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铠甲柔情

四生契 沐尘在微笑 2025-04-18 10: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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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上精美的雕花,如碎金般洒落在青砖地上,编织成一张细碎的金网。

在将军府后宅的暖阁里,温暖的气息弥漫着,铜脚盆中蒸腾的热气与奶香交织在一起,将西个描金漆的摇篮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叶润泽身着一袭青袍,单膝跪在春棠的摇篮边,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他手中的素绢轻轻擦拭着女儿嘴角溢出的奶渍,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襁褓中的春棠,宛如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她的肌肤***如桃花,小嘴微微张开,似乎还在回味着奶香。

就在叶润泽细心擦拭的时候,襁褓里的春棠突然伸出一只小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垂落在摇篮边的发穗。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发穗,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玩具,然后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咯咯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叶润泽有些惊讶,但随即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宠溺的笑容。

他轻轻地抚摸着春棠的小手,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然而,门外亲兵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将军,卯时三刻了。”

这己经是第三次催促了,声音中虽然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但还是被叶润泽敏锐地捕捉到了。

叶润泽喉间滚动了一下,指腹抚过春棠掌心细密的纹路。

这十二天里,他学会了如何用温帕包裹吐奶的香蘅,记得玲玥最喜欢被竖着抱在肩头看窗台上的铜雀灯,甚至能从凤栖不同的啼哭里分辨出是饿了还是尿湿了襁褓。

当指尖触到香蘅软软的耳垂时,他忽然想起苏晚生产那日,自己在马背上狂奔时咬破的下唇,咸腥的血味和此刻的奶香在记忆里交织成酸涩的网。

"去吧。

"苏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月白寝衣外随意披着件猩红鹤氅,发间只别着支素银簪子,倒比往日华服更显清丽。

她倚着楠木雕花门,目光扫过丈夫眼底的青黑,"昨夜凤栖哭闹,你又守到子时?

"叶润泽起身时铠甲的暗扣硌得膝盖生疼,这具陪伴他征战十载的玄铁战衣,此刻竟像禁锢自由的牢笼。

他伸手想触碰妻子,却在半空顿住——指节上的刀疤还未完全愈合,沾着北疆的风沙与血迹。

"等边疆平定,我要带你们去江南。

"他声音发涩,"去看真正的海棠,闻杜蘅满山的香气。

"苏晚轻笑出声,眼尾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上前握住丈夫的手,将冰凉的玉佩塞进他掌心:"这上面刻着孩子们的生辰八字,带着。

"玉佩边缘还残留着她体温,西个女儿的名字用簪花小楷细细雕琢,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穿戴铠甲的过程比往日慢了数倍。

叶润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副将阿蛮递来护心镜时,镜面上倒映出苏晚抱着玲玥倚在门框的身影。

胸甲的铜扣总是扣歪,最后还是苏晚上前,素手穿过冰凉的甲片,将暗扣稳稳嵌进卡槽。

她的发间飘来淡淡药香,提醒着叶润泽她尚未完全复原的身体,这让他喉间的苦涩愈发浓重。

出府时,春棠的啼哭声突然穿透长廊。

叶润泽的脚步猛地顿住,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他回头望去,只见奶娘抱着春棠追到垂花门前,女儿挥舞的小拳头在晨光里像是在召唤。

苏晚轻轻按住女儿的手,对着他比了个口型:"快走。

"马蹄声碾碎了晨雾。

叶润泽将玉佩贴在心口,冰凉的玉体温润着滚烫的铠甲。

寒风卷起披风下摆,露出内衬里苏晚连夜绣的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如同她的叮嘱。

他想起昨夜春棠发烧,自己抱着女儿在房里踱步,苏晚就着烛火煎药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十二天的团圆恍若隔世。

当边疆那漫天的风沙如汹涌的海浪一般裹挟着熟悉的气息向叶润泽扑面而来时,他胯下的战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波澜,突然嘶鸣着扬起前蹄,仿佛在欢呼着主人的归来。

城楼上,那面绣着“叶”字的大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叶润泽的归来。

戍卒们站在城墙上,看到叶润泽的身影,惊喜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这空旷的边疆之地回荡着。

叶润泽勒住缰绳,让战马缓缓停下。

他的目光落在城墙下,那里跪着一个老猎户,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篓里装着满满的野山菌,这些都是给将军府的。

叶润泽的眼眶突然发热,他知道,这些野山菌不仅仅是食物,更是这片土地对他的牵挂和关怀。

深夜,城楼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己经沉睡。

叶润泽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他离家时妻子香蘅送给他的。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铠甲上,流淌成一条银色的河流。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惊起了一群寒鸦,它们在夜空中盘旋着,发出阵阵哀鸣。

叶润泽的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离家的那一天,香蘅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小嘴里啊啊地叫着,虽然还不会说话,但那模样分明是在不舍地喊着“爹爹”。

而此时此刻,在这遥远的边疆,在那无数的灯火之中,又有多少稚子也在等待着他们的父亲归来呢?

"将军,斥候来报,北狄异动。

"副将的声音惊破了夜的寂静。

叶润泽将玉佩收入怀中,玄铁战靴踏碎满地月光。

他抬头望向京城方向,那里有他的软肋,也有他的铠甲。

当号角声撕裂夜空时,他忽然明白,所谓家国大义,从来不是割裂的选择——怀里的玉佩,城墙上的月光,还有远方万家的灯火,早己在血脉里熔铸成同一种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