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从噩梦中猛地坐起，心脏像要跳出胸腔。梦里所有人都在嘲笑我，
那些刺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伸手去拿床头的数学试卷，那张昨晚刚考完的卷子。
我做题时信心满满，每一道题都检查了三遍，满分应该稳了。试卷触手冰凉。
当我看清上面用红笔写着的分数时，整个人如坠冰窟。0分。一个巨大的红色零分，
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信。旁边还有老师潦草的批注："需补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盯着那张试卷，手指都在发抖。数学一直是我最擅长的科目，从小到大从未失手过。
怎么会突然零分？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改错了，
也许是老师弄混了试卷。对，一定是这样的。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赶到了学校。刚走进教室，
我就感觉不对劲。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变了，原本的羡慕崇拜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疏离感。更让我心寒的是江辰的反应。
这个平时对我百依百顺的校草男友，此刻看向我的眼神竟然带着明显的嫌弃。
他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径直走向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那里坐着我的同桌林语。林语？
那个平时透明得像空气一样，从不出声的女孩？江辰居然在和她说话，而且笑得那么温柔。
那种眼神，曾经只对我一个人有过。我的心开始往下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蔓延开来。
"白薇，你的数学怎么考成那样？"同桌小雅皱着眉头问我，语气里透着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我努力保持镇定。"0分啊，全校都传遍了。老师说你可能是生病了，
不然不可能考这么差。"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讨论我的0分。
那些曾经围在我身边的同学，现在都离我远远的，仿佛我身上有什么传染病。课间休息时，
我心不在焉地站起身想去洗手间。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脚，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校服裙子也蹭破了。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求助，
可是周围的同学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纷纷后退。甚至还有人在偷偷发出嗤笑声。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人围观嘲笑。
更刺眼的是不远处的一幕——林语正站在阳光下，她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
周围竟然围了一圈人。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曾经只对我一个人有过。连江辰都在那群人里，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林语身上，眼中满是迷恋。我艰难地爬起来，膝盖还在流血，
可是没有人关心。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那种"天选之女"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流失。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命运平衡系统'启动，光环反向置换成功，
宿主'白薇'进入观察期。"我猛地捂住耳朵，惊恐地四处张望。
可是周围的人都在正常说话，没有人听到这个声音。这不是幻觉。
这个声音是直接在我的大脑里响起的。回到家后，我颤抖着打开手机，想要寻找答案。
当我点开微博热搜榜时，第一条居然是：#主角光环转移#。点进去一看，评论区炸了锅。
"我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本来要被保送的，结果突然成绩一落千丈！
""我男朋友昨天还对我死心塌地，今天就跟我最讨厌的女生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邪门的事？感觉我的好运气突然都没了。""有人说这是新型的玄学现象，
会有天选之子和天弃之人的转换。"我越看越心寒。原来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场灾难，
才刚刚开始。02"叮！命运平衡系统已启动，
宿主白薇的光环正在转移中......"那个声音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第二天的数学考试，我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那些平时闭着眼睛都能做对的题目，
现在看起来像天书一样。我的手在颤抖，笔尖在纸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明明是最简单的选择题，我却选了最不可能的答案。函数题的解题步骤在我脑海里完全混乱，
就像有人故意把我的记忆打乱重组。"时间到，收卷！
"我茫然地看着几乎空白的试卷被收走，心脏跳得快要爆炸。更要命的是体育课。"白薇，
你来示范一下跳绳。"体育老师指着我说。我拿起跳绳，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却像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器械。绳子不是绊住我的脚，就是缠在我的胳膊上。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怎么回事？白薇以前体育成绩很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我的脸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下来的排球练习更是灾难。我站在网前，队友发来的球径直砸在我脸上，鼻子瞬间流血。
"白薇！"有同学惊呼。我捂着鼻子跑到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平衡"吗？走出洗手间时，我看到了让我心碎的一幕。
江辰捧着一杯限量版奶茶，小心翼翼地递给林语。"我排了一个小时队才买到的，
听说你喜欢这个口味。"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眼神里满是宠溺。林语接过奶茶，
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谢谢你，江辰。"我躲在墙角，
看着江辰蹲下身子帮林语整理书包，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那种温柔体贴，
曾经只属于我。林语真的变了。她的皮肤变得水嫩白皙，五官更加精致，
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最重要的是，她的成绩突飞猛进，
从班级中游一跃成为年级前三。而我，则从天堂跌入地狱。期中考试成绩公布那天，
我看着自己的排名——年级倒数第五，心如死灰。"白薇，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语气里满是担忧。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有个什么系统夺走了我的光环吧？放学后，我经过学校后门的小巷时，
林语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来。"白薇。"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浑身一颤。我抬头看她，
发现她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你以为你还是天之骄女吗？"林语慢慢走近，
声音变得冰冷刺骨，"现在我才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臭虫一样。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心底发寒。
"你曾经拥有的一切，现在都属于我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林语的笑容越来越扭曲，
"江辰现在只看得见我，成绩、颜值、人缘，全都是我的了。"我后退一步，
盯着她那张变得陌生的脸。"你变了，林语。""我变了？"她冷笑一声，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以为你凭什么能一直站在顶端？现在该轮到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接下来的几天，
