骨肋骨的缝隙里,刻着古老的王室文字,夭努力辨认着,却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回忆。

他想起逃亡时曾在破庙见过类似的刻痕,当时老乞丐说那是 "被神诅咒的王室族谱",现在才明白那诅咒早己刻进他的血肉。

某种力量突然将夭拽向海底裂缝,奈亚拉托提普的巨脸在黑浪中若隐若现。

那些组成巨脸的扭曲面孔里,有王都卫兵,有市集小贩,甚至有他自己七岁时的样子。

"不..." 夭下意识地抵抗,却感到体内的王室禁术力量蠢蠢欲动,渴望回应深渊的召唤。

父王的话语和外神的低语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头痛欲裂。

当第一根触须缠上他的手臂时,夭本能地催动了王室 "谎言之径" 禁术。

镜像空间在他周围展开,却在触须的腐蚀下迅速崩塌。

每一次力量的使用,都伴随着灵魂被啃噬的感觉,右脸的鸢尾花纹路也随之加深。

"这就是亵渎的代价..." 夭咬着牙,尝到更多的血沫,"但我别无选择..." 他想起逃亡路上的艰辛,想起死在背叛者手中的王室族人,复仇的火焰压倒了对力量的恐惧。

可当触须黏液滴在手臂上,皮肤发出 "嘶嘶" 的腐蚀声时,他突然想起母后曾说过:"复仇的火焰会烧毁持火者的双手。

"触须穿透镜像分身的刹那,夭看见自己的皮肤像老旧的王室密卷般剥落。

右脸的鸢尾花纹路己经爬到喉咙,每次呼吸都带着腐肉的甜腥味,让他想起黄沙城地窖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三次使用禁术后,指甲缝里渗出的暗金色王室秘血在海水中画出诡异的符号,这让夭感到一阵恐惧 —— 他正在逐渐失去人性。

时空的涟漪在他周围展开,夭仿佛看到了母后的身影。

她胸口的鸢尾花形伤痕,正在和他身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母亲..." 夭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海水。

父王书房羊皮卷的警告在他耳边响起:"不要相信深渊的幻象,那是夺走你理智的毒药。

" 右眼的圣骸钉碎片突然灼痛,让他眼前一黑。

昏迷前的瞬间,他仿佛回到王都藏书阁,母后正指着一幅王室星图讲故事,而图上的标记,和他腕上安卡钥匙的裂痕隐隐重合。

当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夭拽向海底裂缝时,他感到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皮肤下的黑色线条组成王室法阵,仿佛在绘制某种邪恶的仪式。

"以吾之血..." 夭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咬破舌尖的动作带着王室仪式感,就像小时候模仿父王签署密令,只是此刻滴入海水的血珠,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海底的生物荧光突然剧烈闪烁,形成巨大的王室星图。

夭的倒影在光芒中显现,右脸的鸢尾花纹路己经和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重叠,左眼复眼中浮现出破碎的王室记忆:初代家主的决绝,父王的悲壮,母后的不舍... 这些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刻在他王室血脉里的烙印,是他作为休丝家族末裔无法摆脱的宿命。

当最后一道触须缠上他的脖颈时,夭感到体内的禁术力量和王室血脉正在激烈冲突。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不能屈服。

"我不是... 工具..." 夭用尽力气,咬破了藏在口中的王室秘药。

苦涩的汁液流过喉咙,压制住体内的黑暗力量,让他挣脱触须的束缚。

海风吹过鸟嘴面具的缝隙,带来港口的钟声。

夭漂浮在桅杆旁,右脸的鸢尾花纹路己褪去大半,只有右眼的圣骸钉碎片还在闪烁微光。

他摸了***口的王室契约印记,望着水面倒影,眼神充满迷茫。

体内两股力量在拉扯,一边是人性微光,一边是亵渎深渊。

"我到底是谁..." 夭喃喃自语,声音被海浪吞没。

他想起父王说的 "血脉即钥匙",想起母后临终的眼神。

现在他明白,自己站在人性与亵渎的边缘,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深海中抓住那丝人性光芒,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至于那些镜子和使命的念头,他压在心底 —— 在弄清王室血脉的意义前,任何答案都可能是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