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着我的神经，导致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我想逃离，我想尖叫。
我觉得自己真懦弱。
"喂，还以为你掉坑里了呢。
"是肖周廷，嫌弃地看着我。
"廷哥，刚刚谢谢你啊。
""谢我？
谢我什么？
""你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不是吗？
"他挠着头，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算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我走出卫生间，回到包厢。
——关于那年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我也是很多很多年后才知道的。
陈许航鹏告诉我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桌上缺了两人，陈许和肖周廷都不在。
我没太在意。
回到座位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三分钟前。
是凡儿发的。
"还好吗？
刚刚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没事吧？
"我回，"没事。
"并朝她笑了笑。
"柚宝啊，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想的？
当年，你们咱球馆公认的金童玉女啊。
"陈许不在，周黎又八卦了起来。
"我还能怎么想？
我俩当年就啥都没有，现在更不可能了……而且，当年是我喜欢他，人家又不喜欢我。
现在呢，我也对他没感觉了。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这是实话也是谎话。
我觉得自己应该不喜欢他了，就像当初喜欢上他一样，不需要理由；但种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又在提醒着我和他的过往。
"唔。
"包厢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所以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掉进去啦！
这么久。
"仇实打趣道。
两人没理她，径自走到自己座位上重重坐下。
"有病吧真是。
"仇实吃了一记闭门羹，加上酒精的作用，脾气上来了。
"别气别气，跟他俩气啥呀。
"周黎不屑地说。
"你俩也是，在厕所里吵架，真行。
"听闻，我朝那两人的方向看去——陈许的动作很微小，也很短暂地顿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谁tm在厕所吵架了？
"肖周廷坐不住了。
"是谁自己心里有数！
"周黎跟他杠上了。
"再说，没吵就没吵呗，急什么呀，被我说中了？
"肖周廷被怼到语塞。
大家都笑了起来，像这样斗着嘴的日子，好像己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未读消息。
我点开，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
"结束以后聊聊？
""不了。
抱歉。
我得早点回家，明天还要上班。
"我回，语气疏离。
我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不意外，他在低头看手机。
我打开锁屏，没有未读信息。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动静。
我没有再打开手机。
说实话，我很害怕，害怕再一次真的面对他。
我很清楚我的心己经不似从前，但我又隐隐感觉他和从前也不一样了。
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和他好好谈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