我开始仔细观察林语。她确实变了，不只是外表。以前的林语温和善良，
现在却变得刁蛮任性。同桌不小心碰掉她的笔，她就大发雷霆；食堂阿姨多给了别人一块肉，
她就要求换菜；甚至有同学忘记跟她打招呼，她都会记恨在心。最奇怪的是，
她对这种关注有着病态的渴求。如果有人忽视她，她就会表现出极度的不安，
想方设法要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这个光环正在改变她，把她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命运平衡系统"到底是什么。周末，我泡在图书馆里，
翻阅各种旧报纸和杂志。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份十年前的地方报纸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天才少女突然堕落，疑似精神分裂......"报道里的女孩和林语的经历惊人相似。
先是成绩突飞猛进，人缘变好，然后开始变得自负傲慢，最后精神崩溃。我继续搜索，
在网络论坛的深处找到更多类似的案例。这些人的共同点是：都曾经历过突然的"好运"，
然后在巅峰时期突然崩溃。而那些失去光环的人，最终都销声匿迹了。我的手在颤抖。
这个系统存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得多，它不是为了平衡，而是在进行某种扭曲的实验。
把"天选之人"变成"天弃之人"，又把"炮灰"变成新的"天选之人"，
然后看着他们重蹈覆辙。我合上资料，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
我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追着江辰转了。让他去追求林语吧，我要冷眼旁观这一切如何发展。
更重要的是，我要想办法活下去，并且找到这个系统背后的真相。
03失去系统光环的第三个月，我倒在了小区附近的24小时书店里。凌晨四点的日光灯下，
我翻着一本编程入门书，眼睛干涩到快要睁不开。
身边堆着心理学、历史、计算机科学的书籍，桌上的咖啡早就凉了。
店员小姑娘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担心。"姐姐，你又熬夜了？"我点点头，
继续敲击着笔记本电脑。没有光环的加持，我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每天睡四五个小时，
疯狂地吸收着知识，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以前有系统光环时，我从来不需要这么努力。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虚假的能力遮盖了我真正的潜力。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是白薇吗？我是西城区派出所的王警官。"我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你在商场摔倒的事情，我们想请你配合调查一下。"摔倒？我想起来了，
昨天经过商场时，鞋带突然断了，我摔在了一家珠宝店门口。当时觉得倒霉透了，
没想到还惊动了警察。"好的，我马上过去。"西城区派出所里，王警官拿出一张现场照片。
"你摔倒的位置正好是案发现场。三天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珠宝盗窃案，
价值二十万的钻石项链被盗。"我看着照片，皱起眉头。"你们怀疑我？""不不不，
我们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王警官摇头，"这个案子我们查了三天了，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我回想着昨天摔倒的画面。突然，一个细节浮现在脑海里。
"等等。"我指着照片中的一个角落，"这个脚印，看起来不对。
"王警官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什么不对？""其他脚印都是正常的走路方向，
但这个脚印的角度很奇怪，像是有人特意踮着脚尖走过的。"我摔倒时，
脸几乎贴在了地面上，正好看到了这个被忽略的痕迹。王警官眼睛一亮。"你继续说。
""踮脚尖走路一般是为了减少声音，但在光滑的瓷砖上，这样走路更容易留下印记。
"我指着照片继续分析，"而且这个脚印的方向指向安全通道，不是正门。
"王警官立刻叫来了同事。"小李，马上去查安全通道的监控！"两个小时后，
监控显示确实有人从安全通道逃离。警方顺藤摸瓜，
在附近的废弃仓库里找到了赃物和嫌疑人。"白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王警官握着我的手，"这个案子要是再破不了，我们都要被上级问责了。"我摆摆手。
"只是运气好，摔了一跤而已。""运气？"王警官摇头，
"这是敏锐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工作？"我正要拒绝，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轻人，你刚才的分析很有意思。"我转过身，
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模样的人。他大概六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眼神中透着智慧。
"李教授，您怎么来了？"王警官恭敬地说。"我听说这里有人用'反向思维'破了案，
特意来看看。"老教授看向我，"小姑娘，你的直觉很特别。"反向思维？我心里一动。
"能单独聊聊吗？"李教授问。我们在派出所附近的咖啡厅里坐下。李教授直接开门见山。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我的心跳加快。"什么意思？
""我研究了二十年的概率学和系统理论。"李教授推了推眼镜，
"你刚才展现出来的'反向直觉'很有意思。一般人摔倒后只会觉得倒霉，
但你却能从中发现线索。"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说，我曾经有过某种能力，
现在失去了，你会相信吗？"李教授点点头。"我会相信。
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那你知道命运平衡系统吗？"李教授的眼睛一亮。
"你遇到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们交流了很多。李教授告诉我，
这个系统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它不仅仅是简单的能力转移，而是一个庞大的平衡网络。
"系统并非无懈可击。"李教授说，"它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和弱点。"我们约定定期见面，
一起研究这个系统。离开咖啡厅时，我经过了市中心的广场。远远地，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语站在广场中央，被一群人围着。她穿着华丽的裙子，正在接受采访。但我注意到，
她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甚至有点暴躁。"不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林语突然对记者发火，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回答你们这些蠢问题！"围观的人都愣住了。以前的林语虽然高傲，
但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这样失态。江辰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他试图去安抚林语，
但林语推开了他。"你也很烦！"林语冲江辰吼道，"整天跟着我干什么？
你有我现在这么优秀吗？"江辰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
转身走开了。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系统的光环正在慢慢改变林语的本性，
就像当初改变我一样。江辰走到我身边时，我看到他眼中的悔恨。"白薇，
我..."他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有事吗？""我想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身就走。江辰追上来。"白薇，我错了。我现在才明白，
我爱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光环。"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想重新开始。"江辰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光环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我冷笑一声。"江辰，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现在的目标不是找回过去，
而是彻底摧毁那个系统。""什么？""至于你说的重新开始，"我看着他，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