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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睡醒之后的卢卡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才起身,推开门便看到等待着的侍从,和侍从身边的推车。

“早上好,巴尔萨先生。”

侍从恭敬的低头,以低下的头颅展示自身的无害。

“请问您需要我帮忙洗漱吗?”

“不用。”

卢卡有些僵硬的回答,那个侍从戴着完全覆盖了上半张脸的面具,可原本他也是这样的吗?

这里,是现实吗?

不,不对……卢卡掐了一把自己的肉,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下楼前往餐厅。

餐厅里己经有人在了,时钟当当的响了一会,卢卡也顺带着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上午九点。

“早上好,卢卡。”

大副何塞.巴登率先和他打了声招呼。

“早,何塞。”

卢卡做到了座位上,拿了一块面包,下意识的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椒酱——那是一种由甜椒和茄子一起烤制制作而成的调味品,根据辣椒的添加,可以分为三种口味,传统的甜味,常见的辛辣,和少部分人才会尝试的特辣。

卢卡吃的正是最地道的传统红椒酱。

勘探院诺顿.坎贝尔抬头看了卢卡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卢卡并没有注意到,而他低下头后就更没有发觉的机会了,诺顿吃的是烤牛肉配布丁,边上还搭着一碟涂抹了黄油的面包。

而唯一的一个空位,那里摆着奶油蘑菇汤和一碟白面吐司,那多半是作曲家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的位置,至于为什么空着——那若有若无的钢琴声就是答案。

属于‘囚徒’的记忆突然在眼前闪回,卢卡的动作也短暂的停顿片刻,记忆中的卢卡沉默寡言,远离人群,常年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研究,就连餐食也是让侍从们送到门口,像是今天这样下来用餐,还和人打招呼,还是进入庄园以来的第一次。

过去的‘卢卡.巴尔萨’,即便是下来用餐,也多半是选择人少的时候,更不会回应他人的问候。

这算不算是露馅?

不,应该不算吧,毕竟卢卡巴尔萨根本没有熟悉的求生者,能够称得上熟人的人,也只有监管者阵营的‘隐士’,而那也是进入庄园之前的事情了。

而‘囚徒’本身也没有多少可用记忆,与别的求生者不同,来到庄园后的他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就连卢卡.巴尔萨这个名字本身也是假的。

想到这里,卢卡忍不住用无名氏的记忆与卢卡巴尔萨的记忆作对比,似乎无名氏除了名字外,一切都显得更加完善,以至于卢卡有些怀疑起自身来。

可,如果真的那么完善的话,为什么偏偏缺少了名字,只能用无名氏来代称呢?

舌尖舔去嘴角的红椒酱,卢卡听见其他人离开餐桌的声音,于是也暂且放下思绪,努力将面前的食物解决。

“倒是难得见你下来一次。”

弗雷德里克挑了挑眉,看着坐在位置上解决食物的卢卡.巴尔萨语气有些讽刺。

“希望今天下午的你不要秒倒或者看到队友倒地就排地窖,柔弱的修机位。”

“那么希望阁下在创作音乐的时候不要被震慑,毕竟那并不克雷伯格不是么?”

卢卡抬头瞥了他一眼,从记忆中扒拉出关于对方的记忆,而后扯了扯嘴角,先是开口阴阳怪气,而后刻意的顿了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嗤笑一声。

“哦,差点忘了,阁下早就被克雷伯格放弃了——呵,我用完了,晚餐还是老样子。”

卢卡走的干脆,徒留弗雷德里克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阴森森的握紧餐勺,表情阴沉。

而另一边,卢卡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后靠着门观察房间里的东西,木桌上的机械闹钟时针指向十点,零零散散的机械零件堆在桌子上下和各个角落,就连床边都有一些细小的零件。

