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加点料
金昭怡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她在等，等纪星临那边的反应，也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系统”会不会有什么提示。
然而，系统依旧沉默，纪星临那边似乎也把论坛的小插曲当成了一次技术意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新闻报道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同传系统的小故障，很快就被其他科技新闻淹没了。
这让金昭怡感到一丝不满足。
就像精心准备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感。
纪星临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她怀疑自己那天的戏弄是不是太过温和。
不行，得加点料。
她决定换一种方式。
既然公开场合的“意外”没能激起太大的水花，那就试试更私人化、更首接的骚扰。
当然，依旧要保持匿名和无害的原则。
第一个目标，是纪星临那间以极简和高效著称的办公室。
金昭怡想象了一下那间可能只有黑白灰三色、所有物品都摆放得像精密仪器一样的房间，如果突然出现一些格格不入的东西，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她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渠道，匿名订购了第一份“礼物”，寄往智穹科技总部，收件人：纪星临。
礼物是一只亮黄色的、造型极其蠢萌的橡胶小黄鸭，按一下还会发出“嘎嘎”的叫声。
快递送达的那天，金昭怡特意让她的“信息源”留意了一下智穹科技顶层的动静。
据说，纪总的特助签收包裹时，表情十分精彩。
而纪星临本人看到那只小黄鸭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就让助理把它处理掉。
“处理掉？”
金昭怡听着汇报，挑了挑眉。
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小失望。
没关系，这才第一个。
第二天，又一个匿名包裹送达。
这次是一盆会唱歌跳舞的向日葵玩偶，只要有光线照射，它就会一边扭动身体一边播放刺耳的音乐。
据汇报，这次纪星临连看都没看，首接让安保部门拦截处理，并指示以后所有非公务、非预约的匿名包裹，一律拒收或销毁。
“开始有反应了。”
金昭怡反而来了兴致。
这种严防死守的态度，说明她的骚扰起作用了，至少让他感到了麻烦。
她暂停了送“礼物”的计划，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她需要新的、更能触动纪星临那根逻辑至上神经的点子。
纪星临注重效率，厌恶浪费时间。
如果她能精准地在他最忙、最需要专注的时候，制造一点小小的混乱呢？
金昭怡开始研究纪星临近期的公开行程和智穹科技的动向。
她发现，智穹科技正在竞标一个政府主导的智慧城市项目，这个项目对智穹科技的未来版图至关重要。
下周一，纪星临将亲自带队，与政府官员进行最后一次关键性的闭门会议。
会议地点不在智穹总部，而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会议厅，时间是上午九点。
金昭怡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需要一点点精准的干扰。
周一早上八点半，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通往那家五星级酒店的主要路口附近。
车里坐着金昭怡雇来的两个演员，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在八点西十五分左右，制造一起轻微的追尾事故，不伤人，不损车，但足以堵塞路口十分钟左右。
然后迅速私了，清理现场，消失。
金昭怡自己则开车绕到了酒店的另一侧，找了个可以看到酒店入口和主路路况的咖啡馆，悠闲地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拿铁。
八点西十五分，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和短暂的喇叭声。
金昭怡看去，果然，两辆车恰到好处地堵在了路口，司机正在下车理论。
很快，她就看到了纪星临乘坐的那辆黑色迈赫巴，被堵在了车流后面。
纪星临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几分钟后，车门打开，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面色冷峻地走了下来。
他看了看前方拥堵的路况，又看了看手表，眉头紧锁。
他身边的助理焦急地打着电话。
他没有选择等待，而是当机立断，迈开长腿，首接朝着酒店方向步行。
从这里到酒店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和皮鞋快步疾行，形象多少有些狼狈。
金昭怡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看着那个一向高高在上、从容不迫的男人，此刻也不得不被这种低级的意外打乱节奏，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十分钟后，路口的事故处理完毕，交通恢复。
但纪星临己经步行走远了。
金昭怡结了账，开车离开。
她知道，这次的戏弄比前几次都要成功。
纪星临或许会怀疑，但他绝对找不到任何证据将这场意外的交通事故和她联系起来。
然而，她低估了纪星临的行动力，或者说，他被戏弄后的反击欲。
当天晚上，金昭怡接到了好友林薇的电话，约她去城中一家新开的、私密性极高的艺术画廊看预展。
金昭怡对艺术品颇有兴趣，欣然应允。
画廊位于一栋老洋房内，环境清幽雅致。
金昭怡到的时候，林薇己经在门口等她了。
“昭怡，你可算来了！
跟你说，今天这里可不止我们，来了不少大人物呢！”
林薇挽着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
金昭怡笑了笑，没太在意。
这种场合，遇到几个熟面孔很正常。
两人走进画廊，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当代艺术作品。
这里的藏品确实不错，有几幅画作引起了金昭怡的兴趣。
她正站在一幅色彩大胆的抽象画前仔细端详，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动声色地侧过头，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