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一首不喜欢病怏怏瘦弱的像根豆芽菜的祁昭昭,并未安排祁昭昭去前厅见客。
上一世这一天秦明月收了非常多及笄礼,那天晚上她还特意来她院中炫耀。
顺手抢走了她腰上挂着的唯一一块娘亲留给他的玉佩。
娘亲当年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被父亲以照顾不好母亲为由发卖出府了。
而这个玉佩是一个母亲的管事婆子被发卖的偷偷塞进温昭昭的手里的。
是祁昭昭娘亲林氏唯一留下的念想。
每当祁昭昭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摸着这块玉默默流泪。
娘亲舍出性命来也要换她平安降生,她怎么敢轻易寻死。
可活着每一天都是煎熬,父亲祁闻年和祖母祁老夫人,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揭祁昭昭的伤疤。
好像只有看见祁昭昭自责悔恨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他们才会开心。
祁昭昭越痛苦,他们才越痛快。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他们如愿了。
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小蝶,把我那身最薄最破的白色粗布衣裳拿出来给我换上。”
小蝶一愣:“小姐,今日如此寒冷,天上还飘着雪花呢,虽然你身上也只一件单衣,但是至少不是破的。”
看着小蝶一脸的着急加心疼,脚步定在原地并不愿意动。
祁昭昭只好解释说:”小蝶,我只是要去前厅秦良月的及笄礼。”
小蝶闻言更加着急:“小姐,那表小姐平时只会欺辱您,您别再去了。”
小蝶想起秦良月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感到害怕。
看起来很端庄文静的表小姐每次都能想到不同的法子来搓磨他们。
明明是表小姐,却比小姐更像是府里大小姐。
也是,祁昭昭这位小姐连个丫鬟的待遇都比不过,又怎么能跟秦良月这位表小姐比。
还有小姐的姨母秦绵。
哪次不是在外人面前和在家里两副面孔。
在外面活脱脱一个关心小姐的好姨母,善良端方,其实背地里使了多少腌杂手段在小姐身上。
想到这里小蝶忍不住又开口:“小姐,奴婢真是害怕。”
“还好我们只要再忍一年,等小姐及笄了,姑爷就可以带小姐离开这里了。”
看着小蝶充满期望的眼神祁昭昭实在不忍泼她冷水。
想起上一世青梅竹马的夫君盛书叙和秦良月苟合在一起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
祁昭昭只想杀了他们。
更是恨不得将盛书叙千刀万剐。
恐怕自己这辈子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罢了。
拍拍小蝶的肩膀,:“走吧,小蝶,我们是时候见见那些人了。”
前院丫鬟婆子们忙的脚不沾地,没人在意瘦小的主仆俩。
祁昭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正堂,此时祁家长辈们正在恭贺秦良月。
正中央端正坐着的是祁老太太,左右两侧坐着祁昭昭的父亲祁闻年和姨母秦绵。
正中央则是站在正中央被众人的恭维话说的飘飘欲仙的秦良月。
秦良月只是相貌清秀,称得上小家碧玉。
她清楚自己没办法一眼让人惊艳,索性把自己往清新脱俗上面打扮,浅色的衣裙配上清淡的妆容,在一众艳丽的女眷中倒是十分与众不同。
此刻众人纷纷送上礼物,祁昭昭进来正厅,正赶上盛云叙送上自己的礼物。
盛云叙一身月白蜀锦长袍,墨发高高束起,脊背挺首宽肩窄腰,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位芝兰玉树的端方公子。
秦良月则是一脸娇羞,众人好一番感叹郎才女貌。
浑然忘记盛云叙是她祁昭昭的未婚夫婿。
既然所有人都忘记了,那祁昭昭就让他们记起来。
“咳咳。”
祁昭昭用帕子稍稍掩唇就这么静悄悄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厅中众人齐齐安静下来,纷纷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随时会晕倒在地的少女。
她一袭白衣,面色苍白,咳过后帕子放下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肤色却过分苍白,尖尖的下巴,一双眸子大大的,此刻因为咳得厉害而盈满了泪水。
好一位病美人,脆弱又实在美的惊心动魄。
感叹完面前姑娘的美丽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小姑娘单薄的穿着。
一层粗布纱,白衣上面似乎还有几处破洞。
外面大雪纷飞的天气,小姑娘竟然穿的如此破旧单薄。
人群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不知是谁说这就是府上那位克死母亲的嫡小姐。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不想这位嫡小姐在府里竟是待遇还不如下人。
眼下鹅毛大雪竟是一件冬衣都没有。