“没办法了,先把房间收拾了吧……”卢卡摇了摇头,袖子撸起,开始干活。

零件被归类分到木箱,书桌正对着窗户,房间本就这样布置,倒也免去了移动的麻烦,而床在书桌边上,塞满了零件的木箱摆在床尾,木箱上方还有软垫,必要时还能平替一下软凳。

用于组装零件的木桌放在箱子对面,紧靠着墙,木桌边上是书柜和衣柜,只是衣柜多出了拉门,衣柜边上多出了红木门。

有门的那面墙上还有一个木框,上面贴着各种写有笔迹的纸条,卢卡仔细看过后摇了摇头,那些基本是关于‘永动机’的构想,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此处房间形容参考游戏中记者的房间ZF04)作为无名氏没有名字,与那个世界没有了联系和缘分。

而在这里,卢卡.巴尔萨却是空有名字,记忆混乱,没有家人朋友的行尸走肉,而这具‘尸体’在意的,只有那在无名氏记忆中己经证明的,无法成功的‘永动机’。

“这种角色要是写进小说里是会被读者骂死的吧……”卢卡一边吐槽,一边将那些写满了构想的纸片收入皮革本的夹层里。

“嗯,全部清理好了。”

就是心里有点堵,卢卡揉了揉胸口,看了一眼夹着纸片的皮革本,沉默一会后浮现出一个猜想。

不是,不会这莫名的心堵是因为我把那些草稿收起来了吧?

一定要我证明永动机不存在?

戴着手套的手缓缓抬起触及桌面,心脏处的钝痛缓缓消散,就像是证明他的猜想一般。

“……算了,就当是熟练一下组装吧……”一段漫长的时间后,几个简易的装置被摆在桌子上,卢卡简单的喝了口水,心脏处的钝痛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就像是五指山下的猴子终于熬过了刑期,从山下爬了出来,浑身舒畅且自由自在。

敲门声响起,一重二轻,随后是女仆的声音。

“求生者大人,游戏进入预备环节,请进入预备厅等待游戏开始。”

“……好。”

卢卡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黑色的左眼眼眶上还带着些许痕迹,像是淤青,又像是彻夜不眠后疲惫刻意留下的痕迹,与完好的绿色右眼形成鲜明对比。

“不特意注意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卢卡摸了摸左眼附近的皮肤,想着庄园里也没有熟悉的人,便也放下心来。

或许比起卢卡我更像那个无名氏,毕竟卢卡更加勇敢,敢去追逐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而我……总是喜欢不断权衡,在做足了思考后才敢在朋友的陪伴下去完成一件事,不管是选择专业,还是出cos,都要有人陪着才安心……抱歉,卢卡.巴尔萨,占了你的身体,还如此懦弱,但请允许我继续冒用你的身份吧,在我回到故乡之前,请允许我使用你的身份。

不过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毕竟现在这具身体……终究是我在用。

卢卡一边想一边跟在引路的仆从后面。

等待厅的求生者与监管者隔着一道暗红色的门帘,首到最后一名求生者,也就是卢卡本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那道暗红色的门帘才被拉开。

穿着特殊服饰的宿伞之魂突兀的出现在第三张椅子——也就是勘探员的椅背后面,囚徒坐在第一张椅子上,他清晰的看到宿伞之魂嘴角的弧度,以及那双眼睛略过第二,第三人后首首看向自己的视线。

他在看我,原因呢?

在侍从的提醒下,卢卡将面前的药水饮下,不着痕迹的吐在手套上,异色的瞳孔冰冷的骇人,却又在卢卡那不着痕迹的模仿中,与他与这一局游戏的队友一样,极为呆滞的缓慢闭眼。

随后,伴随着镜面破碎一般的声音响起。

游戏正式开始。

——现实小剧场:“工作人员那边没有我的包……”囚徒COSER捂着脸,一幅要自闭的模样。

“你是不是没带下车?”

隐士COSER提醒着。

“不可能,我进来的时候还拿着手机的,那时候我还挎着包!”

囚徒COSER飞快的否决。

“……那就等漫展结束再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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