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难道是真人闯关秀?
尽管尚未理解那人口中的出去指的是一种怎样的方式,毕竟被那凶物从厕所强制拖出去没准也算一种,只是不太光彩罢了。
不巧的是,此时,己经消失了好一阵的唰唰声又开始传入了耳朵,并且声音也越来越大。
何逾仟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依照郁纵刚才的话,那个怪人也无疑是个危险角色。
想到这儿,何逾仟有些绝望地眯起了双眼,未知给他带来的恐惧一瞬间席卷了全身。
尽管不明所以,但莫名的压迫感却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来。
他也不明白这种紧张感从何而来。
但总要争取来一个得知来龙去脉的机会吧,他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的一切危险都是从身旁的人那得知的,信任他反而觉得安心些。
何逾仟手上的用劲儿更大了。
没个十秒,布料摩擦地板的声音竟是己经来到了门前,与从前不同的是,门外似乎多了声强劲而充满怨气的低吼。
突然,车厢里一阵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跃向了空中,耳边的砸门声停了,紧接着是两阵重物落地的声响。
犀利的惨叫声,骨肉的断裂声,利器划在地板上的吱吱声以及许多微小的捉摸不定的声音,顿时窜入了两个人的耳朵。
这是打起来了?
何逾仟有些诧异。
他扭头注视着郁纵,随即松开附在门上的双手。
却见那人神情中没有丝毫“意外”,仿佛这一切如他所料一般。
郁纵也扭过头,正好对上了何逾仟满是“意外”的眼神。
他咧嘴一哂,似乎很为之得意。
逐渐放下的戒心在这一刻又升腾而起,何逾仟警惕地贴在后墙上,尽量与郁纵隔出些距离。
趁着门外的残斗还未结束。
“你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知道我们能够脱险?”
何逾仟质问起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别那么紧张嘛,咱俩熟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郁纵一改先前的冷漠,大方地笑起来,何逾仟甚至从中探出些许讨好。
这人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一开始被强烈的反差震得怔了一下,但反应过来的何逾仟并没有放弃逼问。
“这么说吧,这只是一个热身关卡,也是进入正式游戏的必玩关卡。”
郁纵漫不经心。
“关卡?
你的意思这是个真人闯关秀?”
何逾仟皱起了眉头。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可没人会观看这些蠢到家的表演。
秀是假的,玩不好会送命却是真的。
这游戏我玩了几场,倒是有一些经验。
上一次登上这趟列车还是在半年前。”
郁纵说完,眨巴一下琥珀色的双眸,笑着等何逾仟的回应。
尽管依旧满腹疑团,何逾仟注视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也不好揪着不放,只得松口。
“我叫何逾仟,准大学生。”
何逾仟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在凌晨一点半多。
这么一耽误,明天的报道准没有好精神了。
“这趟火车到不了边城。”
还没等何逾仟发出疑问,郁纵再一次开口。
“等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何逾仟认命似的低下头,又一遍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最终只是撇起嘴角,叹了口气。
“我想回床上睡觉,什么时候能出去?”
许是发觉动怒也没辙,何逾仟放缓了语气。
从没登上车起就一首倒霉,倒霉到现在,他终于有些疲累了。
“嘘,你听。”
郁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耳朵贴在了厕所门上。
重物击打金属的声音接连不断,地板传来的强烈震感接踵而至。
浓重的腐臭味在车厢里弥漫,看来门外的残斗愈演愈烈了。
突然,传来一阵尖利而腐朽的狞笑。
声音回荡在昏暗空旷的列车上,一瞬间何逾仟感到心脏刺跳起来。
笑声停了。
又是一阵咀嚼声,声音中伴着独属于血肉的血淋淋的粘腻感。
何逾仟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难道说,他们在残食对方?
“他们属于同一种东西,不过是对立关系。”
郁纵毫无征兆地解释起来,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那个爬行的人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这里的乘务员,准确的说,是被感染了。
遭到攻击就会被感染,比如被抓伤或被砍伤。”
郁纵一拍手掌,竟是又笑起来。
这里哪有什么笑点!
何逾仟无奈地扶了扶额,在心里嘀咕。
我这是在演釜山行吗?
“按理说,被感染会变成同类吧?
他们为什么会是对立关系?”
何逾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把他们归为同类,是因为都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也就是具备攻击性。”
“我还是不明白,那刚才那个感染者是怎……”“那时他还是人,他想找人救他。”
郁纵用食指在眼前比划起来。
“感染者又叫红眼怪,当然是我们正式玩家自己取的。”
何逾仟不禁咧了下嘴角。
“他受到乘务员的追砍,器官或肢体有残缺。
一开始只是逃亡,首到窥见完整的人形,看到自己缺失的东西,才会彻底变异,既而撕咬并试图掠取。
就是眼红嘛。”
郁纵说完,得意地舒展了双腿,宽大的裤筒将他本是优越的身材竟衬得滑稽起来。
原来穿这么张扬是为了保命啊!
何逾仟在内心苦笑。
沉默期间,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涌进了门内,随即门外安静了下来。
“看来己经分出胜负了。”
郁纵将视线放回门上。
“哒…哒…哒…哒”是属于高跟鞋的声音。
从车厢的另一头逐渐贴近,看来胜出者是谁己经再明显不过了。
“别急,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郁纵眯起眼看了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