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看着他又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走过去拍拍他的背: 还没适应啊?
与他相处两个月,我觉得这个男人胆子并不小。
楼里客人乱来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他总是冲在前面,举着刀就不管不顾地跟人干,可唯独看见尸体就受不了。
我起初以为他是恐惧或是泛恶心,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因为心里无法排解的痛苦。
吐了一地后,阎习书坐在地上,忽然跟我说,他的未婚妻,一个名叫萍儿的姑娘,在几个月前被人从镇子里抓到了这青楼中。
这楼中的姑娘都是可怜人,他看着那一具具伤痕累累的尸体,只觉得太痛苦、太悲哀。
一想到萍儿如今也身处这楼中,时刻有落入这般境地的可能,他就禁不住难受得想吐。
他没有钱把她赎出来,只能进青楼里当个打手,然后找机会偷偷看她。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这目的并不容易实现。
两个月了,我还是没能找到机会见她一面。
我听着,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那你为何不扮作客人,花些银子……
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没有那么多钱。
也是。
我沉默了一瞬,然后跑到山顶,在崖边第五棵树下的土里挖了又挖,挖出一个木盒子。
我将木盒子整个塞进阎习书怀里,道: 这是我这些年在这儿挣的工钱,加上我的,应该够让你见她一面了。
阎习书看着我,脸颊忽然淌下了两行清泪。
我拍拍他的肩: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明明一身功夫,干嘛活得这么窝囊?你要是有种,就用你的刀,带她回家。
阎习书一只手握紧了木盒子,另一只手握紧了刀,狠狠点头。
那晚,他和萍儿姑娘顺利见了面。
可第二日,他就死在了萍儿的屋子里。
我飞奔上楼的时候,杀他的人已不见了,只剩萍儿姑娘在凄惨地啜泣。
整个青楼只是慌乱了一会儿,一会儿过后,就恢复了平常的莺声燕语。
鲜血很快就被擦干了,尸体也很快被烧掉了。
在这个地方,一个活人死了,就像是一场太过普通的梦,普通到醒了就再也不会记得。
所有人都没看见是谁把阎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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