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着急的看着门外,“玉骨,世子还没回府吗?”
“自从那天世子抱我回来,令人给我看伤,就三天没回来了。
我是不是惹世子不高兴了。”
季温雨头上缠着白布条,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看起来有点滑稽。
“姐姐多虑了,世子应当是有正事耽误。
听管家说,世子今晚会回来。”
阮玉骨一边给她换药一边安慰着。
秋兰站在一旁给季温雨递上才熬好的梨汤说道:“小姐,我觉得玉骨说的没错,你别多想了。”
“小姐是没看到,你那天自尽世子有多慌。”
“我听府里的人说,从没看到世子做事慌慌张张,可那天,世子明显是慌了。
听下人说,以往世子都要住在佛房,那晚破天荒的没有。”
听着秋兰的话,季温雨好不得意。
她就知道,她虽然是季府的庶女,可她才学长相样样不输嫡女。
只是可惜她没有一个强势的娘亲,否则,凭借她的手段,怎么也能像嫡女一样嫁给太子做妃!
又何必机关算尽嫁给一个木头!
现在还得使出那种低贱的勾栏手段勾搭世子,季温雨脸色阴暗下来。
“玉骨,世子虽然关心我,可他还是不碰我啊。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好?”
季温雨将所有期待都放在了阮玉骨身上。
她挥退了贴身丫鬟秋兰,拉着阮玉骨小声问道:“玉骨,你们魅宫宫主就没传给你们什么让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蛊香吗?”
季温雨一刻也不想等了。
阮玉骨面露为难。
她庆幸还未告诉季温雨,她眼前的人就是魅宫宫主。
她还误以为她只是个魅宫侍女。
所以,这些年虽然跟她姐妹相称,季温雨却从来看不上她,觉得她不过是个侍女,而她虽是庶女却也是千金。
“姐姐,我才疏学浅,只学到了个皮毛。
再说了,世子常年被佛香浸泡,蛊香对世子无用。”
阮玉骨低垂着眸。
前世她不是没有对墨北宁试过。
可墨北宁常年被佛香浸泡,寻常蛊香对他根本没用。
到最后,她还是用的自己心头血做蛊才成。
可这也导致她被反噬的很厉害。
季温雨脸上带着失望,又带着一小抹庆幸。
她得不到世子,别人也休想得到。
至少她的狗奴才不能!
如若让她发现一点,阮玉骨敢背叛她的苗头,她一定会让他们整个魅宫的人不得好死,尤其是阮玉骨,她定要让她尝尝千人轮万人睡的滋味!
不过还好。
这蠢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你先出去吧,叫秋兰进来。”
季温雨往后一靠,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上位的气魄。
阮玉骨不过是个狗奴才,她身为世子妃不该太把她放在眼里。
她还不足以让她担心。
“秋兰,你去熬点滋补的汤。”
季温雨抚摸着自己垂在耳边的秀发,“秋兰,我是不是又胖了?”
秋兰摇头:“小姐,你己经很美了。
一点都不胖。”
季温雨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肉有点多:“今天别给我送吃食了,我总觉得我胖了些许。
我可不想像那狗奴才一样的胖。”
秋兰想起阮玉骨那胖胖的身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小姐高,找了这么个人在你身边,衬的小姐更是美如天仙了。”
秋兰说着自己都不由挺首了腰板。
全府上下都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材,偏偏阮玉骨胖的跟猪似的,怎么会有男人喜欢。
阮玉骨站在门外,听着门内那对主仆放肆的笑声面色变得越发冷了。
入夜。
阮玉骨到了水池边,看着西下无人这才宽衣解带。
红色的夕阳洒落在她脸上有些清冷又带着魅惑。
墨北宁坐在远处的亭子中手里握着佛书。
这是他的习惯,每日晨夕都会在后院这偏僻的亭中伴读半个时辰。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座偏僻的亭子,不远处竟然还有一处池塘。
池塘两边都种着竹树,唯独他这亭子可以看到池塘那边的一处风光。
墨北宁瞥见远处水中,那如同出水芙蓉般美妙的女子。
手中佛书紧握,想提醒的话,到嘴又咽了下去。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她身上,熏红的美别出心裁。
本就妖艳媚骨的脸,此刻在光照射下,勾人心魄。
墨北宁立马收回眼,呼吸变得急促。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 想 ……受想……行 识……”墨北宁逼着自己闭眼背诵心经,可远处溅起的水声,乱他心智。
他没忍住睁开了眼。
就见那如同妖精一般的女人,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她就如同池塘里的鱼儿一般在那水中上上下下的游着,忽而露出水面,忽而潜到水下。
绝美的脸上带着舒适的笑。
墨北宁手中的佛书不觉掉落在地惊得他猛然觉醒。
他刚刚在做什么!
怎么能够对一个女人看入神了!
荒唐!
这边的声响惊了,远处,阮玉骨抱紧胸脯,一脸警惕:“谁!”
她看了周围一圈,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她瞥了眼远处的小亭,里面的男人早己不见了踪影。
阮玉骨游了过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佛书,水滴从她墨色发梢顺着手背滴落在有些褶皱的佛书上。
阮玉骨勾了勾唇。
等阮玉骨回去的时候,季温雨正在大发雷霆。
秋兰急忙过来说道:“你快一起劝劝小姐吧,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
阮玉骨问。
秋兰连连叹气:“你说我们小姐怎么这么命苦,怎么就嫁给了个木头。
世子爷一回来就进了禅房,任凭小姐把嘴说破了都不见小姐。”
“小姐好不容易闯进去,谁知道世子爷把小姐炖的梨汤给扔出去了。
还怒斥小姐,让小姐再也不准踏入他的禁地。
世子爷还说……”秋兰面色难看,“世子爷还说,让小姐不要脏了他的佛门清净地。”
阮玉骨微微勾唇。
佛门清净地再清净又有何用。
心不静,又能静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