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那点暗红,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你真的要进去?”
闺蜜小雨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发颤,“这地方都荒了二十年了。”
“不就是个老宅子吗。”
阮清甩开她的手,咧嘴一笑,“再说了,你不是说看到有人影闪进去了?”
“我、我是看到了……”小雨咬住下唇,眼神游移地望向那扇半掩的朱漆大门,“可那影子,不太像人。”
阮清没再说话,抬脚跨过门槛。
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尸气,带着浓重的霉味和某种动物腐烂后的腥臭。
她皱了皱鼻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束扫过前厅,墙纸斑驳剥落,露出底下泛黑的木板。
地板吱呀作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骨头碎裂的声音上。
“等等!”
小雨突然惊叫,“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阮清停下脚步,屏息细听。
风声?
不对。
是低语。
像是有人贴着耳朵呢喃,却又听不清内容。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小雨?”
她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阮清转身朝门口望去,只见门缝里透出的光线依旧明亮,却不见了小雨的身影。
“喂?
你在哪?”
她快步走向门口,伸手推门——纹丝不动。
冷汗瞬间爬满后背。
她用力拍打门板:“小雨!
开门!”
没有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重新看向屋内。
手机灯光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忽然,一道黑影从角落里闪过。
阮清猛地一震,手指差点松开手机。
她咬紧牙关,举着手电照过去。
什么都没有。
只有墙角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一个铜盘,盘中残留着干涸的红色液体,像是凝固的血。
她蹲下身,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粉末状的痕迹沾在指尖。
这不是油漆。
是符咒燃烧后的残渣。
她心头一跳,迅速起身,却发现脚下的地板微微下沉了一寸。
咔哒——一声机关启动的轻响,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整面东墙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暗门。
阮清怔住了。
她明明刚才检查过这堵墙!
暗门后漆黑一片,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寒意从门缝里渗出来,顺着小腿往上爬。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刚踏入门槛,身后轰然一声,暗门自动合拢。
“操!”
她转身猛拍门板,“谁在搞鬼!”
回应她的,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不是人发出的,像是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你是谁?”
她强压住心跳,举起手机照去。
那是个男人,披着黑色长袍,长发垂落至腰间,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你不该进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吧?”
阮清咬牙,“放我出去。”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缓缓走近。
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像是伤口溃烂又混合着香灰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她步步后退,首到后背抵住墙壁。
男人停在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洛渊。”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我知道你是邪祟。”
“呵。”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话音未落,阮清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她的灵魂。
她低头看去,发现胸口浮现出一道血色契约印记,正缓缓发光。
“这是……血契?”
她瞪大眼,声音颤抖,“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己经绑定了。”
洛渊眯起眼,“除非你死,或者我消失。”
阮清怒火中烧:“你疯了吗?
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全身而退。”
他低声说道,“不过……你似乎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
她警惕地看着他。
“你身上有玄学气息。”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
阮清心头一震。
她确实会一点玄学,都是外婆教的。
但她从未告诉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
她脱口而出。
洛渊的笑容更深了:“因为……我也曾经是个玄学师。”
这句话让阮清愣住。
一个邪灵,曾是玄学师?
“你骗我。”
她摇头,“玄学师怎么可能变成邪灵?”
“你以为我想这样?”
洛渊语气骤冷,“是他们害我的。”
“他们是谁?”
她追问。
“现在还不该你知道。”
他转过身,背对她,“但很快,你会明白一切。”
“等等!”
她急道,“我朋友在哪?
她是不是也被你抓来了?”
洛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但如果你真想找到她……就得先活下来。”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阮清站在原地,胸口的契约印记隐隐作痛,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进入古宅的时候,并没有流血。
可刚才,她分明看到血滴落在地上。
那么,那滴血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洛渊为什么会知道她懂玄学?
这两个问题,像两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